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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生若干解释

品德改变命运

这是一个在叶澄衷家乡广为流传的故事。

叶澄衷17岁时在黄浦江上摇舢板为业。一天,英国洋行经理劳勃生乘他的舢板到浦东,上岸后将一只公文包遗在船上。叶澄衷发现时,劳勃生早已离去。打开包一看,里面有巨额洋钞、支票、凭证本等许多贵重物品。叶澄衷放弃摆渡就地等候,从上午一直等到傍晚,失主终于来了。劳勃生打开公文包一看,一样不少,很是感动,他抽出一叠钞票塞进叶澄衷手里,叶澄衷说“失物理应归还原主”,坚辞不受。劳勃生一定要感谢这位拾金不昧的好小伙,又提议他提供小五金由叶澄衷代销,销后由叶澄衷再把本金还给他。叶澄衷见他这般真诚,也就应允了。大家知道他诚实可靠,小本生意居然越做越红火,从此发达。

1862年,叶澄衷在上海虹口百老汇路口开设“顺记五金杂货店”。这是第一家华人开设的五金店,主要经营五金、煤油。由于他诚实守信、善于经营,业务迅速发展,后来发展成了“五金大王”。除了经营五金、煤油外,他还经营地产业、金融业、航运业,又开创全国首家缫丝厂、火柴厂,至19世纪末已拥有资产800万两白银。

叶澄衷是宁波人在上海发迹最早的工商巨子,成为中国近代宁波商帮的著名人物。

让驴子永远原地打转

十六岁前在农村生活过六年,那时电刚通上但只用来照明,碾米磨面还用的是石碾石磨。这项枯燥的工作就由驴子来完成,百十来斤米面轧轧吱吱需要一个半天工夫。要让驴子自觉地拉碾子拉磨,永远原地转圈,不管人在与不在都不歇脚,也不容易。驴子也会歇脚偷懒。

那该怎么办呢?用一块厚实的布子完全蒙住驴眼,出发后观察一会儿,人才能离开。为什么呢,驴子以为主人离开了便会停下,主人拍它一掌,或咳嗽一声,它又走了起来。这时你再轻轻离开去做别的事情。驴子有了经验以为有一双眼睛老在监督,便不再停步。

整个过程有几个要点一定要把握好。首先是蒙眼布一定要厚实不透,倘驴子发现在原地转圈便会嫌烦,甚至生出不满情绪,最差也是会产生疲劳感的。布子一定要遮得两边不留视线,否则它同样会发现在原地转圈,也会发现主人不在。其次是缰绳一定要长短合适地系在磨轴上,引导驴子走圆圈而阻止它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还有,不定时地来检查。有了这些,驴子渐渐就习惯了,而且还有成就感。成就感从哪里来呢,碾磨的声音。更重要的是,驴子以为自己一直在往前走,按常理,只要你一直走总有好的结果,至少有一堆胡萝卜或什么草料在等待着自己,那就是自己盼望的前景。

作为主人,当然是很聪明的,也一定会在驴子卸磨后及时犒劳一番。至于驴子有没有想法,有什么想法已经无关紧要了。他认为驴子健忘,下一次如法炮制依然奏效。即使驴子偏偏是个记忆力超群又有想法的犟驴,那也没关系,手里的鞭子会强迫它接受安排。

羊奸

秋天在向草原告别。鄂尔多斯台地一天天由绿转黄。草叶疲倦地耷拉下了脑袋,草籽骄傲地站在草茎上。白云在深邃的蓝天上任意飘荡,留下的阴影在巨大的调色板上自由游弋,羊群在缓缓移动。这是鄂尔多斯羊食物最丰盛最有营养的季节,它们在抓紧时间揽膘,接下来的日子将很难熬。冬天要来了。

城市里的人和农村的羊贩子跟着初冬的脚步一同来到了草原。他们越过黄河,一直来到草原的腹地,选一处羊场住下,放出消息,收购奘羊。

牧民也必须卖掉一部分羊,好让储备的草料保证羊群安全过冬。

不久,四处赶来的羊只便汇成了一群,到了离开草原的时候了。买羊人给羊场主人丢过去一个眼色,羊场主人不动声色地从自家羊圈中拉出一只老羊混入这一群不知所措的羊中。

羊是一种被动的没主张没个性的家伙,平常虽也糊里糊涂东游西逛,但一到了非常时刻就挤作一堆,谁也不愿出头。这时若有一只有了动作,其余的便群起仿效。在夏天剪毛之前,总要给羊洗个澡,到了河边,挤作一团,没有愿下去的。这时只要将一只推下去,其他便争相跃入。

眼下便是这种情形。这群羊挤作一团,谁也不愿踏上从汽车搭下来的踏板。这时,那只老羊站出来了。他笃定从容,一身慷慨丈夫气,迈着坚定的步伐上去了。于是羊群争相跟而上。等全部上了车,羊场主人将那只领头羊牵了下来,迅速撤去踏板。

汽车开走了,这些羊无一例外地将被宰杀。

那只头羊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它每年都在这一时刻能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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