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某个势力的傀儡?秋亦轩又是她的什么人?
看来想要得偿所愿,还要颇费些心思!不过,就是这样玩起来才够味!
墨忆兴奋地冲进书房:“郁离,找到了!那个关键证人找到了!”从红尘醉回来之后,人后墨忆再也不叫郁离主子了,虽然心里依然当他神明一样敬着。
郁离正在研究资料,闻言抬起头:“穆堂主真有一套,才几个月的明查暗访,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藏匿了十八年的人,这下尉迟图强一案有戏了。”
“可是我们试探过,劝说过,他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更谈不上出面作证。现在我们的人正监控着,看你有什么想法。”主子一定有办法。
“他一定是有所顾忌,也不敢轻易相信人,现在知道行踪暴露,定然会找机会再次隐匿起来。马上通知我们的人,加强监控,我们俩必须现在就去一趟,迟则唯恐生变。”
郁离不待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还没走出书房,方振声来报:“郁公子,幸天啸来了。”
郁离皱眉,脚步不停,不过是往后门走:“怎么又来了,就说我不在。”这个幸天啸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自那晚送自己回来之后,已经发出三次相聚邀请,自己均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连楼外楼和枫林晚都没去。好在这两处都已经进入经营稳健期,也没有幸天啸之流前来捣乱,一切正常,不需自己再盯着。可是,幸天啸今天竟亲自来了。
方振声继续禀报:“他带了人来,将竹园团团围住了,说是要保护郁公子的安全。”言下之意,想从后门悄悄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那就请他到大厅一叙,把宝贝们带到我院子里去。”避无可避,郁离无奈地改变前进的方向,“墨忆,你先走,我会在一个时辰之内想办法离开,到西郊七贤亭与你汇合。”
“可是我担心幸天啸可能对你不利,就象上次在红尘醉一样。”墨忆继续跟在郁离身后向大厅走去。
“虽然不清楚他究竟要干什么,但我直觉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院里也不止我一个人,你放心去就是。”墨忆对自己的紧张让自己感觉很窝心,看来,他如今已经对自己心悦诚服,真正将自己当成他的主子放在心上了。
“好吧。”墨忆深深地看了郁离一眼,先行离开了。凭主子的本事,一个人想要脱身很容易,自己还是不要成为他的累赘的好。
郁离一步一步挪到大厅,正在大厅门口来回踱步的幸天啸迎上前来,关切地问:“离,身体好些了没?开始还以为身体不适只是你不愿赴约的托辞,谁知你这些天连门都没出,看你现在这样,似乎病得不轻!”
面对幸天啸伸来欲扶自己的手,郁离及时侧让一步,绕过幸天啸,走进大厅:“恕郁某愚钝,不知郁某何德何能,能得幸爷如此‘厚爱’,杀人亦不过头点地,幸爷为何如此苦苦相逼?!郁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还请幸爷将园外的人撤了。”
寻阳在幸天啸的示意下,未曾进入大厅,大厅里仅郁、幸二人,故郁离的话说得很重,可惜幸天啸只听到了“忍耐”二字,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和我在一起,你就那么难受,对我就是‘忍耐’?!”
郁离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显得有些病弱无力,不过说的话就——
“不止是忍耐,还紧张、害怕!似乎每次和幸爷在一起,都要发生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事情,令郁某对幸爷只能敬而远之。不知郁某究竟冒犯了幸爷何处,还请幸爷明示,郁某也好改正,以免日理万机的幸爷还要三番五次地惦记着郁某。”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楼外楼初见时针锋相对的情形,幸天啸狠戾霸道嚣张的本性也暴露无遗:“你既然敢宣之于口,又怎会有半点紧张害怕。不错,你抢走了老子志在必得的玉虎堂,老子当然要对付你,所以才有了楼外楼和红尘醉的那一幕。只不过算你好运,老子看上了你,喜欢上你的与众不同,才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然你以为你能从红尘醉完好无损地回来!”
