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的?”慕潆有点呆住了,原来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自己,那她干嘛在他面前吃醋,真是丢死人了,好想找个地洞把头钻进土的,这样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脸就不用被他看见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小气?会不会讨厌她乱吃醋?会不会有点生气?……’脑海间一瞬间塞满无数问题,她傻傻抱着九十九朵玫瑰花,心情非常复杂。
“不然咧?”邵煊用手轻轻掐了掐她脸颊,微笑着反问:“你以为我要送给哪个女人?你那么爱吃醋,要是我买花送给别的女人,你肯再理我才怪。而且啊,我会傻到跑自己女朋友工作的店里,买花送给别的女人吗?”
她不悦地撅起小嘴,被耍着玩她很不高兴,于是故意在他的话里挑毛病:“那就是说,你会在别处买,不让我知道咯。”
“哎呀,你这是提醒我,下次买花送给别的女人要走远一点么?”原本捏着她脸颊的手,改抚摸他柔顺的发丝,把黏在她侧脸上的发丝绕到耳后。动作轻柔,眼中带笑。
他明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还故意逗她。一时气不过,她把花塞回他怀中:“是,你现在就把花带走,送给别的女人去。”
“冤枉啊,哪里有别的女人,我现在只对你一个人好,只有一个女朋友。”他急忙收回手,搂住那束扔到自己怀中的花,决定不再逗她了。
结果她仍是双臂环胸,撇开螓首不看他,他只好保证:“要是你觉得我诚意还不够,那我明天就去登报,告诉B市所有人,你慕潆是我女朋友,而且还是正牌的。”
“什么啊,我可不想天天被记者追,你少给我惹事。”她只想平平凡凡过日子,才不想天天见报,而且这样会招来很多流言蜚语,她宁愿当这偌大B市中最渺小的一人。
“是是是,女朋友都这样说了,作为男朋友的我一定遵命。”他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摆出认真的表情,把手中的花递过去:“那现在可以收下这花了吗?”
她羞赧地接过花束,脸红得跟这怀中的玫瑰花一般:“谢谢。”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起,掏出来一看,屏幕上的名字令他蹙眉,幽幽叹了一口气,他失望地道:“本想偷溜出来跟你吃个饭,没想到饭还没吃,电话就来了。”按下拒听,他把手机扔回口袋。
“工作要紧,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她微笑着说,加上手上有好几个买花的单子还没送出去,自己大概也只能在外出送花途中随便解决。
“你真是我贴心的好女朋友,真想跳过恋爱直接把你娶回家。”她确实比他以前交的那些女性朋友懂事多了,这令他很是欣慰。思绪一转,他说了一句试探性的话。
虽然他已认定自己要娶的人是慕潆,但是必须双方心甘情愿,不然这婚姻没必要结,而且他也不喜欢强人所难,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胡说什么呀。不是打电话过来催你了么,或许公司有急事呢,赶紧回去。”她不好意思,小声催促,把花放在桌上,推着他往门外走。
跟他在一起已是当初想也不敢想的事,现在他说结婚,更是令他讶异。她只当他是随后胡乱说的,因为自己实在不敢高攀。
“好吧,那我先回公司,下班的时候再来找你吃饭,记得等我。”他被推出花店外,转身拉起她的素手,放在唇边印上一吻,才笑着离开。
慕潆紧紧注视那抹远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勾起,直至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才回过神来,侧首顺着肩上的手看向来人。
“额,老板娘,我马上去工作。”哎呀,刚才跟他说话,她都忘记了老板娘就是内室整理送货单。这……老板娘到底听到了多少。
“是该回魂了,真想拿个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十足魂也跟着他走了。”老板娘轻笑出声,故意取笑她。
“连老板娘也笑话我。”慕潆不好意思,红着脸低头钻进花店里。看到桌上那束花,心里被感动塞得满满的,希望时间过快一点,那她等一下就能见到他了。
就在花店斜对面的马路,停靠着一辆显眼的红色轿车,车内一名身穿蓝色紧身短裙的女子,把刚才慕潆和邵煊的互动看在眼里。
她气得双手抓紧方向盘,五指指尖因用力而失去血色。刚开始她以为他是要去买花,没想到跟卖花的人那么亲密。当看到他亲吻那女人的时候,她几乎想立刻冲下车去,把他们分开。
但尚存的一丝理智阻止了她的冲动,这不是她所希望的见面方式,而且还不到时候。本来她想忍着不来见他,可还是偷偷跟着来了。
