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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贵族之家(25)

八年过去了。又是春天……不过我们先来略为谈谈米哈烈维奇、潘申和拉夫列茨基的妻子这几个人的遭遇吧——然后我们就好跟他们告别了。米哈烈维奇漂泊多年,后来终于偶然地有机会从事自己真正的事业:他得到一所公立学校学监主任的位置。他对自己的命运非常满意,他的学生们都“崇拜”他,虽然也不时地拿他取笑。潘申官运亨通,已经快当上部门首长了;他走路时稍有点驼背:一定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枚伏拉季米尔十字勋章压得他身子向前倾斜了。他身上的官僚气质已经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压倒了艺术家气质;他那张依然年轻的面孔泛黄了,头发稀疏了,他已经不再唱歌作画,不过却暗中搞点儿文学:写了一部类似“谚语”的小喜剧,因为现今拿笔杆儿的人少不了都得写出一个什么人物或是一个什么名堂来,就像俗话说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所以他在他的剧本里便也写出了一个风情女子来,他还把他的作品偷偷念给两三位对他垂青的女士听。然而他始终没有结婚,虽然有过许多次极好的机会:这都得怪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不好。说起她,她仍然长住在巴黎:菲托尔·伊凡尼奇给她开了一张支票,算是从她手上赎了身,免得她再来搞一次突然袭击。她显得老了,也发福了,不过风韵依旧。人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也找到了她的理想——那是在小仲马先生的剧作里。她剧院去得很勤,那里上演的,都是些痨病缠身而又情缘难断的风流女子的故事;她觉得,能当个多什夫人,也就幸福到顶了:她有一次宣称,她希望自己女儿的命运能有这么好。但愿命运之神别让madamoiselle阿达去享受这种福分:她从当初那个红面孔胖身体的婴儿,变成一个肺部虚弱、面色苍白的小姑娘了;她的神经已受到损伤。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的崇拜者已经减少,不过尚未绝迹;其中几位,或许,她将能一直保存到此生结束的时候。近来最为热烈的一位当数某个名叫查库尔达罗·斯库贝尔尼科夫的人,此人是个退役近卫军官,一脸大胡子,大约三十八九岁,体格出奇的健壮。拉夫列茨基夫人沙龙里的那些法国客人把他叫做“le grost aureau de lUkraine”;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从不请他出席自己的时髦晚会,然而他充分享有着她的宠爱。

就这样……八年过去了。春天绚丽多彩的幸福又普降人间;春之神又向大地和众生绽露了笑容;在她的爱抚下,世间万物又在开花、相爱和歌唱了。O市这八年来少有变化;只是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家的那幢房舍仿佛变年轻了:它新近粉刷的墙壁白得喜人,敞开的窗户上玻璃泛出红光,夕阳斜照下闪闪地发亮;从这些窗户里不断飘向大街的,是年轻人响亮快乐的欢声笑语;整座房屋似乎都沸腾着生命,满溢着欢乐。房屋的女主人早已进入坟墓: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在丽莎出家的两年后便去世了;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也没比她侄女儿多活多久;她们并排长眠在市民墓地里。纳斯塔霞·卡尔坡芙娜也去世了;这位忠实的老太太一连几年每礼拜去她女友的遗骨前祈祷……时辰一到,她的一把骨头也入了潮湿的泥土。但是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的这幢房舍并没有落入他人之手,还属于她家族的人,这个贵族的窝窠没有零落瓦解;莲诺奇卡出落得亭亭玉立,非常漂亮,是个大姑娘了,她的未婚夫是个浅黄头发的骠骑兵军官,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的儿子不久前在彼得堡结了婚,带上年轻的新娘到O市来踏青,他妻子的妹妹,一个十六岁的大学生,红红的脸颊,明亮的眼睛;还有苏洛奇卡,也长大成人了,而且非常漂亮——正是这样一群年轻人让卡里金家这幢房子充满着欢声笑语。其中一切都改变了,一切都随了新主人的口味。仆人都是些嘴上没毛、嘻嘻哈哈的小伙子,原先那些举止稳重的老人都打发走了;当年肥胖的罗斯卡昂首阔步的地方,如今有两条猎狗在发疯似的相互追逐,在沙发上蹦跳;马房里养的是苗条精壮的溜蹄骏马,矫捷的驾辕马,编起鬃毛的烈性边套马,顿河种的乘骑;一日三餐随时而定,乱作一团;用邻居们的话来说,这里行的都是些“从前没有的规矩”。

