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留!”安彩伸手撕面前的花瓣,粉红的的花瓣从她手中落在了地上。“留……不留!”安彩的越扯,心越发的慌,要是真的不留,她真的要去打胎吗。
晚上王政璟回来,虽然不晚,可是也不早了,带着满身的酒气,就要抱她,安彩伸手推来他,只觉得挖心一般的疼。
翌日清晨,早早的安彩便已经醒过来,王政璟昨夜似乎宿醉,如此躺着便睡着了。安彩微微翻身,见着王政璟的脸,温和俊逸,突然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就这张脸给勾引了。
离婚协议已签好,从此萧郎是路人!
明丽的太阳,安彩在医院徘徊良久,她真要要去流产,听说流产好疼的?可是不去,难道自己要一个人带着孩子吗?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孩子。
可是真的要去吗?小孩还是一条命呢,如果她去了,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安彩再次的走了出去,可是顿了顿了又停留下来,如果孩子生下来就注定得不到父爱母爱,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他心里一定是有负担的。
“不留!”安彩大步朝着医院走了进去!
站在B超室门口,见着一个个笑面如花母亲,见着一个个充满期待的眼神,安彩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站在门口,突然见着了墙上的拍出来的片子,安彩忍不住走了过去,见着不同时期的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样子,弓着小躯体,四肢也蜷缩着了,粉嫩粉嫩的安静的睡着。
“安彩!”护士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安彩进入了B超室,躺在一张窄小的床上,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真的就这么决定她的孩子的命运吗?
她有权利这么做吗!
“安彩!”护士将手中的检验单据递给了发愣的她,安彩接过,见着身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在老公的扶持下了进入了B超室,心里有几分悲凉。
她不敢看手中的单据,朝着刚才瞧着的那组照片过去,走进了墙上,她的孩子该是怎么样的呢,两三个月大的孩子,该是怎么样呢?
安彩伸手抚摸那组照片,见着照片上那还未成形的小东西,心里忍不住堵得慌,她突然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
“安彩小姐,你一个人来的?”医生问。
“嗯!”安彩点头。
“这么说,你要做人流的决定是你自己觉得的,你家人知道吗?”医生抬起头,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白白净净的,眼镜下的一双眼睛特别的慈祥。
“我?他知道!”安彩心里有些堵,他若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怀孕呢,他一定是不爱她的,他就爱他在外边养的小妖精,她不过是个多余的人。
“这个孩子非常健康,你要不在考虑一下,毕竟每一个女人都希望做母亲的。”医生到,安彩迷糊的眼睛,“我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
医生点点头,“那,你让孩子的父亲过来签个字吧,他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他必须知道的。”
“不,我是说,孩子的父亲。”安彩站了起来,“那个一定要他签字!”
“对啊,这是他的责任。”
安彩站起来,有些脚步虚浮的走出了医院,要是王政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肯定会把她给缠死的人,她一辈子也就完了。
“那找谁呢?”安彩有些疑惑起来。不如找严晶的男朋友吧,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告诉严晶不等于告诉了王政璟,她总是觉得严晶跟王政璟之间一定有什么的。
“周子禾!”安彩转出医院大门几步,突然见着面前的骑车的男人。周子禾背着一个包,四处张望起来。
“周子禾。”安彩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
“你叫我?”周子禾挺住车子,退回来,看着安彩。“啥事啊,不会又是要喝我调的酒?”
“没事,就是见着你给你打声招呼。”安彩笑了笑。
周子禾也注意到了医院,“你来医院干嘛?生病了。”
“没有!我只是从这里路过。”安彩笑了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跟他不怎么熟,“你忙去吧,我没事。”
周子禾回以一笑,只见着安彩脸色微微的白,“你真没事?要不要我告诉了王政璟,让他过来接你。”
“我跟他没关系了。”安彩笑了笑,“那个总麻烦他不好,他有他的事情要做。”
“那先走了。”周子禾道,踩着了自行车的脚踏板,车轮一转,带着他走了一截,安彩也找车走,可是却见周子禾停下来,打量自己。
“怎么!”
“那个兴安小姐过生日,请你没有?”
“请了。”
“你做我女伴怎么样?”周子禾上下打量安彩一阵,笑。
“我!”
