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至,也就证明进入数九隆冬了。这俗话说得好:一九二九,棒打不走。再加上这几天是寒潮来袭,这气温下降得也就更快了。前几天最低气温还是零下十几度,这几天一下子就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
虽说这集**热发挥了重要作用,室内十分温暖。可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却总在想着以前住平房时那能烧土豆、烤苞米的灶坑、炉子,还有那热乎乎的火炕。
咱在当知青时,曾学过几天瓦匠;这砌灶坑、盘火炕也是有学问的。要不,怎么有的人砌的灶坑好烧,有的人砌的就不好烧呢。
七层锅台八层炕,九层炉子不走样。这是瓦匠砌灶坑盘炕的基本常识,也是老师傅们多年经验积累的总结。火与烟是往高处走的,如果是灶坑与火炕的高度没掌握好,压了火(烟)的头儿,这灶坑就没个好烧。
远截柴火近燎烟,如果这灶坑里柴火不愿意着,到火炕与烟筒相连的地方去找毛病;而灶坑门直往外燎烟,没说的,就到灶坑入火口或与火炕相连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挡火挡烟的地方。
说起这灶坑,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烧柴禾的叫柴火灶,有烧蒿草与苞米秸子的草灶子,也有烧煤的那自然就叫煤灶了。在林区,靠山吃山,近水楼台,这灶坑自然也离不开这木头柈子与点灶坑用的松木明子。
一溜柈子,长四米,高一米,宽五十公分,这是当时的计量尺度。林业局成家的职工,作为福利,一年一家可以分上几溜柈子,这些柈子已足够一年烧的。
柈子有多种,但主要可分为两大类。软木的有松木的、杨木的,也有白桦和水冬瓜的;硬木的主要是指柞木的,榆木的不好劈,水曲柳太少,再说了,它也不愿意着(zhao二声),很少有人愿意烧它。
在柈子中,最好的还要属那柞木柈子。顺茬,好劈,火硬还抗烧;而且连过几个夏天,也不会腐烂。相比之下,那几种软木柈子可就逊色多啦。
松木、杨木等这些软木的火炭少,凉得快;而柞木的炭火火硬,挺的时间长,烧烤东西是最好的。比如烤苞米、粘豆包或灌浆后的麦穗;烤苞米时,离大老远的就能闻到它的香味。有时,我们会把烤好的苞米剥下粒儿来装在兜里,上学或在外边玩时,时不时地摸出一粒儿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香里还带着苞米所特有的那一丝丝的甜,那美好的味道真的令人难忘。
而烤土豆或地瓜的时候,要先将这火炭向两边拨拉开,放入土豆或地瓜后,要先盖上薄薄的一层草木灰,然后再在上边埋上火炭。要不,外边烤焦了,而里边还没熟透呢。用这种办法烤熟的土豆或地瓜,外边带着一层糊嘎,好吃极了。
天太冷的时候,做完饭后有的人家还要在灶炕里塞上一个疙瘩头或树根块,这东西不起火,还抗烧。然后用铁片将灶炕门挡上;采用这样的办法,这灶坑里的火一宿都不会灭,而火炕也是可以热乎一宿的。
前些年,每年的冬天都显得特别的寒冷。特别是到了三九天里,几乎可以滴水成冰。但这丝毫影响不了我们玩的心情。
在外边与小朋友们打上一会儿雪仗,或到山坡上放上一会儿爬犁;有时候,也会到大河里去打爬犁或抽冰尜玩。玩到高兴的时候,身上虽然已有些要冒汗了,可这手脚却仍冻得如同猫咬的一般,棉胶鞋也被冻得有些发硬了。回到家中,首先是摘掉棉手闷子,赶紧凑到灶坑门前烤手;灶坑里红红的火炭就会把手烤得暖暖和和的。接着就是脱下棉胶鞋,再把脚也烤暖和后,再烤这又硬又湿的棉胶鞋。在火炭的烘烤下,这棉胶鞋冒着潮气,没多一会儿,就会被烤干了。
小小的灶坑,曾给我们带来许多的温暖,也给我们增添了许多的乐趣,在记忆的长河中也留下了许多难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