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琼嘿嘿一笑。有的时候觉得朝堂事太多,麻烦,可现在觉得事多也有事多的好处,至少不会无聊。“我只是猜测,不过既然惹上了咱们,我们也不能当缩头之龟。拼上一拼总是要的。”
钟离寒春关心的说道:“你万事要小心,我们如何都无关紧要,只有你是皇氏血脉,而又未有子嗣,想除去你的人多啊。”
“娘亲,有佘佘和凌儿陪我左右,我不会有事的。”钟离琼摸着狐狸的头,狐狸满意的眯了眯眼。
“凡事不能掉以轻心啊。”钟离寒春慎重的叮嘱。
“我知道了。”钟离琼询问。“娘,紫禾还没有消息吗?”
钟离寒春摇了摇头,她目光黯了黯。“紫禾到底去了哪里?”
话分两边,钟离琼抱着狐狸一走,那道士就感觉到这屋中的妖气淡了一层。心生疑窦,难道这皇上也是异类?
道士摇铃舞剑的,在雅轩殿里折腾了好一会,贴了好多张的黄纸符。终于在阎佘连打了两个哈欠之后,道士及众人退下了。
阎佘瞥了一眼那些符,无力的叹了口气,回内寝去歇着了。现在养精蓄锐,等着亥时再说。
——
钟离琼从御书房中出来,想了想钱奏这个人,呵呵笑了一声。心中琢磨着,她应该去德淑阁走动走动了。
“去德淑阁。”她一声令下,皇轿便转了方向。
狐狸眯着眼睛,咬了咬她的手指。
“狐狸吃醋了呢~”钟离琼亲了亲狐狸的额头。“咱们去听吹萧,别的也不问。”
狐狸又咬了咬她的手,那意思明了,你要是敢多看,我就咬掉你的手。
到了德淑阁,钟离琼抱着狐狸直接去了崔贞容那个小院,因娄宁一事,所以崔贞容的小院里还多加了两个护卫。
“贞容参见皇上。”崔贞容听到钟离琼来忙出门恭迎。
“贞容起来吧,嗓子可好些了?”前几次来崔贞荣佯称嗓子不适,都未吹萧给她听。
“谢皇上挂怀,贞荣的嗓子已经好了。”崔贞容主动开口:“皇上想听曲吗?”
“还真有点想了,前几次来都没听到。”钟离琼寻个了舒服的地儿坐了下来,狐狸眯着眼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崔贞容。
“那贞容为皇上吹个‘恋花蝶’好不好?”崔贞容所说的‘恋花蝶’是首很美的曲子,有一个很美的故事。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只美丽的蝴蝶爱上了一朵妖艳的鲜花,那朵花是园子里最美的一朵,很多蝴蝶都喜欢它,可是有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冰雹,园子里的花多数都被冰雹打死了,而那朵最为娇艳的鲜花依旧在次日绽放。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它未被冰雹所摧毁,后来人们发现,在它的根茎边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那只蝴蝶用自己的身体为花阻挡了冰雹,而自己却失去了最珍爱的翅膀,最终失去了生命。那朵鲜花,在蝴蝶死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迅速凋谢了。
“这曲子美是美,太过凄哀了些。”钟离琼说完,崔贞容微一笑,开始吹奏。
曲子终了,崔贞容拭了自己眼角的泪珠,好一会才平伏了心情。“皇上,您待贞容很好,如果可以,贞容也愿做那只蝴蝶,可是贞容不配。”
“这是什么话,贞容这般温润的公子应该是朕来保护的。如果让贞容保护朕,朕这脸面还能往何处放?”钟离琼将狐狸放到椅子上面,走近崔贞容。“贞容可是有话要跟朕说?”
“皇上,贞容没想过要害皇上,也从从妄想过能留在皇上身边。”崔贞容颤抖着双唇,泪顺着眼角便滚落了下来。
“好好的,哭什么?”钟离琼拿了帕子去为崔贞容擦眼泪。
“皇上,贞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像皇上这样待贞容,您真好,贞容心里感激您。”崔贞容说着就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给她磕了一个头。“皇上,贞容家中也没什么人了,就只有一个鳏夫老爹,如果贞容死了,希望皇上能看在贞容曾给您吹过曲的份上,替贞容照顾他,给他口饭吃便好。”言罢又磕了一个头。
“贞容,你这是怎么了?”钟离琼看着哭成泪人一样的崔贞容,却不知道他这般委屈是为了啥。
“皇上,您相信贞容,贞容真没想害您。”崔贞容就是翻来覆去的强调这一句话。
“好好,朕相信你。”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钟离琼顺了顺崔贞容的后背。“这回可以说,为什么哭了吗?”
崔贞容咬着下唇,娓娓道来。“奴家被钱大人送到皇上身边,钱大人曾经要挟奴家,如果不按她说的做,便把奴家的鳏夫老爹卖进窑院里,任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女子玩弄。”
崔贞容说着又哭起来。“奴家真的没想过害皇上,本就是被女人们转送的玩物,哪里敢有他想。”
“那贞容告诉朕,钱奏让你做什么?”钟离琼温声问他。
“皇上,钱大人让贞容给你下毒。”崔贞容的话令钟离琼一惊。
“毒药可在贞容这里?”钟离琼问道。
崔贞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寝,不一会拿了一只瓷瓶出来。狐狸站了起来,一脸的防备。
“这里是何药?”钟离琼信手接过,面上未有丝毫戒备的神色。
“是春药。”崔贞容低垂着头,绞着手,不敢看她。
“只是普通的春药吗?”钟离琼摇了摇,怕是和大婚那日所中的春药是同种,会令人血流加速,最终爆血管而亡。
“不管是中了此药的人,还是承欢的人全都会死。”崔贞容到没有隐瞒,他今日将这药拿出来,可不单是对钟离琼的点点情意,更是挽救了自己一命。
“这么烈的药,那岂不是要朕和贞容做一对共赴黄泉的鸳鸯?”钟离琼呵呵的笑道,狐狸呲牙不满,崔贞容一脸惊色,没料到她竟然丝毫未怒,这个皇上,到底是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