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排成五队。”
“啪！！！”
守卫在两旁的杂役弟子纷纷上前调理队形，千名孩子东倒西歪，杂役们实在管理不过来。
其中一名杂役抽起鞭子，向那些窜来窜去的孩童抽去。一鞭子下去，被抽打的孩子浑身颤抖血迹斑斑。
有的孩子忍不住发出惨叫，在地上打滚。然而这些杂役弟子不曾怜悯，直接拉起这些乱滚乱叫的孩子，不知道拖到了什么地方。
这一幕让孩子们更加恐惧，六月的天却牙齿打颤，即便被抽打也不敢哼出声。
没多久，千名孩童排成了五队，每队大约有二百人左右。
老者站在树林前，至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看到队伍成形，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最中间的木屋当中。
“嘿，小印子！你知道这些人让我们干什么吗？”胖虎低头，悄悄对小印子说道。
小印子摇了摇头。
“他们是让我们试药，每十人一组。一次十株药，十株有七株是毒药，选到毒药者吃了就会毒发身亡。”胖虎继续讲解，他似乎对这些很了解。
小印子虽然没有说话，但乌黑的大眼睛中已经露出了恐惧。他虽然小，但也明白了死，意味着什么。
最后胖虎告诉小印子，到他们选药的时候，一定不要选鲜艳的东西，要选看起来比较常见的。
小印子记住了他的话。
“啊！！！”
“救命啊！！！”
很快，第一批进入木屋中的孩童有了效果。第一批五队人，每队十人，一共是五十人，只有十五人安然的走出来，剩下的都是被抬着出来。
一声声痛苦的惨叫，让还在排队的孩子们安静无比，他们都在颤抖都在恐惧，像是受惊的小鹿。
有的孩童忍受不住面对死亡的恐惧，大哭大叫的要逃跑，被守在一边的杂役弟子抓住，累着脖子拖入了树林之中。
走出来的孩童，有的下身已经浸满了尿水，即便是满脸的污垢也掩饰不了他们脸上的苍白。
而那些被抬出来的孩童，满脸发紫，有的口吐鲜血，有的口吐白沫，没有死透的身体还在颤抖中。
“第二队。”
守在木屋前的杂役弟子发出喊声，听到孩子们的耳中，像是死神的传唤。
第二队的孩童不敢上前，结果被守在一旁的杂役子弟一阵抽打，不得不上前。
很快，痛苦的叫声，呼救声从木屋中传来。场地上列队的孩子们听得毛骨悚然，恐惧不已。
又是十五人走着出来，剩下的人都被抬着出来，拉入了树林之中。隐隐的，可以看见树林中堆积在一起，不断增高的尸山。
终于，轮到了小印子和胖虎他们这一队。在杂役弟子的威逼下，他们走进了屋子中。
他们走进的这间屋子是正中间，那老者所在的屋子。只见老者坐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察觉到他们进来，双目张开，目光散发出慑人的寒光，使小印子他们这一队孩童身体发寒。
屋子中摆设很简单，一张长桌横立当中，老者坐在长桌后方，正中间的位置，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十株形态不一的草药。
屋子内充满了怪异的气味，有草药的味道，也有血腥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粪尿的臭味。
地面上有大块浸湿的泥土，也有还未干枯的血液，一些挨在地面上的泡沫还没有完全破碎。
“桌子上有十株药草，有毒药，也有良药。你们每个人选一株吃下去，是生是死全看你们自己的运气。”老者审视了小印子十人一眼，淡淡的说道。
孩童们心惊，一个个身体发颤，看向桌子上的药草双眼恐惧。有的孩子更是憋不住，裤裆下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一股尿骚味蔓延开来。
没有一个孩子敢第一个上前选取药草。
“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一到，不选取药草，全部处死。”老者又说了一句，说完闭上了眼睛。
胖虎悄悄对小印子使眼色，第一个走了上去，在长桌上来回走了一圈，选了一株细小的草药。
桌子上的药草有，明艳的花朵、乌黑的根须、小指头大的鲜艳果子……让人很难选择。
胖虎没有犹豫，选好药草，闭上眼睛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过了一会，没有发生任何症状，胖虎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色。
“通过！你可以出去了。”老者淡淡的说道。
胖虎走出木屋，途中又给小印子使了使眼色，似乎在说，让小印子记住他的话。
胖虎的成功鼓动了孩子们，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全凭运气。
当下就有几个孩童向着长桌走去，这其中就有身材最为矮小的小印子。
在胖虎成功后，小印子的目光一直放在桌子上的草药。他记住了胖虎的话，逐一选择，最终将目光望向了那乌黑的根须。
随着几名孩童走向长桌，小印子直直走向了那根长须。正当他抓向那根长须的时候，一只更快的手已经将长须给抓起。