适才发生的事,是她预料之内的,虽然之前知晓他不少消息,但登报的每一件她都当笑话看,可今天这个却给了她危险的感觉。不止因为那女人的与众不同,更因为邵煊看她的表情,就像当初他眼里只容得下自己的表情一样。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成为我的威胁,那我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你。怪只怪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她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地道。
从倒车镜里看到银白色跑车朝自己驶来,她立刻摇上车窗,遮去自己的面容。她要堂堂正正再次站在他面前,而且要以足以匹配他的姿势出现,要再次掳获他的心。
自刚才他跟那女人的互动看来,好像感情还不太深,两人还没确定彼此。因此,她是有机会的,胜算比预想的还要大。
总之,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时候挡她的道,要是谁敢来惹她,她绝对会先整死那个人。当初的书蓉已不在,现在的她没有什么好怕的,孑然一身,更没有什么不能输。
眼看银白色跑车马上就要淹没在车流之中,她马上发动车子,准备继续跟踪,却被突然窜出的身影吓了一跳,立即踩下煞车。
刺耳的刹车声萦绕耳边,站在车头的顾晨一点也不惊慌,反而目不转睛直视驾驶座上的女人,内心非常复杂,表情凝重。
被迫停车的书蓉,看向他身后车流,眼睁睁看着那银色消失在众多车流之中。她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盘,狠狠瞪着出来碍事的人。害她跟丢人这件事,眼前这男人无论如何也要负责。
两人就这么隔着玻璃对视,顾晨立在车前不移动脚步一分,她则坐在驾驶座内一点都没有下车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都在考验对方的承受程度。
最终,书蓉愤怒了,她今天好不容易跟到邵煊,却被人破坏,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她怎能不气,都是顾晨累事。
她熄掉引擎,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然后用力甩上车门,以显示自己的不悦。走至他面前,她双臂环胸,斜倚在车盖上:“顾晨,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阻止你见她。”顾晨面不改色,冷眸瞥了她一眼,双手插袋,继续站在车前,明摆着不让对方过去。
“哼,要是我想见的人,你阻止得了吗?不要太高看自己的能力,有些事并不能事事如你所愿。”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就没人能够挡得了,除非她死!
他挑眉,五年未见,这女人果然变了,变得比以前更会掩饰,或许该说如今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她吧。
“能不能如我愿,那得试试才知道,你想尝试一下么?”望着她突然苍白的脸色,他没有一丝同情,继续寒着脸道。
“阻止我见他对你没有好处,可相反若是你帮了我,邵煊会很高兴。”既然硬碰硬不行,那她只能另择其道。
“他会不会高兴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你五年前选择当死人,那就给我好好扮演这个角色,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看你的样子,像是怕被我揭穿你知晓我行踪,却不告知邵煊,令他不再与你做兄弟?”没错,五年来顾晨一直有她的消息,但选择隐瞒邵煊。
“我只给你两条路选择,生就立刻回去你该呆的地方,不然就等着真死。”
“你错了,我还有第三条路可选。”她非常自信地仰首,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
“不,你没有。”顾晨十分肯定地说,之前帮她隐瞒是因为她罪不至死,但现在看来,他做了一件错事,而此时他必须做的是,令这件事不再错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有。只要你不在,就什么都有可能。”她靠近顾晨,两人的身躯几乎黏在一起,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诱惑的嗓音说。
她敛起微笑,忽然变了一张脸,贴近他的同时把手伸进手包内,直至触到冰凉的东西。她快速抽出,并用那东西抵住他的腹部。
顾晨感觉到有硬物抵住自己,他垂眸往下看,贴在他腹部上的是冰冷的枪口,而她手上正握着一把小型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