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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吃过午饭,黄松走上二楼禾仓取糯米。他发现米仓里的米不多了,只有不到脚踝高的储量,靠墙还有几麻袋的谷子,碾成米也没多少。夯建土楼以后,一下多了几张嘴吃饭,自然用度大。但他还是舀了满满一笸箩的糯米,他想多打点糍粑,让大家吃个尽兴,这也是补充体力呢,上了棚枕之后的活儿更重了。下到一楼灶间,黄松把糯米泡在木桶里。糯米在水里浸泡一天后,装进饭甑里蒸熟,就可以放到石臼里打成糍粑了。

第二天晚上收工,黄松一干人回到复兴楼,黄素已经把糯米捞起滤干,装到饭甑里,上了灶台的蒸笼里。黄松等人一边在桌子上吃着饭,一边听着鼎里的水卟扑扑地欢叫,蒸笼里飘出一阵阵糯米饭的芳香。

吃过晚饭,黄松打开蒸笼,一股蒸汽顿时弥漫了整个灶间,他从饭甑里抓了一小把芳香洁白的糯米饭,吃了一口,绵软有劲道,放到手心里搓了几下,已经蒸烂没有米心了。这正适宜打糍粑。

黄松两手提着饭甑来到楼门厅,黄素已经把石臼、木棰清洗好了。复兴楼人在春夏播种之后和稻谷收成之后,都要打糍粑,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习惯,无论丰收还是欠收,年年都少不了要打糍粑。每次打糍粑总会吸引一群孩子的围观,似乎已经演变成为一个节日。

黄松把糯米饭倒进石臼里,便开始抡棰击打,一起一落,砰、啪、砰、啪,富有节奏。当黄松将棰子抬起时,蹲在石臼边的黄素迅速地把粘在上面的糯米饭抓下来,或者翻动石臼里的糯米饭。她灵巧的手像一只啄食的鸟,刚刚飞起来,那木棰又落下来了,就在空中倏地相擦而过。这糯米饭越打越粘越韧,也就越难打,对打的人是一种挑战和考验,没有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是打不成功的,同时他还要和翻抓糯米饭的女子相互配合,只有配合默契,才不会打到她的手。

白天做泥已消耗了许多体力,打过一石臼糍粑之后,黄松感觉手上的木捶比夯杵还要沉重。黄素把打好的整块糯米饭放到簸箕上,钟五妹帮忙着切成一块块扁状,蘸上芝麻花生,就是柔韧可口的糍粑了。

黄松趁热吃了一块糍粑,满口香喷喷的,越咬越嚼越有劲道。他满嘴塞满了糍粑,只能用手招呼着孩子和大人过来吃。

孩子们一个个把手伸得老长,钟五妹和黄素一人一块分到他们手里,似乎眨眼间,簸箕上的糍粑就没有了。蒸好的糯米饭还可以打两石臼。黄松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糍粑咽了下去,感觉身上嗞嗞地冒出气泡一样长出许多力气。他拍了拍手,抡起木棰继续打糍粑。

第二石臼的糍粑打出来后,江定水吸着鼻子,一路嗅着香味走来,他一边吃着香韧的糍粑,一边和黄松商定,后天上棚枕。黄松高兴地说:“行,明天我让阿素办一桌酒席。”

这一天,黄槐、黄浦和黄来仍旧做泥,江定水带着黄松一起检验做棚枕的枕木,他一手托着木头,一手在上面敲几下,听着它的声音就能断定是否干透。只有缩水干定的杉木才可以用。两个人走在墙头上,江定水背着手,像是闲庭散步一样,时不时弯下腰看看墙壁的弧度,或者眯着一只眼进行目测。他们在墙头上走了一圈,接近中午的日头照着他们,把他们的身影拉长得像两个巨人。巨人在墙头上巡视着,一切准备就绪,明天又可以大干一场了。

