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馨殿。
今天就是除夕了,一大早艳梅就伺候云初起了床。云初虽然没睡好,但也乖乖的起了床,心情看起来跟好。
“主子,艳梅姑姑叫咱们快些收拾,收拾完了,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小谨说着,略显慌乱的为云初整着头发。
云初看着小谨一副紧张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不禁问道:“咱们急什么啊,宴席酉时的时候不是才开席吗,如今才刚到卯时,艳梅姑姑也太性急了吧。”云初说着,在脸上稍稍抹了一些香粉。
小谨闻此就更加着急了,赶紧回到:“小姐还不知道吧,小谨听艳梅姑姑说,咱们宫里有个规矩。每年除夕卯时半刻的时候,各宫有封号的主子,都要在各自的的宫门前点上一盏祈愿灯,为咱们天晟王朝祈福,祈求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小姐您就快些吧,不然艳梅姑姑又要唠叨了。”小谨说着把最后一只簪子插在了云初的发髻上。
云初听了,有些兴奋的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啊。记得咱们在大漠的时候,过年也会放一盏天灯呢,现在想一想,真的有些怀念啊。”云初说着拿起那只流云图案的银簪,轻轻的插于发间,满脸温和的笑容。
这时,艳梅端着餐盘急匆匆的进了屋,见云初已经收拾妥当了,才松了口气,满脸笑意的回话道:“主子既然已经收拾完了,就快些来吃些点心吧。这点心一定要在点祈愿灯以前吃,这可是咱们天晟王朝传下来的老规矩啊。”
云初和小谨闻此,都来了兴致,赶紧来到了桌前。艳梅见云初兴致很好,赶紧将食盒打开,说道:“这件点心啊叫和顺糕,是用上等的糯米,桂圆,蜜枣,莲子等材料蒸制而成的,食用前沾点蜜糖水,很是美味啊,主子您就趁热吃吧。吃了以后咱们好出去点灯了。”艳梅说着收拾出了碗筷和蜜糖水。
云初闻此,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和顺糕放进了嘴里,不禁称赞道:“甜甜软软的真好吃啊,艳梅姑姑,小谨你们都吃啊。”
艳梅闻此,赶紧推辞道:“主子您吃就得了,这些主子们的吃食,奴才们是碰不得的。”艳梅话声刚落,云初就夹着一块和顺糕递到了艳梅的嘴边,挑了挑眉毛,俏皮的说道:“艳梅姑姑不吃就是不喜欢云初,您就吃吧。”
艳梅见此,无奈的笑了笑,将和顺糕吃进了嘴里。心里比嘴里还要甜些。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一会儿满满一盘子和顺糕就被吃的一块不剩。
卯时半刻
整个暖馨殿的宫人们都齐聚在暖馨殿门口站好,恭敬的等待着云初出来点祈愿灯。
半晌,云初身着纯白色的狐裘披风,在艳梅和小谨的搀扶下,来到了祈愿灯前。
一旁的宫人见云初来了赶紧行了礼,为云初递上了一直长香。云初接过了香,闭目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恭敬的将祈愿灯点燃。
众宫人见此,脸上都扬起了欣喜的笑,齐声说道:“愿天晟王朝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云初看着被高高挂起的祈愿灯,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来年天晟王朝可以太平安定,不要再有战乱了。后宫之中也不要诸多纷争,只求一切和顺。云初心里念着,双手合十,向苍天微微的鞠了一躬。心中充满了希望。
酉时永和宫。
酉时还未到,永和宫里就聚满了各宫的主子。这次的除夕宴会其实并不是很热闹。毕竟天尧登基刚一年,后宫中真正受封的嫔妃除去各宫主位,也只有十三位。所以偌大的永和宫里还是略显冷清。
全忠特意为青竹和雁荷安排了舒服的位子,以便这两位身怀龙裔的大主子可以开怀。
青竹和雁荷也都早早的来到了永和宫坐下了。两人见面也只是礼节性的相互点了下头,再没有说话。只有那十几位小主子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道该去那边回话,心里急得直打鼓。只念着:德妃和贤妃两位娘娘如今都是有孕在身,但依现在的情势来看,实在说不准谁会是将来的皇后娘娘。如今德妃虽然不得宠,但到底是尚丞相的嫡亲孙女,也是这太后的亲侄女。而贤妃则是定远大将军沈毅的女儿,是当朝驸马的亲姐姐。两人不管依附于谁,必然会得罪另一方。如此看来,一切都太难办啊。
正当各位小主一个个如坐针毡之时,只听全忠通报道:“陛下驾到。”
包括青竹和雁荷在内,所有的嫔妃都赶紧起了身,满脸期待的笑容,恭迎天尧进殿。
只见天尧一身明黄的龙袍,神色比往日略显温和,英气逼人的进了殿。身边跟随一位宫装丽人,笑靥如花,有倾国倾城的姿容,不正是暖馨殿的陈淑妃,****初。
各位嫔妃见此,都有些诧异,但也不好表现出来,赶紧都欠身行了礼。
天尧旁若无人的带着云初来到主位之上,将云初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后吩咐道:“众位爱妃平身吧。今日是家宴,众爱妃不用拘礼,大家同乐吧。”天尧说着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举杯说道:“祝来年国泰民爱,风调雨顺,天晟王朝千秋万代。”
众妃见此也纷纷的举起酒杯,应和到:“祝来年国泰民爱,风调雨顺,天晟王朝千秋万代。”
天尧带头将酒杯中的美酒一干为净,众妃随后也将酒杯中的酒喝尽了。
一阵丝竹管乐之声,众舞姬飘然入殿,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整个永和宫在乐舞声中瞬间热闹了起来。
