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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异的婚配(1)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女士,在武汉市,她拥有一家服装公司,资产已经达到上千万。她虽年已中年,但风韵犹存,奇怪的是她至今独身一人,当我问及她个人感情上的问题,她苦笑地说她年轻时在感情上受过骗,但也正因为有了这沧桑的经历,才使她在人生的道路上坚强起来,成熟起来。

她愿意把这一段不光彩的经历讲诉出来,以对今天年轻的女孩有点启示,但她嘱咐我不能用她的真名,故我用第三人称将她的故事讲述出来——

如果说姑娘是一朵花,那么少女却应是一株含苞欲放的花蕾。

1981年,在鄂西南的一个山乡里,一株带露的花蕾绽开了。嗬!好一朵娇嫩清香的鲜花亭亭玉立着。她就是田眉,正迈入了人生的第十六个春秋。她活动起来,嗬!又像一头活泼、天真的小鹿。她爱说爱笑(校园里四处回荡着她朗朗的笑语),爱跳爱动(在学校的乒乓球台上,她敏捷的身姿,曾获过女子冠军),爱歌爱舞(学校里每一次文艺演出,总少不了她那百灵鸟似的歌喉和翩翩的舞姿)。在她那对如秋水般的眼睛里,总流露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

多好的芳龄,多好的姿容,多好的性情啊!谁见了谁不是如一片彩霞飘过眼前,谁不是如一阵春风拂过心头。她高中毕业,就被公社广播站挑中了。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出众,而是在她读书时,就已经有几篇诗歌、散文被县广播站播送了,并被评为模范通讯员。

生活在田眉的眼前,似乎铺开了一道霞光,开放了姹紫嫣红的鲜花。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的前面,将是一条充满漩涡、充满险恶、充满晦暗、喘急咆哮的人生之河……

公社对田眉器重和信任,为了培养她,在田眉刚到公社广播站不久,就抽出了150元钱,要她上城去买一部照相机,不仅要她成为山乡的一个女秀才,而且还想要她成为一个山乡女摄影记者。田眉接过钱,高兴得跳了起来,激动得一夜都没睡安身。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爬了起来,和一个女伴上了城,在城里,田眉跑遍了所有的商店,都没有和她所带的钱相符的照相机。她跺了跺脚,下了决心,要坐车到离小城几百里外的宜昌去买。她的同伴一听,连连摇头劝阻,因为她俩都还从没出过远门。但田眉是个强的姑娘,她下了决心,不买到照相机,决不回家,她见同伴执意不肯去宜昌,就独自一个人坐上去宜昌的火车。火车风驶电掣,驶过了一座座险峻的山峰,穿过了一个个深远的山洞,跨过一条条湍急的河流。尽管田眉是第一次出门,但她的心却如春潮般激荡,她好似自己生了一对翅膀正在欢天喜地的翱翔。

列车终于到达了宜昌。田眉下了车,出了车站,一条条宽阔看不到尽头的大街,一幢幢新颖别致、富丽堂皇的楼房,一辆辆穿梭而过的五颜六色的汽车,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风度翩翩的男女青年,使得田眉这个从山里来的姑娘无比惊奇兴奋和眼花缭乱。但田眉必定是个初次出门的山里姑娘,她不敢在街上细细徜徉,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商店买了一部牡丹牌照相机后,便赶忙回到车站到售票处买了一张票,火车是晚上七点的,离开车时间还有七、八个小时,田眉却不敢上街去玩,就拿了本书老老实实地坐在候车室里看。田眉好容易才习惯了候车室那嘈杂的声响,她渐渐地进入了小说中那跌宕起伏的情节之中,她哪里会知道,书中那种邪恶的人马上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以平常的服饰与谈吐,来蒙骗她这个淳朴的姑娘。

