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雨和宋墨一起走到地下停车场,各自开车离开,分别时,宋墨如往常那样抬手想摸她的头,手伸到一半,生生顿住了。两个人的神色中都有无法明喻的情绪,俞小雨索性鼓起勇气,一把拉过宋墨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替他完成这个告别仪式。
相视而笑的瞬间,小雨说不出的心酸。短短数日,再一次物是人非,以往的平静被打碎,所有的一切重新排列组合。算了,习惯就好,生活的美妙之处不就在于它的变幻莫测吗?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遇上谁,永远不知道人生会在哪里拐角。俞小雨安慰自己。
只是,开车出库的时候,俞小雨下意识往后看了看——身后只有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但是,她为什么觉得有人在背后偷偷看她?俞小雨正视前方认真开车,嗔笑自己疑神疑鬼。
南莫林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案板前的墙壁上贴了几张梁耀给他留下的做菜小贴士。饭厅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清一色的香辣口味,泛着红色光泽,蒸腾出白色的热气。
他将鱼肉沿鱼骨切成一片一片,用白酒、蛋清、盐、胡椒粉、淀粉抓匀放到一边,然后他在烧热的锅里放入麻油,把事先备好的豆皮和油菜炒好,盛在碗里。
这才只是做好准备工作,南莫林另换了一只冷锅,冷锅凉油把豆酱慢慢炒热,加入花椒茴香等各种配料一并炒香,将鱼头放入锅里,炒到变色,添水转文火煮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他又回到案前把下一道菜的配菜准备好。
南莫林看眼时间,十分钟到,他把之前腌好的鱼片放入锅里,在鱼片变白扶起后,在锅里加入麻油、盐调味,把鱼和汤一起倒入之前装豆皮油菜的大碗中。最后,他把刚才烧好的热油趁热浇在鱼片上,水煮鱼大功告成。
对于初涉厨房者来说,这道菜的做法算得上繁杂,但南莫林始终有条不紊,像对待一首曲子那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跟当初那个笨手笨脚,连鸡蛋都磕不好的南大少完全判若两人。
香味不断扑入鼻中,南莫林拍拍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成品,想象着俞小雨眼冒桃花,一脸崇拜、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样子,他骄傲的神情有如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南莫林看了眼来电显示——冯采萱。
“小胖妞,听说你回来了?”冯采萱昨天刚到B市,南莫林还没有见到她。“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莫林谢谢你了。”他清朗的声音传来,和杯中茶水一般沁人心脾,冯采萱不由自主扬起嘴角。
聊了两句,冯采萱犹豫一下,还是问:“你和俞小雨最近怎样?”
南莫林心情好,听到俞小雨这三个字更加身心愉悦:“怎么,迫不及待要喝我们的喜酒啦?”他打趣道。话一说出,自己先扬了唇角。
冯采萱笑容一滞,手指反复摩挲手中茶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