我们谈到的那个晚上,卡里金家的这伙人(其中年龄最长的是莲诺奇卡的未婚夫,也不过二十四岁)正在玩一种多少有点儿复杂的——但从他们亲热的欢笑来看,是令他们非常开心的游戏:他们满屋乱跑,彼此追捕;狗儿也跟着狂奔乱吠,窗前笼子里的几只金丝雀竞相鸣叫,那声嘶力竭的响亮啼啭更是增加了屋里的喧闹。当这震耳欲聋的玩耍搞得正欢时,门前驶来一辆满是泥污的四轮旅行马车,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人,一身行路人打扮,从车里下来,惊讶地站住不动了。他定定地站立了一小会儿,对这幢屋子仔细地望了望,从大门上小的便门走进庭院,一步步缓慢地走上台阶。他在前厅里没见到人;但是大厅的门急速打开了——苏洛奇卡从那里满脸通红地冲出来,一眨眼间,随着一阵响亮的喊叫声,一群年轻人跟在她身后奔了出来。看见一个陌生人,这群年轻人突然停住,一声不响了;然而他们一双双明亮的盯住他看的眼睛都非常亲切,一张张青春的面庞上仍挂着欢笑。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的儿子向客人走来,很有礼貌地问他,有何贵干。

“我是拉夫列茨基。”来客低声地说。

他们齐声地呼叫着回答他——并非因为这群年轻人十分欢喜一个几乎已经忘记了的远方亲戚的到来,只是因为这群人一有机会便会大声喧哗和欢笑。他们马上把拉夫列茨基团团围住:莲诺奇卡是最老的朋友了,她第一个介绍了自己,她肯定地对他说,只需再有一小会儿时间,她便一定能认出他来,她把其余的人,甚至自己的未婚夫,向他一一做了介绍,全都称呼他们的小名。一大群人穿过餐厅向客厅走去。这两间屋子的墙纸都换过了,但是家具依旧;拉夫列茨基认识那架钢琴;甚至窗前的绣架也还是原先的那只,并且放在原先的地方——那上面也几乎就是八年前的那一副没做完的刺绣。

他们请他坐在一把舒适的安乐椅里;大家规规矩矩地围着他坐下。不停地抢着提问,惊叹和讲述过去的事。

“我们好久没见您啦,”莲诺奇卡天真地说,“也好久没见瓦尔瓦拉·巴夫罗芙娜了。”

“那还用说!”她哥哥连忙接着她的话说,“我把你带到彼得堡去了,可菲托尔·伊凡尼奇一直住在乡下。”

“是呀,那以后妈妈也过世了。”

“还有玛尔法·季莫菲耶芙娜。”苏洛奇卡低声地说。

“还有纳斯塔霞·卡尔坡芙娜。”莲诺奇卡马上就说,“还有麦歇·勒穆……”

“怎么?勒穆也死啦?”拉夫列茨基问。

“死了,”年轻的卡里金回答,“他从这儿去了奥德萨;人家说有个人把他骗去的;他就死在那儿了。”

“您知不知道,他遗留下什么写好的曲子了吗?”

“不知道,未必有吧。”

大家都不出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片哀伤的阴云飘到了这群年轻人的脸上。

“可是玛特罗斯卡还活着呢。”莲诺奇卡突然说。

“格杰奥诺夫斯基也活着。”她哥哥补充说。

一提起格杰奥诺夫斯基的名字,便发出一阵不约而同的欢笑。

“是的,他还像从前一样活着,也还像从前一样爱撒谎,”

玛丽娅·德密特里耶芙娜的儿子继续说,“您信不信吧,就是这个淘气鬼(他指着那个贵族女子中学学生,他妻子的妹妹),昨天给他的鼻烟壶里撒了胡椒粉。”

“他打了多少喷嚏啊!”莲诺奇卡激动地叫喊着,于是又掀起一阵止不住的响亮的欢笑。

“我们不久前得到过丽莎的消息,”年轻的卡里金说——周围的人又都安静下来,“她很好,她身体现在稍微恢复一点儿了。”

“她一直在那一座修道院里吗?”拉夫列茨基不无紧张地问道。

“一直在那里。”

“她给你们写信吗?”

“不,从来不写;这些消息我们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一阵突然的、深深的沉默;这是“一个安静的天使在展翅飞过”——大家都在这么想。

“您不想去花园里走走吗?”卡里金对拉夫列茨基说,“院子现在美极啦,虽然我们多少有点儿让它荒芜了。”

拉夫列茨基走进花园,首先投入他眼帘的,就是那只长木椅,他曾跟丽莎一块儿坐在那上面,度过那幸福的、一去不返的瞬间;椅子变黑了,歪斜了;然而,看见这只椅子,一种无比甜蜜、无比辛酸的感情便攫住了他的心灵——这是一种对他逝去的青春和他曾一度拥有的幸福的痛切哀伤。他跟这群年轻人一同走在林阴道上:八年来,这些菩提树变老了一点,长高了一点,它们的树荫更浓密了;而那片小树丛也长大了,马林果非常茂盛,核桃树年久失修,完全长野了,到处都是密林、树丛、青草和丁香花的气息。

“这儿真是个玩‘抢四角’的好地方,”莲诺奇卡突然叫起来,她走进菩提树林中不大的一片空地,“我们正好五个人呀。”

“你把菲托尔·伊凡尼奇忘记啦?”她哥哥指出,“干吗你把自己没算上?”