候车室里此时出现了一个打扮得很入时的少妇,她的那双眼睛正滴溜溜地四处扫视着。终于,她扫到了田眉的身上,立时停住了。她从田眉那对黑油油的长辫上,那一身朴实无华的打扮上,那拘谨和略羞涩的神色中,判断出田眉是个涉世未深初次出门的山里姑娘。一个十六、七岁的山里姑娘,且单身一人,且挎着一个新买的照相机。这一切一切都使得那个少妇的眼睛里有什么异样的光一闪,一种含有意味的笑浮上了她的嘴角。她慢慢地踱到田眉的身边,装作随意地坐了下来,坐了一会,那少妇又装作随意地跟田眉搭起话来,她问田眉:"你上哪?"田眉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那少妇马上装作惊喜的样子说:"嘿!我们还是同路哩!你买了车票没有?几点的?"

田眉又老老实实地把车票拿了出来,递给她看。那少妇看过车票说:"我跟你坐同一班车,我也好跟你作个伴"。

那少妇把车票还给田眉,又装作随便拉家常似的跟田眉拉扯了几句。然后才又装作亲热地对田眉说:"现在离火车开还有半天,你干脆跟我一起到旅社去休息休息,我还没有退房间"。

单纯的田眉踌躇了一阵,但经不住那个少妇的再三劝说,只有跟着那个少妇走了。来到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旅社,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田眉这才看见房间里除了还有两个少妇外,还有一个男青年。那男青年一见田眉。眼睛里顿时流露出惊喜的神色,他故意扯三拉四地跟田眉搭话。领田眉进来的那个少妇跟另外两个少妇暗暗丢了眼色,对田眉亲亲热热地说;

"我们姐妹们有缘,能在一起相逢,正好你又有照相机,我们一起去照几张相,留个纪念吧!"说完,见田眉没有戒备的样子,便又说:"你把照相机给我看看,熟悉熟悉,等会好跟你们照,你先出去买卷胶卷"。

田眉正在犹豫,见那个男青年在暗暗给她递眼色摆手式,示意她不要出去。田眉这才有些意识到那个少妇是想骗自己的照相机,她把照相机抱得紧紧的,站了起来说:"我不想照,我到商店去转转。"说完就出了门。那少妇赶忙跟了出来,田眉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田眉有些害怕了,只有回到车站候车室,那少妇也紧跟着进了候车室。田眉刚坐下,那少妇也跟着坐在她的旁边,田眉被缠得惶惶然,问那少妇:"你咋专门跟着我?"那少妇涎皮嘻脸地说:"我跟你同路,要跟你一起走,好有个伴"。

田眉更害怕了,她想摆脱这个鼻涎虫般的少妇。她站了起来,走出候车室,专门往人多的商店里钻。几进几出,终于摆脱了身后那个少妇,田眉这才松了口气,看看快天黑了,田眉这才又往火车站走去。刚进候车室,一个人拉住了她,她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那个在旅社里给她递眼色的男青年。他笑嘻嘻地对田眉说:"你要感谢我哟!中午,要不是我,你的照相机就要被她们骗跑了!"

单纯的田眉此时对眼前这个曾帮助过他的小伙子,还真有点好感,她也微笑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那男青年忙说:"我叫白金水。你叫啥?"

田眉告诉了他。白金水又问:"你上哪,几点的车?"

田眉又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白金水忙说:"我跟你同路。不过,我还要办点事,明天才能走。这样吧,你能不能再玩一天,明天跟我一起走,我好保护你。要不然,你这么老实,又带个照相机,小心一路上再被人骗了!"