江定水爬着木架子往下走,黄松站在墙头上最后望一眼楼墙,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圆环啊。等江定水下到了地面,他才从木架子一级一级地下来,就在这时,右面不远处传来两声枪响,砰,砰,尖锐的响声打得天空也震晃了一下。黄松脚下还有三级木阶,心里一震,就跳了下来。

那边做泥的黄来提着锄头,驼背一耸一耸地跑来,惊惶失措地叫道:“土匪!土匪……”

黄槐、黄浦也扛起锄头,脸色煞白,跑到黄松跟前,连喘气都带着哆嗦了。

黄松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一些,土匪有什么可怕的?我也当过土匪呢!然而这时节碰上土匪的到来,实在是一件倒霉的事情,他的眉头一下拧紧起来,看见前方小竹溪的跳石上,几个黄家坳人仓皇地跳着冲过来,有一个人从跳石落到水里,尖叫一声,爬起身就趟着水往前狂奔。几个土匪端着枪追到了溪边,嘴里骂骂咧咧的。黄松已能看清他们的面目,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经入伙的那股土匪,看起来很面生。有个土匪端起枪往天助楼这边瞄准,黄槐和黄浦惊叫起来,黄来拖着锄头往复兴楼跑。

“先回复兴楼躲一躲。”江定水说着,从地上背起工具箱,手上抓起大板,准备撤退。这地面上一堆堆土料,土匪是不要的,一堆枕木他们也带不走,靠墙放着的夯杵、大板、小板,他们也看不上,他们闯入村子,要的还是钱,或者鸡鸭羊猪,或者大米。但黄松还是和江定水一样,扛起锄头抓起夯杵,能带走的就尽量带走。

一个从小竹溪跳石上跑过来的黄家坳人喘着粗气说:“这伙散匪,我还以为是打猎的,吓死我了……”

大家往复兴楼跑去,一边招呼路边田地里的人,土匪来了,快回楼里躲一躲。祖上就是一路躲着战火和兵匪,从中原躲到这深山密林,对于这些后人来说,躲土匪也是家常便饭,所以也不显得特别恐慌,反倒在紧张中体会到一种乐趣。

两个后生子一手推着大门的一边门扇,准备关上大门,大声喊道:“外面还有人吗?快进来啊,快点,快点!”

黄松一伙人像鱼儿一样,接连游进大门里。大门轰地关上,从后面加上了粗大的门闩。

土楼里像是掠过一阵狂风,刮得大家有些晃荡,乍乍呼呼地叫道,土匪?土匪来了?这伙挨千刀的!风吹过,很快风平浪静,大家恢复了常态,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有人在劈柴,有人在淘米,有人在给孩子喂奶。黄世郎带着五六个后生子,提着长枪土铳,上了三楼的瞭望哨。

瞭望哨是从大门上方的三楼墙壁上往外挑出的半封闭木台,可以望远,也可以组织对来犯的兵匪进行攻击。黄世郎走进瞭望哨,往下一望,一伙土匪约十来人正好冲到了复兴楼的大门前。

这伙土匪叽叽哇哇,操着客家话和福佬话,前头的一个矮胖土匪抬脚踢了一下门板,骂了一声。土楼的大门一旦关上,土匪只能徒唤奈何,他们手中的枪对坚硬的土墙根本就无济于事,即使他们用火烧大门,楼门上的暗道立即就能放下水来,把火浇灭。所以土匪被挡在大门之外,使横也使不上,只能死皮赖脸地强行索要,土楼人要是不想惹是生非,干脆就从瞭望哨上扔一些财物给他们,土匪要是不贪心的话,捡了物件就撤离,也算是没白来。

“哎,头家,出来说话!”一个吊眼土匪仰起脖子,朝着瞭望哨喊道。

黄世郎往前走了一步,对下面的土匪说:“你们也真是抢人不看天时,这年节我们也只是刚刚够吃,你们也来抢,哪里抢得到吃食?”

