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哎呀!我滴个娘诶,大晚上的不要吓唬人好不好啦!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我回头瞪了那人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瞅差点从云里跌下海。幸亏在瀛洲的时候有青云那一声吼有了准备,不然真得被这人吓死了。
“你谁啊?!”
我飞远了些。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后,周身裹了一件漆黑的带帽长袍。那帽子极大,硬是将他的半张脸掩在黑暗里,只留下一只光洁的下巴,还有一张薄凉的双唇。
他见我大言不惭的,不怒反笑,粉色的嘴唇微微上扬,从鼻腔里哼出两声听不出恶意的笑来。
“是我问你呢,你问我?”
“呃……不管!”我把脸一撇,赖皮道:“反正你大晚上的躲在人家后面就是不对。”
“那你怎么不说你私闯方丈,也是不对的?”
“这个……”我挠挠头。眼前这个人好像有点难缠啊:“我不是私闯,我是来找魔君的。只不过我打不开方丈结界,所以才会在结界外徘徊。我真的不是私闯哦!但是——你为什么要躲在我身后!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闲溜达,就是为了吓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会把人给吓死的!还好我见多识广啊,不然被你吓死了你拿什么赔?知不知道我这条命很值钱的!”
“哦,原来看是这样。”他点头笑道:“你看我这样你是不是就觉得不害怕了。”
他说着,抬手将帽檐拂向脑后。
宽大的帽檐如水纹般流淌,漫过挺直的鼻梁,漫过漆黑的双眼,漫过深奥的眉骨,勾起头顶那一束发髻,最后散落在他飞舞的长发间。
金色发带从我眼前飘落,向海中坠去。
我失神的一刹,他抓住了我的手。另一手里的发带随风乱舞,缠上手臂。我定了定心神,这才将发带卷好还给他。
他接过发带,满眼笑意。尽管他通身穿着并不明亮的色彩,但是那笑容却像是漆黑夜色中的一点光芒,就像夜里伺候掌门喝水后他冲我微笑的神态。
掌门!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在身,下次再好好谢你。”
真是花痴了,为了一个俊男,居然连掌门的伤都忘了。
我敲敲自己的脑袋,从腰带中掏出一枚冰魄银针。不知这银针是否能够破除结界,姑且试试。
我念动咒语,正要镖出,那男子居然没有离开,反而开口同我说话。
“你拿冰魄银针出来作甚么。”
“破方丈的结界啊!”
“有用么?”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方丈。你以前来过吗?你进去过没有?”
咒语被那人打断了,得从头念起。我刚要凝气,那男的轻松的来了一句“进去过啊”。
“呃?你怎么进去的?你就不怕被幽冥鬼火烧死么?”我嘁了一声。
“你说的是这个么?”
我听见身后忽而传来呼呼的,类似于火苗的声音。先前还以为是风,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瞥,吓得我立即“嘿”了一声。
他手指修长纤细,五指拢起,形成一种特别好看的姿势。而那凹下去的手心里,炫然烧起了一簇通红的火苗。
那火苗不同一般的火苗。人间的火苗,火心里是黄色的,而他手中的火苗通身一簇暗红,似有灵性般,在他五指间游动。
火光本该是热烈而执着的,可他手心里的火光却黯淡诡异,将他的五官轮廓淹没在一种幽深的意境之中。我静观他许久,这才发觉他也是依靠飞行术停滞在半空中的。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