有幸和文联的几位同志借参加国际民族文化艺术节之际,到西安临潼延安等地转了一圈。沿途旅游观光、交朋会友,好不快乐!其间数次品尝正宗羊肉泡馍和裤带面,既饱了眼福又饱了口福,留下很深的印象。
艺术节门票费收得不少,可伙食却搞得不好。饭食皆大路货且量少,于是我们几位愤愤之余就决定去街头寻风味小吃。常在外走的人大都知道,一个地方的风味小吃大多能够反映一个地区的风土人情、民间习俗,舞文弄墨的人更是对此兴趣盎然。再说我等皆是穷单位,西行一次着实不易。几个相邀,寻一个贾老三汤包店,进去一看,里面挂满了名人字画、明星合影照,方才知道,这店确实与文坛某名作家有些关系。我等皆无名之辈,无心去攀什么近亲之缘,便坐下来要了汤包。此店汤包果然名不虚传,个大皮薄肉馅多,一咬,便呼地窜出一股滚烫的汁水来,吃过好久,舌尖留香,只是那次烫了舌尖,油污了衬衫,留下了一条教训:再吃西安汤包,千万要小心翼翼!
到了西安,不吃泡馍,仿佛就是枉来一次,我们去吃了一次泡馍,膻味甚浓,肉也稀乎松软的透烂,不塞牙,每人面前还给一碟辣椒酱和蒜泥,有了这些,可除去满嘴的羊膻味。每人一碗,吃很舒服,只是不经意,就忽哩忽噜下肚了。吃完了再看看邻坐的食客,由不得心生出几分惭愧,人家那才叫真正的吃家呢!人家那吃泡馍的样子才真正风度帅气。每人一只大海碗,两块硬面饼,两只手不停地掰,直到面饼比蚕豆粒儿还小几倍,才慢悠悠地放到海碗汤里。那动作既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又温文尔雅,只可惜我们的泡馍早吃光了。摊主收拾桌面,又有新的顾客入坐,我们只好起身告辞,竟未能细看他们是如何地将大海碗泡馍有条不紊地运送入腹,走了好远,回头张望,整条小吃街,麻将灯一串连一串,犹如天上闪耀的星群,格外壮观,头脑里立刻呈现出“秦汉遗风”的字样来。
到过云南、贵州、湖南,知道在南方热带没有辣子不成菜,可是不知道在干燥的西北,吃辣也是十分厉害的。一大碗酸汤面,实际上就是一碗热乎乎的红油酸辣面。面条都是手工制作的,吃起来挺筋道,辣味儿一撵,吃不到一半脑门儿就突突冒汗。吃过好一会儿,唇齿内还酸麻辣涨,不过那味道并不难受。还吃了一次裤带面,说白了一点,就是宽面条。吃惊的是那大碗,就像内地的汤盆。面足有二指宽,挑在筷子上如带鱼油滑翻滚。吃铪铬子是在延安的街头,那天晚上,明月高悬,我亲眼看了做铪铬的带有漏孔的铪铬床子。把和好的荞麦面、高粱面等漏成长条,然后丢进滚开的汤里。一张带有鲜艳图案的小方桌,摆了啤酒和几样带有延安风味的小菜,我们几位同道吃得兴趣极浓。价格尚不足百元。不过那晚上是深圳文联同志付的费,铪铬的美味与深圳友人的情谊一并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