土匪七嘴八舌地嚷嚷着。那吊眼土匪看样子是个领头的,大笑了几声,半客家话半福佬话地说:“头家,你说白贼话都说不圆滑啊,你说你们不够吃,我看你们住这么大的土楼,又在那边建新的土楼了,你还敢说没钱?骗鬼啊。”

黄世郎微微一笑,说:“那土楼不是族里建的,是一个人建的。”

“一个人?”吊眼土匪惊讶地叫起来,“一个人这么有钱!你们楼出了大富翁了!”

这时,黄松出现在高高的瞭望哨上,往下看着地面上的土匪,问道:“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土匪们看到黄松年纪不大,面相老成,裤腿上沾着点点的泥土,一时不辩他的身份,有人喝问道:“你是谁?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黄松说:“我就是那个建土楼的人……”

地面上的土匪面面相觑,在他们的常识里,独力建土楼的都是白发苍苍的手拄文明棍的回乡番客,像黄松这样土里土气的后生子,自己能赚钱娶个老婆就不错了,还能建土楼?他们很不相信地笑成了一团。

“你有多少钱啊?建土楼?发了横财不成?”那个吊眼土匪仰头问道。

黄松说:“我没多少钱,也没发横财……”

那个吊眼土匪哼了一声,脚一跺,抬起长枪就冲天放了一枪,砰,子弹从复兴楼屋檐角上飞过去。

黄世郎退下瞭望哨,指示端枪的后生们从射击孔做好瞄准,随时准备还击。他发现黄松站在瞭望哨不动,说:“阿松头,子弹不长眼,快下来。”

“郎伯,我没事。”黄松回头说。

下面的土匪嚷道:“你有钱建土楼,没钱打发我们啊?”有人就高声叫喊:“把那土墙推倒,烧掉!”

黄松心里一紧,对地面的土匪说:“兄弟,我们好说话——”

“有钱就好说话,没钱?你那一层的土墙就难说了。”一个土匪说。

黄松知道土匪要把土墙推倒是没那么容易的,有的土楼内部发生火灾把楼板门窗全都烧毁,那土墙在风雨中屹立几十年几百年也倒不了,铁锹砸过去,就丁当一声,留下一块白点而已。但他还是不希望土匪打天助楼的主意,天助楼应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没钱你建土楼?鬼才相信你!”又一个土匪说。

黄松说:“我真是没多少钱,我是学蚂蚁驮米,一点一点的来……”

这时,地面上一阵骚动,黄松的眼睛猛地瞪大,张大的嘴巴像塞住一条芋头,整个人傻住了。两个土匪推着黄素从茅厕后面走出来,一个土匪兴奋得满脸通红,用公鸡般的嗓门说道:“这里抓到一个妹子了!抓到一个妹子!”

原来黄素从菜园子摘菜回来,临走近复兴楼时,土匪围上了大门,她只能躲藏在茅厕后面,没想到被一个上茅厕的土匪发现。她被推搡着走出来时,手上还提着一篮子的花菜和芥菜。

那个吊眼土匪向黄素走过来两步,斜着眼说:“妹子,你总算没让我们白跑一趟。”

瞭望哨上的黄松焦急地大喊一声:“别碰我妹子!”

“她是你妹子?好啊!”那个吊眼土匪笑得合不拢嘴,仰头说,“你想要你妹子,晚上带五十块大洋到龙凤谷赎人。”他手一挥,两个土匪挟持着黄素就往前走。黄素不喊也不叫,但她明显不愿意,用脚尖蹬着地,两个土匪一人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几乎把她抬着走。她手上的篮子掉在地上,后面跟上来的土匪把花菜踩烂了,另一个土匪索性飞起一脚把篮子踢开。

“阿素,阿素!”黄松发疯般地大喊起来,他又急又恨,退下瞭望哨,从射击孔里端起一把枪,又冲到瞭望哨上,往土匪撤退的背影开了一枪,砰,打偏了,子弹不知打到哪里。他连忙扣上扳机,又打一枪。距离太远了,根本就打不到。

土匪们手上绑架了一个妹子,感觉抓到了大鱼,很有些喜出望外地满载而归,他们经过天助楼时,纷纷抬起眼睛看了看这夯了一层的土楼,那吊眼土匪对黄素说:“你老哥有钱建土楼,他就有钱来赎你!”

