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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后记

2005年之前,我写了一堆小说,但一直不被看好,包括23岁时出版的那本薄得不能再薄的文集。不管别人怎么看,倔强如我,安之若素。夜晚来临的时候,我雷打不动地隐在网络的一端,用键盘敲下一串串方形字,叠成一个又一个故事,怒放着无处安放的青春。网上一阵喧哗,偶有稀稀落落的喝彩声,也会让我受宠若惊。

2005年,我花了一个夏天和一个秋天,写下了人生第一部长篇小说《女孩,请走开》。这一年,我是一个在讲台上说话会卡壳的见习教师。在衙口海边上的一栋单身教师宿舍楼里,我闷在一个背阴的房间里,玩票似的写字。没人知道,我心中有一股深切的渴望,那就是尽早逃离那个僻静的小乡村。我不习惯校园里那种太过于散淡的步调,试图通过写字来改变我的生活状态。我不知道有没那一天,也不敢去细想,只是一再安慰自己:写吧,努力写吧,哪怕天底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看。这部小说写得顺顺当当,顺当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六个月零十天,白天上班,晚上写作,一气呵成,没有再改过。

现在想来,最具讽刺意味的是,那个我做梦也想离开的小村庄,却是我写小说最上心的地方。我在那里悄悄写下了20万字,其中包括《女孩,请走开》和《假装很帅》。这些小说埋藏着我对生活、社会和写作的理解。比如《女孩,请走开》以“我”的口吻来叙述,近距离描写了一群游离于城市边缘的年轻人的不堪遭遇,有洗头妹,有年轻记者,有诈骗犯。故事算不上励志,但离生活很近,很多人把它当作日记来看,甚至在故事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与其说写小说满足了我内心的虚荣,不如说它给我带来好运气。在那个临海的小乡村待了一年零八个月之后的2006年4月13日,《假装很帅》写到一半,我的生活出现转机——行将创刊的《晋江经济报》接纳了我。这时,我和我的《女孩,请走开》渐渐地受到一些主流媒体和文学期刊的关注。2006年的春天,刘志峰老师在茫茫来稿中,发现了《女孩,请走开》,然后全文刊发在文学期刊《星光》。两个月后,《女孩,请走开》也登上了《泉州晚报》的版面,开始长达一个多月的连载。

之后,我便是长时间的停顿。我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城市丛林中穿行,在铺陈理性光芒的文字中迷失,然后异常想念写小说的那段日子。在一个个无心睡眠的午夜,我听着老歌,翻出那堆氤氲着忧郁的旧文字,里面的一个小场景都会让我泪流不止,然后陷入无边无际的寂寥与惆怅之中。几年过去了,不时有人向我提起他们当年看过《女孩,请走开》。他们看似无心的客套话,恰恰击中我心里面最柔软的部分,我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我原来也是个文学青年。

2012年的夏天,我终于用一篇历史小说完成一次心灵的自我救赎。这回写的小说,无关风月,无关青春,而是穿越晋江的各个朝代,品读先人的艰辛与荣光,还原历史的真相。这一组文章叫《穿越晋江》,共有八篇,四万字,连续在《晋江经济报》刊发。

在我的人生成长道路上和此书的出版过程中,许多领导和师友给了我鼓励、支持和帮助。感谢《南安商报》总编辑吴思辉、《晋江经济报》总编辑陈煜晃对我的宽容和信任;感谢黄培坤、张臣灿、刘志峰、吴谨程、连建设、曾平晖、汪建育、傅志雄、颜贻极等师长的关爱和支持;感谢王世安、林火烟、文本无心、黄种酷、林清秀、陈伟泉等学友的鼓励。

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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