“夫人,您的邮件。”
“我的?”安彩看着门口的人有些惊讶,抬起笔,刷刷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她感觉当初签离婚协议书的是就是如此的爽快。
包着盒子进屋,心中疑惑,许久不见这样精致的礼物了,谁送的。安彩迟疑一阵,不会装的是定时炸弹吧,一边想着自己多心,一边簌簌的拉开了包装外的蝴蝶结。
“衣服?”安彩一愣,伸手拿了出来,“这个?”安彩在盒子中翻找了起来,这个衣服跟她在了那个遇见袁秀雅的衣服店中见着的是一样的,可是了却别有新意的在胸前扣上了别致的胸针,而且衣服的颜色也变成了高贵的紫色。
“这个?”安彩心中疑惑,不是是袁亚成送的吧,那上次送她衣服的又是?
不对,上次送她衣服的是袁亚成,今天这个是谁,安彩有些嘲笑,袁亚成都把衣服送她家里了,亏得她还不想让他知道呢。
“漂亮吗?“王政璟从屋外跨步进来,“本来是两件的,还了袁亚成一件。你若是不喜欢了,那就算了。”
“我不需要!”安彩将衣服塞进盒子中,连着盒子一起朝王政璟丢了过去,“我跟你说,我……”
“好了。”王政璟皱起眉头,“你都闹这么多天了,就算气,也该气过了,要不,你打我,消消气。”
“我不会跟你跟你复婚的,随便你们怎么说,说我不识好歹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罢,大家都觉得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也好,我不想在跟你有牵扯。”安彩有些无语了。“把钥匙给我。”
王政璟在衣服口袋中掏了许久,终究逃出一把钥匙出来,递给安彩。
安彩拿在手中,“大门在那!”请你出去。
王政璟看了安彩一眼,“行!我走!”
安彩握住手中的钥匙,直直的戳入肉中,伸手紧紧抱住自己,只觉得凉。
以往的种种恩爱终究烟消云散,头若是大量一点,是不是这段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很傻很傻,对吗!不可否认王政璟是个优秀的男人,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可是她如同裂缝的镜子,她心中总是有了痕迹。
“张秘书!”
张秘书转头,只见着一个身着黑色的露肩背的拖地礼服的夫人缓缓而来。
安彩高高盘起头发微微的垂下几缕碎发,脖颈间一条白珍珠的项链,松松跨款的披肩的斜在肩上,在雍容与华贵中,显得了几分的温软。
“张秘书,怎么了?”安彩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精致小包扬了扬,踩着银色的高跟鞋走进,“不认识我了。”
“不是!安总,你恨漂亮!”张秘书呵呵的笑起来,“都不知道您这么的高贵典雅。”
安彩笑,走进打开车门的车里。“张秘书,你也寒碜我。”
张秘书笑了笑!“没有,是真的。”
“张秘书,我让你帮我发出去的启事发出去了吗?”安彩心中有些高兴,被人赞美自己哪儿能不高兴呢。
“这个?”张秘书坐在驾驶座上回头,“安总,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呢?”
“自然是有能力的人。”安彩见张秘书为难,心中倒是有些诧异。
“这个?”张秘书顿了顿,“这个!”
“慢慢找,不用慌。”安彩心中虽然慌,可是毕竟这么大的公司,要熟悉也不是一下子能适应过来的。
“那好。”张秘书笑了笑。“安总,你放心,我们公司这么好,一定有许多人迫不及待的往我们公司钻的。”
安彩笑,要钻也得有能力钻进来啊。“是啊,可是我需要的可是要有相当能力。”
“那个自然是。”张秘书欲言又止,安彩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多疑。
汽车缓缓的往前行,安彩只觉得心中落落的,以前总有王政璟在身边,牵着她的手,自己才至于在人前失礼,如今她也算是通过不法途径挤入上流的人,就如同了封建社会末期,那些资产阶级凭借自己优势,也想表现自己的贵族气息一般。
可是不是真的就不是。
车子在一家大别墅面前停了下来,往外望过去,一片一片全是名贵的车,她这只丑小鸭很快会被人群淹没的。
“安总!”杨秘书下车,替安彩打开了车门,伸手扶着安彩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