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果然还是逃不掉啊。
我和丹砂中招了。
按理说,我们从九龙池掉下去,那么我们就该在池子底部才是,但问题是等我们两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并非如此,我们还是在黄员外的园子里,万花楼还是万花楼,就连楼前的栀子花,紫玉兰和虞美人都没有变化,唯一提醒我们这一切都不是错觉的就是我们身上的衣服是湿漉漉的。
鉴于目前的情况有一点诡异,我和丹砂委实不敢轻举妄动,天知道这个九龙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假如只是某个世外散仙的恶作剧那还好些,要是什么奸佞小人弄得杀人埋尸之地,那我们岂不是完蛋了嚒!
所以我们只敢在万花楼前活动,砍了些树枝,夹了起来点好篝火,把衣服给烤干了。期间我和丹砂为了避嫌,各占一边。
丹砂似乎有点尴尬,平常话痨的一个人竟然默不作声,为了缓解他这莫须有的心理压力,我指着面前的两棵银杏树对他道:“嗳,你有没有发现,这两棵银杏一棵是公的一棵是母的。”
丹砂瞠目结舌:“这你也能分得出来?”
我‘嗯’了一声道:“自幼对这种东西比较有研究。”
此时我又听到了一声叹息,我实在是忍不住对那两棵老银杏发起脾气来:“奶奶的,你们有话就说啊,老这么叹啊叹的,叹的姑奶奶我心里好不烦躁。”
其中一棵公银杏道:“姑娘息怒,并非我夫妻俩不想说,而是现实中的我们被封了灵窍,如今的我们是存在于这壶中天地中的树魂,故而不受影响,可与姑娘你沟通。”
丹砂嘴巴张得老大,愣愣的看着我,又愣愣的看着银杏树道:“妈呀!我,我刚才没听错吧?”
“没有。”我言简意赅道,“你跟了师父这么久,练了许多日子的功夫,能听到妖精树木的说话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丹砂恍然大悟道:“啊——那原来一路上你和师父真的是在和花草树木沟通啊!”
“废话!”我瞪了他一眼。
继而我向两棵老银杏抱拳道:“真不好意思,两位老前辈,刚才出言不逊,乃是为了激二位说话而已,实在情非得已,主要是你们二老总是光叹息,也不肯指点一下迷津,令晚辈实在纳闷的很,照理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二位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们那么瞎转悠?我们迄今为止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乃是壶中天地。”这次开口的乃是母银杏,声音苍老但是很慈祥。
她说:“这座屋子的主人因为地势有限,设计的时候就采取了一个小中见大的格局,故而门口才会有一个‘障景’,好让人一进门以为这屋子很小,其实转过去之后就会发现别有洞天,这园子充分的利用了每个角落,当年可是有高人指点的,虽然看上去小,其实东弯弯西绕绕,园子大的很咧。但屋主死了以后,便有人来霸占了这块地皮,一并带来的还有一个酒壶。”
“啊——!”我叫了起来,“我明白了,刚才那个黄员外就是假的吧,他不是这个园子的主人,他就是后来霸占的那个坏蛋,他手里的那个酒壶,就是你口中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