田眉摇了摇头说:"我票已经买了,今天要走。"

白金水嬉皮笑脸地道:"票买了不要紧,我明天替你买票,不要你出钱。你是头回到宜昌来吧?明天我带你到大商场去转转。" :

田眉这时隐隐有些感觉到这个白金水不怀好意了,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愿留下来。白金水还想用花言巧语来缠住田眉,这时候车室里响起了广播声,通知田眉坐的那班车开始剪票进站了。田眉赶紧跟白金水点了点头说:"我走了,谢谢你了。"说完转身就走。这一下白金水急了,露出了他的本相,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抢过田眉的照相机就跑出了候车室。田眉赶紧追了出来,已不见了白金水的人影。看看火车就要开了,田眉急得哭了起来,没有了照相机,回去咋跟家里、公社交代呢?田眉只有哭哭啼啼地找到那几个少妇往的旅社,看白金水在不在那里。可进去一看,那几个少妇在,白金水却没有。那几个少妇见田眉哭哭啼啼的样子,嘻嘻哈哈地奚落取笑了她一通。田眉只好失望地转回车站,火车早已开走了,天也已经黑尽了,候车室里一片灯火通明。田眉被炫目的灯光照耀得彷徨极了,不知该怎么办,正在伤心垂泪之际,白金水突然出现在田眉的面前,嬉皮戏脸地道;"嘿嘿,你还很听我的话嘛!到底没走"。田眉一看,禁不住叫了起来:"快把照相机还给我!"白金水嬉皮笑脸地把照相机对田眉一晃,说:"照相机在这里,没有丢。我是跟你闹得好玩的,主要是不想让你走。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朋友!"

田眉听了又气又急又恨,再也忍不住了,她骂了起来:"你是个流氓!无耻!快把照相机还给我!"

白金水一点也不恼,仍是嬉皮笑脸的。田眉不顾一切地上前去夺照相机,白金水一边躲来躲去,一边油头滑脑地说;"你答应跟我谈朋友,我就把照相机还给你!"田眉夺不到照相机,却受到污辱,气得一边哭一边骂了起来:"你这个流氓,把照相机还给我!快还给我!"

田眉的哭声骂声引来了许多围观者,围观的人群又引来了个值勤的站警。站警分开人群走了进来,问田眉:"咋回事?"田眉一见是站警,顿时有了勇气,她指着白金水说:"他拿了我的照相机,不给我!"

白金水到底不愧是江湖上的老油子了,他面不改色心不慌地对站警笑嘻嘻地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为了点小事在怄气,你不要管!"

田眉急得叫了起来:"他在骗人!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认得他!"

白金水仍嬉皮笑脸地:"你不是我的女朋友,那我咋知道你叫啥名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呢?田眉,你这是何必呢?我们闹点小意见,何必当真呢?"

田眉仍不停地分辩:"你真是厚颜无耻!你骗人!你抢了我的照相机!"

闹得那站警满脸狐疑,他思忖了一会,问白金水:"你是哪个单位的?"

白金水说他是某市某厂的采购员。那站警要看他的工作证,白金水道:"我出差总是带介绍信,不带工作证。介绍信在旅馆里,你跟我一起去看。"

那站警听了,犹豫不定,田眉赶紧叫道:"你不要听他的,他是在骗你!"

那站警想了想,只有从白金水身上拿过照相机递给田眉说:"你们各走各的1"看来那位站警已经有些察觉到了白金水是个流氓骗子。可惜的是这位有判断力的站警没有把这件事管到底,也许是他认为只要他们走出了候车室,那就不属于他职责的范围了吧!他哪里会知道,要是他的责任心再强一些的话,也许会改变一个姑娘悲惨的命运。

