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那么大,钟离琼有些怀疑,那道士是否能真的把皇宫里的冤鬼全都抓住。如果她真能抓住的话,还应该谢谢她帮自己清理了。
阎佘从椅子上站起,准备回雅轩殿,这是抓鬼的,和他没关系。
“国后请留步!”那道士突然开口唤住阎佘。阎佘回头,挑眉,平声问道:“道长可还有事?”
“回国后,不知道您平日都接触些什么人兽?”那道士站在台阶下面,态度还算谦恭,只是那目光灼灼,看他根本就是在看异兽。
“本后平日接触最多的自然是国主,还养了一只鹦鹉,不知道士所言何意?”阎佘面色平润,没有一丝笑意。敢在诸多官员面前如此质问他,想来那道士也是有几分把握的。
“自古忠言逆耳,贫道大胆进言。”那道长目光狡黠,顿了一下才又道:“国后身上妖气颇重,怕是被妖缠身而不知啊。”
阎佘冷笑,目光中聚起了寒意。“多谢道长提醒,既然道长如此说,便替本后查看一下雅轩殿,看看是否有妖孽作祟。”
“贫道遵旨。”那道士招呼了小徒弟,带着自己的法器随在阎佘和钟离琼的身后,一起来到雅轩殿。
羿被挂在廊下,晒的昏昏欲睡,一见到钟离琼和阎佘忙叫着:“好人,把我放下来,晒干了!”
阎佘理也没理它,从它身边经过,到是钟离琼命人将它的笼子拿了下来。“晒死你个小东西。”
狐狸对着羿呲了呲牙,羿如临大敌,在宠子里拼命拍翅膀。
“你可轻点扑扇吧,到处都是灰啊。”钟离琼离开羿一步。
那道士看到了羿,羿小眼睛也瞪着道士,一人一鸟瞪了半天,羿憋不住了。“丑道士,再看就啄你眼!”
道士长的是不算好看,可是被只鸟当众点出来,面子上还真有些挂不住。“妖鸟,看本道收了你!”
“女人,救命啊!”它虽然只是只小鸟,可是它还是想成仙的,可不想早早的就送了性命。
钟离琼眯着凤眸,耻笑道:“没想到道长对只小鸟也心生疑窦,看来这宫里,怕是只老鼠也要成精了。”
道士不敢在钟离琼面前放肆,她瞪了一眼小鸟,但还是掏出一张束妖符贴在鸟笼子上面。羿看了那黄纸,觉得好看,便用嘴啄了,和着唾液粘在自己的白毛上面。美滋滋的扑扇着翅膀问:“好看不?好看不?”
钟离琼哈哈的大笑,无奈地对羿说:“你这鸟啊~”
“好漂亮~”羿自己到是美的不行,在笼子里上蹿下跳,高兴的不行。
阎佘冷笑一声:“道长可是觉得本后养的这只呆鸟是妖怪?”
那道士一脸灰败之色,连她的束妖符都能扯了,再看那模样,不可能是妖,应该只是只寻常的鸟而已。
“回国皇,这鸟颇有灵性,可爱的紧,并非妖怪,贫道之前已经试探过了。”那道士低着头回道。
“那就好,道长再替本后看看可还有其他妖孽?”阎佘坐在椅子上面不动,只随意比了一下,示意她随便去看去查。
道士确实感觉出来这屋中妖气甚重,但却感觉不到这妖气的来源在何处,这让她甚为疑惑。
狐狸斜晲那道士一眼,从钟离琼的怀里站起,全身抖了起来,狐狸毛飘的到处都是。“啊!不是和你说了,不要乱抖么!毛都飘出来了!”
钟离琼忙把狐狸按下坐于她的腿上,随后从衣袖里掏出小梳子,开始为狐狸打理皮毛。狐狸美的眯上了狭长的眸子,摊在钟离琼的腿上,将前爪伸出,后腿也伸开,享受着钟离琼的服侍。
“你要宠坏他了。”阎佘摇头,掸了掸衣服上粘的狐狸毛。心中更多的是羡慕,如果他也是毛皮动物该多好,钟离琼也会为他打理的,偏偏他是条蛇,只蜕皮,不脱毛。
狐狸向阎佘呲了呲牙,表示他的不满。
“他换毛啊,等换过了毛就好了。”钟离琼一边说一边梳理狐狸的毛,两人聊着天,完全不理会那道士和一干大臣。
钟离寒春来的晚了些,她来的时候就看到钟离琼怀里抱着狐狸,和阎佘在聊天。“下官叩见国主,国后。”
“相国快快请起。”钟离琼忙起身迎接。
“谢国主,国后。”钟离寒春站起来,对钟离琼小声说:“查到那几个的身份了。”
“哦?相国随朕到御书房来吧。”钟离琼抱着狐狸走了,留下阎佘自己应付那臭道士。
一进到御书房,钟离琼忙问:“娘亲,她们都是什么人?”
“琼儿,那些人全都是澹台净的余党,与我们先前所料未差。”钟离寒春呷了口茶。“而且她们的首脑已经查出来了。”
“是谁?”钟离琼就知道朝堂里的官员一定会有想兴风作浪之人,不管是真衷心于澹台净也好,借此兴事也好。总之,不是她们这一边的全是敌人。
“钱奏。”钟离寒春道出一个人名。
“竟然是她!”钟离琼原本还想着这样的女子可为己用,现下看来,是用不得了。这就是颗毒瘤,不知何时就会生变啊。
“要拿下她吗?”钟离寒春问着钟离琼的意思。
“我觉得现在暂时不要动她,还没抓住她身后的靠山,我们多留意她就是,莫要打草惊蛇。”既然知道对方是何人了,那就不急于一时。
“娘亲,您和几位姐姐也要多加小心。”钟离琼略一顿。“孤掌难鸣,她一个四品官兴不起这么大的风浪,这上面定还有其他的人为她撑腰。瞧我的后宫让她们闹的就知道,对方来头不小,而且是人是怪还说不清,我们怕是得不了闲了。”
“你的意思是……”对方不是人?钟离寒春有些意外,这事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