转眼一看，这是一个比小印子高出一个头的孩子。他咧嘴一笑，眼中满是狡黠。
小印子对这个孩子有印象，排队的时候离他和胖虎很近，显然知道了他和胖虎的关系不错。
小印子咬紧牙关，都快要哭出来了。但是他不能哭，只能愤怒的盯着这孩童。
“嘿嘿！！！”
这孩童发出低不可闻的笑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将手中的根须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他很放心，认定了小印子选的这根须是良药。咽下药草，示威性的对小印子挤了挤眼睛，转身向木屋一侧走去。
没走几步。
“噗！！！”
毫无征兆的，他身体猛地一顿，喷出一口黑血，身体倒地浑身抽搐，眼睛鼓的老大。
他不甘的盯向小印子，抬起手指了指，张嘴还未说出一个字，便歪头倒了下去。
“有趣，偷鸡不成蚀把米。”老者睁开眼睛，对着面色苍白无比的小印子一笑，说出了这番话。
这一幕落入了这一队孩童的眼中，有些自作聪明的孩童，本也打着这样的主意。
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孩童立即打消了想法。
最为恐惧的莫过于小印子，他可是半只脚踏入死门关。要不是被人抢了药草，死在地上的多半是他。
“啊！！！”
一声惨叫传来。一个选了鲜艳果子的孩子惨嚎一声倒在地上，双眼冒血浑身抽搐，很是恐怖。
桌前，只剩下小印子和另外一名孩童。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恐惧。
小印子闭了一会眼，竭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好一会，睁开眼，目光在长桌上的七株药草来回巡视。
最终选定了一串豆子般大的绿色果实，闭眼，将这五六颗果实塞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包括一旁还没有选择药草的孩子。
没过一会，小印子就感觉体内传来一股火热，如同滚滚的岩浆蔓延全身，剧烈的痛感传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所有人都以为小印子完了，就连小印子也是这样想的，只有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目光发出一抹光亮，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印子虽然在痛苦的叫，却没有向之前那些中毒的孩子，鼻口喷血浑身抽粗的样子。
许久，小印子的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变得有气无力。屋子内的人发现，小印子脸庞毛孔中冒出了乌黑的液体，手臂上也是如此，想来被衣物包裹的身躯也是这般。
“这是什么毒药？如此恐怖如斯。”所有人惊骇无比，这景象比吐血身亡还要恐怖。
“通过！！！”
然而，让所有人吃惊的是，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竟然说出了这般话。
“什么，这不是毒药？”
后来他们才知道，每一次试药都有一株宝药。千名孩童中，会有一名选到宝药的幸运者。
不仅能活下来，还有一次洗髓的效果，从此后，起步要领先于所有孩童。
小印子终于熬了过来，成为了这千人中小部分的幸存者。走出木屋，他看到了胖虎，胖虎对他笑，让小印子心中很温暖。
“这次试药一共有一千人，你们三百人是这一千人中的幸运者。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你们就没有生命危险，接下来的5年内，你们将会面对各种残酷的训练。完成了训练后，你们才能成为黑虎帮的外门弟子。”广场前，一名赤着膀子的大汉，对着场上三百名孩童喊道。
响亮的声音，冷冽的语气，让所有孩童不敢吱声，一个个安分不已。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一晃眼，五年过去了。
此时的小印子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矮小的小印子，不到十岁的他，看起来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胖虎并不胖，反而很健壮，魁梧的身躯比起那些守山的大块头也不逞多让，简直就是一个大块头。
五年的时间，他们经历了各种残酷的训练，不论风吹雨打时刻都在进行。
从起初的跑步，到负重奔跑，到对打，期间淘汰了一部分的孩童，三百人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人通过训练成为黑虎帮的外门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