莲诺奇卡的脸微微发红了。

“可是菲托尔·伊凡尼奇,那么大年纪,还……”她话还没说完。

“你们玩去吧,”拉夫列茨基连忙接着说,“别管我。我没让你们觉得拘束,那我就高兴了。我们这种人,老头儿,有一种你们不知道的事要干,什么好玩的事也代替不了的:那就是回忆。”

年轻人恭敬之中略带嘲讽地听拉夫列茨基说完这些话——

就像听老师上课一样——便忽的一下子跑开了,他们跑进那片林中小空地;四个人站在四边的四棵树下,一人站在当中——游戏便开始了。

拉夫列茨基回到屋里,走进餐厅,来到钢琴旁,碰了碰琴上的一只键:响起一阵微弱而清晰的声音,于是他的心悄悄地战抖了:好多年以前,就在那个幸福的夜晚,勒穆,死去的勒穆,就是用这个音符开始弹出那引他狂喜的、充满灵感的旋律的。后来拉夫列茨基又来到客厅,很久没有从那里走出来;他那时老是在这间屋子里见到丽莎,此刻她的形象更加生动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好像觉得他感觉到了她存在的痕迹,就在他身边的每一个地方;然而对她的思念是令人痛苦的,是很不轻松的:这份思念并不像死亡那样,能给人带来宁静。丽莎还在某一个地方活着,一个偏僻、遥远的地方;他思念着她,就像她是活生生站在眼前,然而他想象到的,只是香烟缭绕中蒙着一件修女衣服的一个模糊、苍白的幻影,他认不出这幻影就是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姑娘。假如拉夫列茨基能够像他凭想象看见丽莎一样看自己一眼的话,他或许也会认不出自己来。八年来,他的生活终于完成了一个重大的转折,一个许多人不会体验到的转折,然而若是没有这个转折,他将不会至今仍是一个彻底的正派人;他确实不再考虑个人的幸福,不再抱有自私的目标了。他已经变得心平气和了,并且——何必隐瞒真相呢——已经不只是容貌和体态上衰老了,而是从心灵上衰老了;有些人常说:人老心不老,这其实是很难做到的,也几乎是滑稽可笑的;一个人若是能够不失掉对善良的信心,保持有所作为的意愿,那已经应该心满意足了。

拉夫列茨基拥有这种心满意足的权利:他确实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当家人,确实学会了耕作土地,并且确实不是在为他自己一个人而操劳;他竭尽所能地保障他的农民的生活,并且要使他们所过上的这种日子长久保持下去。

拉夫列茨基从屋子里走出来,进了花园,坐在那条他所熟悉的长椅上——他坐在这个珍贵的地方,坐在一幢房屋的面前,在这幢房屋里,他曾经最后一次徒劳地把手伸向那只他所朝思暮想的、喷涌着幸福快乐的金色美酒的酒杯——他,一个孤单的、无家可归的天涯漂泊者,耳听着已经将他取而代之的年轻一代人欢乐的呼喊声——他回顾着自己的一生。他心头忧郁了,然而却并不沉重,也不哀伤:他虽然有所遗憾,但却无可羞愧。“你们玩吧,乐吧,成长吧,年轻的力量啊,”他想着,心头毫无悲苦,“你们面前有整个的一生,你们将会活得比我们轻松愉快:你们不需要像我们那样去寻觅自己要走的路,去挣扎,在黑暗中跌倒再爬起来;我们这一代人必须为苟全性命而烦神操心——而我们当中有多少人并没能保住性命啊——

而你们则只需要去干事业,做工作,我们老年人的祝福将会和你们同在。而我呢,经过了今天这一个日子,有了这许多深切的感受,该是向你们致以最后敬礼的时候了——虽然怀有哀愁,但是并无嫉妒,也没有任何阴暗的情感,我要为了行将到来的结局,为了等待着我的上帝,说一声:‘你呀你,孤苦伶仃的老年!赶快燃尽吧,毫无用处的生命!’”

拉夫列茨基悄悄地立起来,又悄悄地离去了;谁也没注意他,谁也没挽留他;高大的菩提树像一堵茂密的绿色的墙,那后边,花园里,传来比原先更加高扬的欢乐的呼喊声。他坐进那辆旅行马车,吩咐车夫不必催马,且慢慢驶回家去。

“就这么结束啦?”不满足的读者或许会问,“可是后来拉夫列茨基怎么样了?丽莎怎么样了?”然而,有什么好说呢,都是些虽然活着,却已退出人生舞台的人,何必再提起他们?据说,拉夫列茨基曾经上丽莎藏身的那个偏远的修道院去过——也看见了她。当她从一个唱诗班的席位移到另一个席位上去时,从他身边很近处走过,她迈着修女的均匀的、急促而温顺的步子向前走——并没有朝他望一眼;只是有一只眼睛转向了他这一边,那眼睫毛微微地、微微地抖了一抖,只是把她变得消瘦了的脸垂得更低——那双缠着一串念珠的紧握着的手,手指与手指间贴得更紧了。这时他们两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他们有什么感觉?有谁知道呢?有谁说得出呢?人生有那样的一些瞬间,那样的一些情感……它们是只能稍作指点,便一晃而过的。

一八五八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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