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重物落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倾岚只感觉自己被冰冷的湖水包围着,湖水不断涌入自己的鼻子里、嘴里。
耳边有传来女人急切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三小姐落水啦,快来救人啊!”
凤倾倾只听见“扑通”一声,有人跳进湖里,随即她只感觉到有人将手臂放在她的腋下,将她救出水面。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丫鬟的声音还在耳边,得知自己安全了的凤倾岚精神一松,彻底昏迷过去。
当凤倾岚睁开眼,入目的大红色差点晃瞎了她的眼,床上挂着大红色的薄纱,环望四周,凤倾岚才感觉不对劲。
“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是被人救了?不可能啊,在那种情况下,我绝对没有生存的可能。”凤倾岚喃喃自语。
掀开盖在身上的红色锦被,凤倾岚下了床。
双目四望,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那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凤倾岚在房内四周走动,放眼望去,整个屋子冲满着古色古香的味道。
凤倾岚走向那临近窗边的桌案,上面放着几个小盒子,盒子内装着发簪玉饰等等,盒子旁立着一面菱花铜镜。
凤倾岚拿起镜子,“阿!”凤倾岚惊叫出声,铜镜被“嘭!”的一声被摔在地上。
闻声,房门“吱呀”被打开,从屋外跑进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孩儿,“小姐,你怎么了?”绿衣打扮的丫鬟紧张兮兮的奔向凤倾岚,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右手伸向凤倾岚的额头。
凤倾岚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小丫鬟摸个正着,身体僵着一动不动。
“没发烧啊。”小丫鬟喃喃道。
“小姐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另一个稍显文静的丫鬟问道。
“没有,你们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凤倾岚道。
“小姐……”小丫鬟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个丫鬟打断。
“好了。都听小姐的,让小姐静一静。”
小丫鬟瘪瘪嘴,不甘不愿的道了声好。
两个丫鬟走出屋门,“嘎吱”一声贴心的关上房门。
丫鬟走后,凤倾岚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一下子瘫坐在榻上。
原身的记忆在凤倾岚脑子里充斥着流窜着,令凤倾岚头疼不已。此时的凤倾岚脸色煞白,额上青筋鼓起,汗水不停的往下掉,凤倾岚咬紧牙关,忍受着记忆流窜充斥的痛苦。
凤倾岚手脚酸软的趴在榻上,汗水将亵衣浸湿,良久,凤倾岚才缓过劲来,抬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凤倾岚光着脚走向原先放镜子的竹窗边,黄花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羊毫。霎时,凤倾岚的目光便死死的盯着桌案上的汉白玉雕花镇纸,不,确切的说是镇纸下的宣纸,宣纸上描绘的是一个男子,怎么说呢?凤倾岚拿起几张宣纸,只觉得心里有些发颤,鼻头也有些发酸。
画中的男子或卧或立,或暖笑或冷凝,就连眉梢眼角都带着那人独特的韵味,除了头发比记忆中的他有所不同外,估计就只有那幅暖笑着的他了,记忆中的他总是不苟言笑面容也冷凝如冰。
曾经听那人手下谈笑说,只要他出现的十米范围内,气温都降了几个度。何曾见过他的笑容,更别说如画上一般笑得如沐春风了。
许久,凤倾岚才放下手中的画,转身走向床榻,红色的纱幔罩着整张床,与房间显得格格不入,凤倾岚坐在榻上,慢慢梳理着脑中有关原主的记忆。
从记忆来看,凤倾岚只觉得替原主感到憋屈,却又觉得原主是咎由自取,原主的性格只让凤倾岚感觉她是生不逢时,原主是很温吞的一个人,琴棋书画皆通却不精通,做事样样为别人着想,典型的一个古代大家闺秀。