“放把火烧掉这些木材。”一个土匪说,见吊眼的头儿没反对,就点了一把火。

黄素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不要!”她想扑向那个点火的土匪,胳膊被死死地拉住,她恨不得变成一张弓射出去。

黄松看着土匪在天助楼前停了下来,不知要干什么,他急得全身都要着火了,扭头对旁边的黄世郎说:“郎伯,你看,阿素她……这怎么办?”

“阿素这妹子,怎么不懂得进楼躲一躲?”黄世郎叹了一声。

黄松气呼呼地说:“肯定是关门的人太匆忙,没等人全进来就关门了。”

“现在你要想的是怎么赎人,说这干什么?”黄世郎语气里带着不满。

这时,在三楼、四楼卧室窗前观察土匪动向的人们异口同声发出一个字:“火!火!火!”

黄松身子震了一下,扭头从瞭望哨往外一看,只见天助楼火光冲天,那些准备上棚枕用的木料在大火中熊熊燃烧。他惊叫一声,跑到瞭望哨看着火光,那大火好像不是烧着天助楼,而是烧着他。目瞪口呆,火烧火燎,灼痛、心碎,全身顿时被烧成了灰烬。

“土匪放火啦!”“土匪放火啦!”土楼里有人大喊大叫。

黄松真想从瞭望哨跳下去,扑到天助楼的火光里。突然他大吼一声,猛地转身冲出瞭望哨,向楼下俯冲而去。

从楼梯上跌跌撞撞地冲下来,黄松在廊道上绊了一跤,连滚带爬又站起身,冲过天井跑到土楼大门后面,搬下门闩,拉开大门一缝就挤出去,向燃烧的天助楼狂奔。

火光就在前面,像一群红魔狂舞着、嘶喊着。黄松感觉怎么也扑不到火光里,他要用身体把大火扑灭。

突然,膝盖一软,双脚就跪了下来。黄松直挺挺跪在地上,挥起拳头狠狠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坑。

那些靠在土墙上的枕木、木板渐渐在火魔的狂吻下变成木炭,往下塌成了焦黑的一堆。墙面被烤出了一块一块的光斑,有的黑,有的白,部分墙体烧得开裂了,像一根手指那么触目惊心。

黄松感觉整个人要往地上瘫下去,他咬着牙硬挺着,突然他跃起身子,像一头咆哮的猛兽向烧焦的土墙猛烈地撞过去。

砰,一声闷响,黄松的身子被重重地弹回来,像麻袋一样摔在地上。土墙像是打摆子一样震晃着,还是没有倒。

江定水、钟五妹、黄槐等人从复兴楼跑了过来,黄松的身子在地上蠕动着,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又准备向土墙撞去。他们连忙跑上前,七手八脚地紧紧拉住他。

“阿松头,别、别……”江定水急得声音也哆嗦了。

钟五妹发现黄松额角有一块血迹,抬手轻轻地擦拭起来,说:“老弟,千万别想不开……”

“阿素被他们绑走,这土墙又烧成这样……”黄松说着,整个人像一团烂泥一样直往地上摊下来。

江定水和黄槐拉着他的两只胳膊,半是搀扶半是搂抱地让他站直。

“阿素……”黄松抖着手说。

“这要想办法,一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江定水说。

“这楼墙……”黄松抖着手,还是说不下去。

“这面烧坏了,其他的还好着呢,把这面推掉重夯就是了。”江定水说。

“只要人在,你还怕夯不起来?我们都帮你。”钟五妹接上话头说。

黄松咧着嘴,像脱水的鱼一样出着气。江定水和黄槐扶着他缓缓走回复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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