因为与青竹坐的远,云初也省去了与青竹见面的尴尬。其实云初确实没有想好,到底应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青竹。所以只乖乖的坐在天尧的身边,忍受着其它嫔妃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雁荷则坐在一边,完全没有被周围的热闹所影响,因为来前太后尚芷容就嘱咐过,绝对不要碰太后宫以外的任何食物。所以雁荷只在韵儿的伺候之下,喝着自带的茶水,桌上的菜一点也没有动。似乎与整个宴会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青竹桌前的食物也基本上没有动,虽然表面上是在看舞姬跳舞,但余光始终没有离开天尧和云初。心里不必说,自然不是滋味。虽然如此,也不得不与周围的其它嫔妃有意无意的谈笑几句。只有站在一旁伺候的静儿,才知道青竹心里的凄楚。
整个永和宫在歌舞声中,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就在大家都十分尽兴的时候,一个身着粉红色宫装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进了殿。乐师舞姬们见此都是一阵诧异,顿时都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一时之间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粉衣女子的身上。天尧也不禁注意到了那女子,扬声问道:“殿下何人?为何扰乱殿上的歌舞?”声音略显严厉。
粉衣女子闻此身子一怔,赶紧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的回报道:“臣妾来迟,请陛下赎罪,臣妾是笑颜,是陛下刚封的莲婕妤。”
天尧闻此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神色,吩咐道:“如此重要的宴会你都会来迟,是不是不把祖制放在眼里。今日若是不罚你,怕是难以服众。朕就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若是期间敢再有不敬和僭越之举,就别怪朕不近人情。”天尧说完,抬手一挥,示意笑颜下去。
笑颜只伏在地上,没有动。各位嫔妃见此,都是一阵轻笑。只有云初和雁荷紧皱着眉头,心里甚是不忍。
全忠见此,赶紧走下殿去,扶起跪在地上的笑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莲婕妤,您都听到了,您还是回去吧。今日可是除夕,可不要败了陛下的兴致啊。”
笑颜闻此,赶紧点了点头,向天尧行了一礼,低着头跌跌撞撞的出了永和宫。殿上的气氛被笑颜这么一闹,一时之间也冷了下来。全忠见此,赶紧示意乐师奏乐,舞姬起舞,这才使殿上的气氛有所缓和。
云初见天尧皱着眉头,一脸烦闷的样子,赶紧拿起桌上的酒杯,凑到天尧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要罚酒一杯。陛下不是答应过云初不再皱眉了吗?云初最不喜欢看陛下皱眉的样子,陛下您说这杯酒,到底该不该罚啊?”云初说着故意嘟起了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天尧见此,紧拧在一起的眉毛终于松开了,立刻接过云初递过的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温柔的揽过云初的肩膀,在云初的耳边轻声说道:“在朕心里只有云初是最好的,只有看到云初朕才不会皱眉了。你真是朕的解语花,朕的开心果。”天尧说着,轻轻吻了云初的脸颊,一副疼惜的样子。
整个永和殿里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殿上觥筹交错,各位嫔妃谈笑风生。然而如此祥和的画面之下,隐藏的却是一颗颗缺失灵魂的心。所有的伤害和侮辱,只会让这些受伤的心偏离的越来越远,最终也只剩几声怜悯的叹息。
宴席散毕,只剩天尧和云初坐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两人就这样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没有说话,就觉得幸福。
天尧低头看着倚在自己肩上闭着眼睛的云初,嘴角扬起了一丝温和的微笑。嘴里轻声念着:“这个傻丫头,坐着也能睡着,也不怕着凉了。”天尧说着,正打算拿件衣服给云初披上。云初忽然睁开了眼睛,狡黠的向天尧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原来陛下在我睡着的时候,都是叫我傻丫头的。若是云初哪日真的傻了,就是陛下叫的。”云初说着握起了小拳头,向天尧的胸口捶去。
天尧见此顺势握住了云初的手,笑道:“在朕的眼里云初就是个傻丫头,但是朕就是喜欢你这个傻丫头。那朕是不是比你还傻。要是这样云初还生气吗?”天尧说着又把云初抱进了怀里,恨不得把云初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云初闻此,也将头深深的埋入天尧的怀里,温和的说道:“云初就是喜欢天尧这样抱着我,比睡在暖暖的床上还要舒服。”云初说着在天尧的怀里蹭了蹭,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天尧看着怀里的云初,轻声说道:“云初,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之夜,我希望以后的每个除夕之夜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就让我们一起守岁到天亮吧。不过在此之前,朕要让你看一样东西。”
云初闻此,立刻从天尧的怀里爬了起来,满脸兴奋的问道:“天尧别卖关子了,就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
天尧看着满脸期待的云初笑了笑,一脸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