凤倾岚想,如果原主出生在现代,肯定是别人家的孩子。可悲的是她生活在现在这个世界,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能者居之的世界,而原主凤倾岚在这个世界只有被抛弃的份儿。
叹息归叹息,凤倾岚岚也只能打起精神,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做,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这是个异世大陆,叫兖州大陆,而这个世界有人有妖有魔却没人敢断定有仙,即使各大修仙门派自诩有老祖飞升,但飞升之后是否成仙却是未知数。
而原主便在这片大陆中的国家西泠国,与之对应的便是靠海的东炎国,背靠雪峰的北地,以及位于沼泽地带神秘莫测的南国,原主是西泠国镇北侯府的唯一的嫡出二小姐凤倾岚。
原主凤倾岚的母亲在原主六岁时边去世了,因此对母亲的记忆便停留在等待父亲的回头,和略显哀愁的脸,而原主的爹,在原主母亲去世后一年,连三年都没守,便将府中唯一的一个姨娘,肖姨娘扶正,从此原主的生活便犹如堕入地狱一般。
比原主大一岁的庶出大姐,也就是肖姨娘的亲生女儿凤卉娅也跟着水涨船高,变为嫡出。随后整个京都人人都只知镇北候府的嫡出大小姐凤卉娅,却不知原主凤倾岚。
而镇北候夫人也是贤名在外,爱护嫡女,孝敬长辈莫不如是。而原主居然相信了,将肖氏当做亲生母亲一般,事事维护着肖氏以及凤卉娅。
而原主的爹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原主了,原主每次和肖氏说起这个,便被肖氏和稀泥一样混过去。
想着这些,凤倾岚有些愤愤不平,看着眼前的摆设,莫不是奇珍异玩,价值不菲,凤倾岚心中冷笑,“好你个肖氏,居然是捧杀。”说是捧杀也算不上,只是将原主的上进心磨灭而已,比一般府里的继室将嫡出子女教养得身无长处要好很多。
“凝竹。”凤倾岚道,凝竹是先前那个很懂事的丫鬟。
“吱呀”一声,凝竹推门而入,道“小姐,有何吩咐”。凝竹微微躬身,一副恭敬的样子,而凤倾岚看着凝竹的样子,心里冷笑,肖氏送来的真是个个都是人才。
“替我更衣。”凤倾岚敛眉,道。
“是。”凝竹说完,移步打开衣柜,而衣柜里的花花绿绿更是恍瞎了凤倾岚的眼,凝竹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衣裳。凤倾岚皱眉,道“换一件素一些的。”
凝竹心中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按照凤倾岚说的话做了。
在这个世界,死亡随处可见,其实,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充斥着冷漠,争端,分歧,吵闹,甚至非自然死亡。
更何况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修仙世界,就连凝竹这样的丫鬟即使没有修炼的根骨,也会有一技之长。
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凤倾岚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便是,一定不好走。
这厢凤倾岚正想着未来的路怎么走。另一边“主上,惊執(zhi)护法来报。”说话的人一身黑夜,双手握拳单膝跪地向着上座的人儿禀告着,长发被束之脑后,眼睛不曾瞧那人儿一眼,毕竟,那人不是谁都有资格与之对视。
而那人却瘫坐在寒冰玉雕刻而成的榻上,懒懒的掀起眼皮,复又闭上那潋滟的双眼,“说。”声音慵懒,带着低低的嘶哑,俨然是一女子的声音。
而下手的暗卫也赶紧说道,“惊執大人来报,说…说‘望舒已现,大劫在即’”暗卫战战兢兢的禀告完,一动也不敢动。
而榻上的人在听完暗卫回报后,唰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原先潋滟的双眼变成现在的古井无波,幽深得见不到底。
“下去。”微哑的声音稍显凛冽。
“是。”暗卫又是一抱拳,转身离开宫殿,走出宫殿后方才如释重负的松下双肩,微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微微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都没有放松的资格。”
“是。”刚放松的双肩立刻又绷得紧紧的。
而殿内却早已在暗卫离开后变得被冰晶覆盖,凌凌的闪烁着光芒,榻上的人儿像是发愣一般,把玩着手中的冰晶,喃喃道“望舒现身,呵呵,我倒要看看天道宠儿究竟有什么魅力。”
随着声落,那手中的冰晶“啪”的一声便成为了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