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就这么大的手笔……。他斗大的眼睛在眼圈里转了转“公子要的这物事,可是明燕时候的古物了。咱们行上的都知道,大燕往后的东西,都是极难寻的。世面上有的,怕也不见得几个真品。”
他搓了搓手掌“难得公子爷开面,小老儿自然是要尽心去寻,只是若当真寻不到,您看……”
寻不到也想要个跑路的赏钱?沈衡低头抚着袖口上的团花,半点不待见那人。
苏月锦却随手在她头上摘了四五支簪子扔到桌上。
“这是订金,事成之后按原有的价钱翻三倍。当真寻不到,便算作你的‘辛苦钱’。”
沈衡不知道那一块破砚台能值多少银子,她只知道,桌上的簪子加在一块,少说也有三千两多两银子。
三千两就换块石头的消息?她怔愣,恍然想到行宫那夜同苏月锦之间的对话,若有所思。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沈衡挺直了脖子,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为数不多的几个点翠换了两只高脚瓷瓶,花样是极好,她抱在手中却并不开心。因为苏小千岁说了,这两个瓶子是他的。
“奴家很荣幸能陪王爷游玩一天,梨花酥就当是奴家孝敬给您的,至于剩下的银子,不算零头,大致是五千多两银子,王爷得空的时候遣人还来便是。家父虽等着银子修葺房舍,缝补旧衣,也不是很焦急的。”
作为庆元朝最得宠的皇子,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用一种什么样乐观的心态在坑她的银子,反正她是不肯吃这哑巴亏的。
那些首饰,半数是她的嫁妆,她虽不喜,总要留着银子再打一套的。
苏月锦清俊的脸上伴着些若有所思,良久之后竟然爽快点头:“是五千八百七十两,就按六千两银子算吧。”
未及他这样大方,沈衡当场便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沈家虽不是大户,却不能平白多要了王爷的银子,只五千两银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