田眉在那个站警的帮助下,拿回了照相机,暂时逃脱了白金水的纠缠。她在夜幕中急忙地逃着,当她看到一家旅社后,便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走了进去,特地要了一个4人住的房间。服务员给她开了房间,她靠在床上,但却惊魂未定,同房的旅客们跟她搭话,她也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她就这样呆呆地一直靠到夜深,四周围都已静寂下来,同房的旅客都已发出了鼾声,她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也这才感觉到肚子饿得难受。但她却不敢出去买点东西吃,脸也顾不上洗,就合着衣躺倒在床上。这时她才感觉到全身疲乏极了,可是她却难以进入梦乡,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又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她的身上又不知不觉沁出些冷汗,只有这时,她才后悔了,不该没有听女伴的话,独自跑到这人流如潮、繁华喧嚣的宜昌市来,也只有这时,她才知道人世上真正有狐狸精似的人,有比城墙还厚的脸。但愿明天不再碰到那些流氓无赖,但愿明天早上能顺利地乘上火车,赶快逃离这个充满邪恶、充满危险的地方。田眉就这样左思右想,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阵嘈杂的声响把田眉从噩梦中惊醒。她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同房的几个旅客不知何时已经离去。田眉赶紧爬了起来,胡乱洗了洗脸,随便抹了抹头发,就往火车站跑。昨天买票时,她曾打听到每天早上还有一次车开到自己家乡的小城。当田眉走进火车站售票处时,她的心猛地又提了上来,白金水和那几个少妇正等在那里。她想跑开,但来不及了,他(她)们把她纠缠住了。白金水还是那副涎皮嘻脸的样子说:"眉眉,我真是喜欢你,想跟你谈朋友。"田眉又吓又急、又气又恨,不由得伸出手对白金水的脸掴了一巴掌,骂道:"流氓、无赖、你走开!"

谁知白金水一点也不恼,仍是涎皮嘻脸地道:"嘿嘿,打是亲,骂是爱这一巴掌证明了你喜欢我了!"

田眉简直对他这种打不湿拧不干的油麻布没有办法。她想不理他,径直去买票,可那几个少妇却前堵后拉地不让她去买票。田眉无奈,猛地一转身,跑出售票处,朝旅社逃去。她见那几个少妇和白金水没有追上来,就一口气冲上旅社二楼,躲进自己住的房间,刚坐下来喘了一口气,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那三个少妇和白金水。田眉吓得赶紧要冲出去。那几个少妇却将房门关上堵严了,并涎皮嘻脸地对田眉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朋友。我们今天特地跟你住在一起!"

田眉还想推开她们冲出门去,那几个少妇却连扯带拉地把田眉按在床上道:"金水是我们的小兄弟,他人又聪明,又会心疼姑娘,工作又好,家里又是当官的,有钱得很!你跟他谈朋友不会吃亏的!"

白金水也凑上来道:"你不答应跟我谈朋友,我们今天不会让你出去!"

田眉骂道:"你们都是流氓!我就是不答应!不答应!"

白金水见田眉一副怒目相对的样子,就堆下一脸笑说:"这样吧!我也不要求别的,我只想跟你好好谈谈,互相了解了解!你实在不愿意跟我谈也就算了,我就放你走,保证不再纠缠你了!"

那几个少妇听了,连忙说:"好!好!那你们谈谈,我们下去买点吃的!"说着就都溜了。

田眉一见急了,赶忙想冲出门去,白金水却手疾眼快,抢先一步把门反锁上了,又把冲上前的田眉一拉,说:"来来来,我们谈谈!"田眉吓得心怦怦乱跳,但又不敢喊,她见手边正好是窗帘,就顺手把窗帘拉开,白金水忙把窗帘拉上。田眉趁机往门口冲去,却不料白金水却一手把田眉拽住了,等另一只手腾出来,便趁势把田眉抱在了怀里,一边把脸往田眉脸上凑,一边色迷迷地说:"我爱你!我爱你!"田眉吓得全身瘫软了,想喊,却不知怎的喊不出声来,嘴里只是讷讷地说:"不……不……"白金水却越来越疯狂了,他把软成一团的田眉按倒在床上,并开始动手扯起田眉的衣裤。田眉吓得双手乱抓,双腿乱蹬,但不管怎样挣扎,还是被这位玩弄姑娘的老手强行蹂躏了……

田眉从痛苦的昏沉中醒过来了,她见白金水还没有溜走,依然守在自己的旁边,便羞辱地埋着头,嘤嘤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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