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诚如丹砂所言,北贤王果然没有追究我们,只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少阳君伤势稳定了,才得了空召见了师父过去陪他弈棋。
坦白说我其实挺紧张的,最害怕的就是少阳君趁北贤王和我师父都不在的时候,私下里对我和丹砂进行打击报复,但是丹砂笃定的说:“放心吧,不会的,虽然少阳君是受伤了,但他因祸得福,据说北贤王因为他受伤的缘故,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出过他的寝宫,一直在旁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要知道,那可是一个诸侯啊!诸侯!就那样伺候他一个人,是怎样的殊荣,怎样的殊荣啊!所以少阳君肯定是感动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所以尽管他肉体上是吃了一些苦头的,但真计较起来还是应该要感谢我们才对。”
我听他如此一说居然还真有三分道理,须知北贤王后宫佳丽三千,还没有谁能够连续一星期霸占北贤王的,可见少阳君在北贤王心中的地位与那般佳丽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如此,我提议既然我们都安全了,那不如四处走走,比如说去偷看一下师父他们下棋,看看北贤王都和他说些什么吧?
丹砂问何故,我道:“你之前不是看过许多话本子吗?难道你不知道其中有一本讲的就是有一群人四处去渡劫经历磨难,但是每到一处,那里的国王都要给他们的首领许配女人,更有甚者不但给首领许配,连他徒弟的终身大事都包办了,我觉得师父被包办了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两个人是自由身,特别是我崇尚自由恋爱,绝对不能被包办。”
丹砂对我的高瞻远瞩表示五体投地的佩服,然后就跟着我偷偷摸摸的去听璧角了。
棋盘开在芙蕖花连绵无垠的尽头,有一座六角亭,亭中白玉为阶,翡翠为桌,就连棋子都尽显奢华,黑色一方为黑曜石,另一方的棋子则是璀璨透明的琥珀。
一阵风吹过,清幽的荷花香从水面四散阔开,叫人心情舒畅。
北贤王是个雅致的人,一早就吩咐宫人将今春收好的茶叶放在了荷花中间,待荷花次第开放时再取出,茶叶便透出一种天然的荷花清香,再用清晨第一抹朝露收集的无根水泡制,这茶味不用想也知道堪称人间极品。
师父在昆仑山的时候也好此道,北贤王观人于微,懂得投其所好,想必师父应该不讨厌他。
由于这是一场属于高层领导和贵客上宾之间的会晤,因此四周围没有戒严,我和丹砂探头探脑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潜伏到了他们的身边,尽管是在六角亭外面的草堆子里,但我安慰自己好歹这是皇家的草堆子,比荒郊野外要来的高端一点。
只听见北贤王道:“先生的棋艺……啧!”
“怎么?”师父不以为然道,“很差?”
北贤王道非也。
师父悠悠道:“想当年我的师父并没有在棋艺上予我多加指点,想来这下棋的路数是叫大王头疼了。”
北贤王哈哈大笑说:“确实诡异,总觉得先生似乎想别人之未想,在下是真的猜不到先生下一步会从哪里走,先生似乎并不急于求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