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吗?”他看着她“那你便还欠我一万七千六百两,我也不急着要,等你们家修葺完房子再给也不迟。”
“我欠你的银子?!!”沈衡大睁着双眼,甚至连矫揉造作都忘记装了。“我,奴家何时欠了您这些银子?”
他站在月华之下皱眉看她“你上次打坏的金丝楠木轮椅,是神匠穆清河的手艺,上面的芙蓉花雕都是孚木的。再做一个,都不止这个价钱了。”
沈衡没提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煞白了一张脸色:“奴家,不明白千岁爷的意思。”
他似乎满理解她的困境,继续朝驿馆的方向走“我找你爹要也是一样的。”
沈衡彻底傻了,脑海中几乎可以想见她爹将绳子拴在房梁上,大喊着,王爷,确有其事的场景了。
当下放弃搪塞,三步并两步追上前去急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晚,她从头至尾都带着面具,难道他能只摸着脸孔就猜到面具下的那脸长成什么模样?!
她看见他转脸看她,眉目之间带着笑意:“原来真的是你。”他本来还以为那副轮椅没人赔了呢。
沈衡:“……”
市集离驿馆的距离不远,沈衡却走的异常缓慢。这期间,她几次想要开口,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身份被揭穿之后,苏小亲王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甚至没有追问一个官家千金如何会武,神色如常的向前走着。
然而越是这样沉默的寂静越是让她心里没底。这就好比是一个小偷,被当场抓住之后,没被当场送进大牢,而是陪着官差在街上闲逛了一圈,还有比这更没谱的事吗。
敲了下有些发疼的脑袋,沈衡强迫自己先别急着琢磨如何还钱的事情,略有些踟蹰的说:“王爷,既然您都知道了,想必也能猜到那****去行宫就是为了寻祭山石的。实不相瞒,那灵石,却是被我一不小心,填了水洞了。也知晓这样的行为是对灵石的亵渎,沈衡甘愿领罪,只希望不要因此牵连到家父,从头至尾他都是不知情的。”
她没敢再提‘狗洞’两个字,尽量让自己的罪行听上去别那么严重,却听见他慢条斯理的说:“沈括那身子骨,爬宫墙确实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