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去信用社取钱时,看上了出纳,其实不是看上出纳本人,而是出纳的职业。像他这样贫寒的乡村教师,农民世家,通常只能找个村姑做老婆,而出纳却是铁饭碗。
诗人是那么渴望摆脱他身上的农民烙印,几乎是连哄带骗地很快就把出纳给搞上了手。诗人对到手后的出纳还是有很多不满的地方。第一次单独在阁楼,诗人把手伸进了出纳的衣服里面,摸了她两个松松垮垮的乳房。奇怪,大姑娘的乳房竟然松松垮垮,像是有了几十年性生活史的中年妇女。但她的确是处女,很快他就亲自验证了这一点。
那是他们彼此第一次失身于对方。
出纳的父母不知道女儿早已失了身,坚决反对两人的交往,跑到学校来大闹了几次。诗人的单身宿舍是一间教室隔出来的,隔音效果不好,隔壁半夜起来撒尿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诗人和出纳在房间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隔壁。在隔壁的通风报信下,有一次两人正在运动,老岳母找上门来,诗人还以为是小青年们来串门,吓得半天不敢动。老岳母大声叫着自己女儿的名字,把门拍得吱嘎乱响。诗人忙穿衣起来去开门,盛怒的老岳母把羞愧万分的女儿带走了,诗人的性事随着出纳的离去也就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诗人常常在跟女人做爱时充满敬意地回忆起他的出纳。出纳姓羊,诗人在别的女人面前都尊称她为羊老师,而提别的女人时通常就用个编号,或者统称婊子,小姑娘就叫小婊子,老女人就叫老婊子。出纳独得诗人的尊称。其实在这所有的女人中,羊老师最婊,第一次进屋就让他摸了松松垮垮的乳房,第二次就让他上了。
诗人一直怀疑是他被羊老师上了,因为那时诗人还是个处男。诗人对羊老师的尊敬是缘于羊老师对做爱最敬业,技术最高,在他们那个很封建的小乡镇,是很有开拓精神的。
羊老师翻阅了好多性爱方面的书,给他介绍的很多这方面的实战知识,至今都还是他的做爱宝典。羊老师还说,老年人和身体不好的不宜玩什么花样。羊老师最可贵的是理论联系实践,还勇于把她那些翻来的知识亲自演练。
诗人过后常常回忆跟羊老师在野外最精彩的一次战斗,那黑暗中的激情。那个不要脸的婊子叉开腿骑坐在他的器物上,活蹦乱跳的像一团灼人的火焰,百般放荡,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每当诗人疲软不在状态的时候,回想到这个细节,就会立马亢奋起来。
诗人跟被师姐编号为3号的红颜做爱时讲起和羊老师的那个激情之夜,红颜在诗人的讲述中被撩拨得兴起,死死地抱着诗人,抱着这风月的一刻,明知这一刻不能长久,却还想紧紧地抓住不放。那一刻,红颜想成为诗人桃花路上的终结者,虽然她明知在自己之后,诗人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不可阻挡,即使她成了他的妻子也无可阻挡,就像她此刻不能阻挡自己要深深地融入诗人的冲动一样,她的占有欲连同性欲被那个婊子深深地刺激起来了。
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红颜死死地抱住诗人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能听到身体深处骨骼碎裂的声音。红颜想象多年以后,也是在这样一个相似的场景,诗人和另一个女人缠绕在一起互相吮吸着对方,诗人抚摩着另一个女人,跟她讲起自己,红颜突然感觉一阵刺痛,尖叫了一声。
红颜从没在与男人做爱时叫过,诗人还以为是红颜的高潮到了,很有成就感。
红颜受了刺激,回去后彻夜难眠,作了一首诗,题目是《墓地》:
我请求
在你心中,给我留一块墓地
把我埋葬吧,深深地
请别在另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在另一个女人的娇声里,说出我的名字
就像此时
那些在你嘴边轻轻滑过的名字一样
那些曾与你肌肤相亲的女人
曾被你狠命地揉捏过的女人
曾在你身体里蹦跳过的女人
曾被你深深吮吸过的女人
曾经,被你的爱情和诗浇灌过的
身心饱满得如那三月的白玉兰
如火如荼怒放的女人
羊老师如一剂春药,在诗人的性交史中屡建奇功。老婆最初做爱时没有激情,诗人就像奸尸,有了红颜的经验,诗人就跟老婆边做爱边讲羊老师,讲着讲着老婆就生动起来了,脸蛋潮红,呼吸急促,下身抽搐,紧紧地搂住诗人的脖颈,又是亲又是咬的。诗人知道老婆高潮上来了,但自己还没尽兴,后悔把羊老师讲得太早,老婆那一阵抽搐后就松垮下来了,他只有一个人孤独地完成未竟事业,又像是在奸尸了。
自从有了羊老师,老婆每次都能进入高潮,一边脏话连篇地骂着羊老师,一边性趣勃发。
诗人感觉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婆。诗人和老婆是相亲认识的,老婆家里有关系,结婚后,通过关系把诗人从小学调到了镇政府做秘书。