郁离象受惊的兔子般一跃而起,距离幸天啸将近一丈远:“幸爷有龙阳之癖,那是幸爷的事,不要将郁某拖下水!”原来如此,总算套出幸天啸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了!既然他抱着这样的目的,那就好应付了。
郁离的反应,让幸天啸气极,又有些哭笑不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到郁离跟前,托起她的下巴,邪魅地靠近她的脸:“喔,老子有‘龙阳之癖’?!老子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些事不必点明,大家心知肚明,你在老子面前就不必装了。”
幸天啸的身手太过迅疾,郁离来不及躲避,被迫抬起头,与幸天啸对视:“郁某不知道幸爷在说什么!”郁离一脸的无辜不明状,实则大吃一惊:自己的男子装扮可谓天衣无缝,喉结是吃了祁伯特制的药长出来的,胸被自己整得看上去平平的,和男特工们一起训练时,更是忘记了性别,几乎被同化,言行举止哪里还有一丝一毫女气,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女子!
幸天啸霸气十足地宣告:“你不必装不知道,总之,不管你承不承认,也不管你是什么人,老子都要定了!”
向来都是女人想方设法讨好幸天啸,希望能够成为他的人,幸天啸何曾讨好过女人,前段时间对郁离表现出来的点滴“温柔”,已经是耐心用到了极限,如今她胆大包天,不但不老实承认是女儿身,而且还诬蔑自己是兔儿爷!幸天啸也不再兜圈子,将自己的目的就这么直言不讳地摆到了郁离面前。你老老实实听老子的话就好,不然,就别怪老子用强的!
郁离用无比复杂的眼光看着幸天啸:“你根本就不可理喻!”
“老子从来就不讲理!”幸天啸说完,就将头凑上来,要去吻那兀自丝毫不肯让步的红唇。
郁离怎肯让他得逞,该知道的已经知道,退路也已经备好,再也没有必要,也不能再示弱。
郁离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踹向幸天啸最薄弱之处,让他不得不立即松手疾退,不然,将来再也做不成男人。虽然自己武功不如幸天啸,但论近身搏击,幸天啸不是自己的对手!
令郁离感到意外的是,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招式,幸天啸竟丝毫没有诧异,反而饶有兴致和自己对打起来。
事实上,幸天啸相当吃惊,第一次见识到郁离的那几招诡异招式之后,就反复拆解过,自以为已经了如指掌,谁知真正动起手来,自己的破解之术却根本没有效用。
郁离的进攻角度异常刁钻,非常人所思,却又招招攻向必救之处,明明招式之间不连贯,郁离却运用得如行云流水,又毫不拖泥带水。寻常武功中,掌法、拳法几乎只用手,再配以步法,而郁离只要能够快速有效进攻,几乎全身都能攻击,肘和膝也能成为制敌的利器,似乎毫无章法,实则以迅速有效制敌为最高准则,简捷实用,无形中似乎有几个郁离和幸天啸对峙。而且幸天啸的反应早已在郁离的意料之中,招招能够制敌先机,纵然幸天啸武功高她数倍,也被逼得手忙脚乱。
然而郁离也无法制服幸天啸,只要救无可救,幸天啸就会疾速后退,然后复又上前,重新开始。然而又不是简单的重复,幸天啸的内力逐步提升,已经令郁离有强大的压迫感,动作有些迟滞,如果继续提升,郁离担心自己无力对抗。
幸天啸再一次退后之时,郁离不再追击,而是同样迅速后退,同时抬起左手,对准幸天啸:“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么,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强人所难!”
幸天啸正玩得兴起,根本还不过瘾,闻言哈哈大笑:“好,老子再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话落,继续进攻。
郁离不退不让,极为冷静地待幸天啸近到一尺远时,才猛然开启机关,三枝袖珍箭直奔幸天啸心房而去!与此同时,已经将内力运满全身的郁离也迅速后跃,以免被震怒下的幸天啸抱着两败俱伤的想法发出的内力伤及。
幸天啸有想过郁离真的会发射暗器,但是郁离设计的驽弓射出的箭,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完全出乎幸天啸的预料,那绝不是凭郁离的功力能够达到的水准!幸天啸此时才明白郁离敢一个人跟着自己进大厅,敢和自己对抗的原因了,自己实在是太托大了,太小瞧她了!
然而,悔之晚矣!在幸天啸将十成内力运到心口之前,两寸长的箭已经全部没入他的胸膛!
箭是郁离设计特制的,箭杆中空,血顺着箭杆汩汩地往外流,虽然血流很细,却也瞬间就红了一片。幸亏间不容发之际,幸天啸下意识地作出反应,身体稍侧,卸去了部分力道,不然,以箭原来的速度和角度正中心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