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公银杏接口,“这个酒壶乃是天上的法器,可将凡间的所有景色吸入湖中,此番我们便是在那酒壶之中。”
“我的天哪。”我跌坐在地上。
“虽然不知道这个酒壶是天上哪位仙君的杰作,端得大约是好玩,可落到了坏人的手里,就是一个行凶的器物了,而这个酒壶也是小中见大的杰作,与这里的屋子格局正好相符合,正和了那奸人的口味,于是我们这些树精花妖都被封了灵窍,锁在了这里。”公银杏叹息道。
“那那些怀孕的妇女是怎么一回事?”我纳闷道,“我来的时候见到那些孕妇脸上一团黑气,而听产婆说那些孕妇生出来的都是死胎?”
“唉~~”那母银杏又叹一声,“作孽啊!这些无知的妇女并不知道真正乐善好施的黄员外已经死了,死了好久了,他们都只听了他的善名就全都往这里跑,哪里晓得都给如今这歹人揪住,这歹人也不知练得什么邪功,非要吸食那些婴儿的脑髓不可。”
我蹙着眉道:“因为婴儿本是即将来临到这世上的,满怀着欣喜之情,但是他们未出生便被扼杀,怨气自然是比一般人重。须知当一个魂魄要轮回生而为人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寄居在妇女肚中,沾染阳气十个月才能瓜熟蒂落,而轮回生而为人是需要许多世积累下的机缘方可为,不是一件小事。连凡人都知道,佛经里经常劝人向善,讲的就是既然为人了,就要多做善事,否则下一辈子猪狗不如。而这歹人练得邪功专门吸食这些婴孩的脑髓,吸的其实等同于他们的魂魄,这些魂魄已经离开幽冥司,幽冥司自然不知,而他们又尚未成人,故而人间又无人知晓,他打的就是这样一个时间差。之所以要那么做,恐怕还是和他的邪功有关,因为越是厉害的恶毒的功夫,就需要无上的恶与怨念,这些孩子什么都没做错,平白无故死于非命,还是胎死腹中,成为婴灵,可想而知,怨气有多重!他吸食了他们的魂魄不算,还是他们怨念之下的魂魄,可见这个浑蛋乃是一个邪恶的不能再邪恶的老王八。此妖不除,人间恐怕难得太平。”
“姑娘所言正是。”公银杏道,“我们一直等着有人前来收拾他,前前后后也有大小妖精几百个出去报信,可都无故失了踪。”
“这些我们都听城外的桂花精说了。”我正色道,“据说是一团黑雾追着通风报信的人,然后一卷就走,剩下的通通只有一堆白骨。所以我猜他们大多都遭了不测吧。”
说到这里,母银杏啜泣起来,“这园子里本来有许多小动物,如今就连花草树木都没有几棵,成精的更是少了,我们夫妻俩实在是吓怕了。”
“也怪不得你们。外面没人知道你们遭了难,若不是我和师父路过此地,只怕你们还要继续遭殃下去。”
丹砂苦着脸道:“师姐,你还真有自信啊,从刚才你们口述来看,这个妖怪不是一般的妖怪。我们那个师父就生的一副好皮相,花拳绣腿的,能打的过一阵大黑雾吗?”
我最听不得别人说师父不好,睨了他一眼:“这不还有你吗?师父教你的剑法口诀呢?背了吗?剑术套路呢,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