但老婆却让诗人情感饥荒,诗人从没感觉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在感情上他始终觉得自己单身,是无依无靠的。他像单身小伙子那样,在女人面前觉得自己有充分追求的自由,他甚至不再隐瞒自己的已婚身份,好像婚姻和恋爱是互不相干的两码事。
在老婆面前他不时要半真半假地炫耀那些被他染指过的红颜,在红颜面前他也会讲讲他那个让他感情饥荒的老婆。是的,他的出轨是值得同情的。老婆一个高中肄业生,毕竟门面、气质、品位都差了点儿,只能满足他最基本的生理需要,有场面上的应酬他从不带老婆,带不出手。实在需要家属出场的时候,他就把他的小情人给带出席,冒充老婆。
老婆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没有单独拥有过他,哪怕是在他们新婚期间。诗人曾经借酒蒙脸,在同学会上把一个他读书时做梦都不敢想的校花级的女同学追到了手,每天几十个电话地穷追猛打。然而当那当年的校花要离婚嫁他时,诗人这个龟孙子发了骚后收不了场,就躲起来了,把所有的电话号码都换了,举家南迁。
诗人总结说,结婚的话,还是自己的老婆最合适,别的女人可以调情,但都不如他老婆更适宜做老婆。
老婆这个中心不能动摇!发骚后的诗人这一点还是非常明确的。
老婆跟他走南闯北吃了很多苦,所以不管诗人在外面怎么花,他都始终坚持一个原则,这辈子对老婆不离不弃。
老婆在他书越读越高后更紧张更自卑了,处处迎合他,对自己的形象也特别在意了,经常去买衣服,头发是卷了又直,直了又卷,翻着花样,免得让他看腻了,还悄悄地节食减肥,结果该减的地方没减掉,不该减的地方比如胸脯,倒塌陷得像个男人。
知道老婆在偷偷为自己减肥,诗人心里很感动,他告诉老婆,男人喜欢肥美丰满的女人,让她别减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约会回来,他都要去买些老婆最爱吃的龙虾,亲自下厨,一会儿就把老婆哄得开开心心的。老婆很温存地靠在他肩头,他知道老婆的需求,他好久没有碰过她了,整天忙着在外面的女人身边打转,累得回家一上床就睡着了。
诗人问老婆是不是想做了,老婆不好意思,嘴硬,说不想。诗人就要把手伸到老婆裤衩里,说我看到底想不想。
老婆把他的手打开,说你自己跟你那些野女人睡去。
诗人心里一惊,以为老婆知道了他外边那些花花草草的事。其实老婆多少是明白的,只是没办法,老婆比好多女人都聪明,知道要想把自己的男人留住,就得睁只眼闭只眼。
诗人决定晚上好好地犒劳犒劳老婆,晚上等儿子好不容易睡下后,他把老婆叫醒。其实老婆一直都醒着,老婆每天都在等诗人把她叫醒。有时诗人在她身边睡下了,她静静地等着,一动不动,其实心跳得厉害,诗人把手伸过来抚摸了她两下,就翻个身睡过去了,她会失望得一夜无眠。
有时两人达成默契,等儿子睡着后活动,但往往儿子还没睡着,诗人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不过这次老婆等的时间有点长,有半个月了,她的例假就要来了,往往她例假来了,诗人才想起跟她亲热,把她惹得心急火燎的。
以往他们每周至少要活动两次的,刚结婚那阵,还是每天两次。她了解她男人在这方面的要求特别强烈,经常在她睡着时把她叫醒,那个时候还没有儿子,她的睡眠特别好,诗人每次把她弄醒她都特别冒火,她简直受不了。
她的男人骚,她知道,他不跟她做,就知道他外边有女人。
诗人睡到老婆身边,抚摸她,照例去脱她的衣服,等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后,下面却没有动静了。
诗人急了,自嘲道:“该你干活了,怎么罢起工来了?”
诗人左右开弓扇了那个耷拉着头要死不活的家伙两巴掌道:“我让你装熊!我让你装熊!”
诗人心里清楚他那个小弟弟罢工的原因,诗人跟老婆耍赖说:“可能是因为好久没做了,越不做就越不行,你明天去给我买几个猪腰子回来补补,可能是肾亏。”
老婆被逗笑了,说不行就算了,就要去穿衣服。诗人拦住她,说要温存温存,说不定一会儿就能起来。
老婆光着身子在诗人怀里,把诗人搂得很紧。诗人突然想到了他的师妹红颜,想到红颜第一次光着身子在他怀里的情景。红颜羞得不敢睁开眼,诗人说要开灯看看她,红颜死活不肯。
诗人说,做都做了,还看不得啊!
红颜说,做和看是两回事。
一想到红颜,诗人就亢奋起来了,诗人得意地对老婆说:“我说能起来嘛,你男人是金枪不倒,哪里会肾亏哟!刚才是我这个东西不认识你了,它们俩好久没沟通交流了。”
老婆幸福得浑身发抖,大幅度地迎合他,诗人没想到老婆还有这般身手,一激动,没控制住,就泄了。
老婆兴致正高,有些扫兴,还要诗人亲她。诗人自责,感慨,暗想:这么些年只顾自己在外面乱来,自家的老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却荒在那里了,看来今后里外都要兼顾才是。老婆的感觉也还不错,这些年老婆在这方面被他开发出来了。
早上起来,老婆幸福得脸上红晕滚滚,粉嫩粉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