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县二十里的果园中有一栋两层的木质小阁楼。
在阁楼的花厅内,屋顶的彩带如柳丝般的垂下,数不尽的奇珍异草摆在花厅的各个角落,正东边的小圆门里粉红色的纱幔被金钩拉起,里面的小圆桌边坐着一个白纱轻薄的少女。
少女由于刚刚洗过澡,整个屋里还充斥着花瓣的香味,晶莹剔透的水珠划过那赛雪的肌肤滴落在少女的脚下,一头湿漉漉的黑发被少女拿在手中,用木梳慢慢的梳着。一对细长的眉毛下两只映着秋水的眼睛此时显得有些无神,抿着小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个很美的少女,名叫素月,是净域帝国的公主,也就是被左雨抛弃的新娘。
素月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自己嫁到南离国来,爷爷只是告诉自己为了两国的百姓和以后的重任,自己必须这么做。
女人生下来就是政治的筹码吗?素月在心里问自己。也许吧,自己不能忤逆爷爷的话,听从他的吩咐嫁过来了,可是那个跟自己还没拜堂的相公竟然跑了,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落呢?
作为净域帝国最美的公主,楼兰阁里修为最高的弟子,美貌与修为都堪称完美的少女竟然被一个从未见过的臭小子给甩了,素月的心里气不过,真想马上找到他,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要他知道被甩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自己。
‘啪啪’素月在正想的入神的时候,门响了。
“小姐,我回来了。”
“进来吧。”
一个少女推门走进来,这个少女是素月的贴身丫鬟名叫秋儿,跟踪左雨那个少女就是她。
“小姐,找到他了,他现在在安县的衙门里做捕头。”秋儿来到素月的面前如实的禀报道。
“做捕头?”素月差异的问了一句,随即轻启朱唇的说道:“作为左鼎宗最出色的弟子,竟然跑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里做捕头,不知道左鼎爷爷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被他给气死。”
“小姐,我有一个问题到现在都还弄不通是怎么回事?”秋儿面色有些疑惑的问道。
“什么问题?”
“都说左雨是左鼎宗修为最高的弟子,可是我跟踪他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丝波动的真气,您说怪不怪?”秋儿惊讶的说道。
素月紧蹙娥眉,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的思忖,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左雨虽说是最出色的弟子,但也不过是道决三层而已,秋儿是道决五层,两人修炼是同一样斗决,不应该感觉不出来他身上的真气。
秋儿看着小姐半天不说话,轻轻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事,他现在落脚的地方你知道吗?”素月问道。
“知道。”秋儿回答后觉的小姐的口气有些不对,忙问道:“小姐,你该不会是想亲自去吧。”
素月点点头吩咐道:“给我准备一套夜行衣和一口普通的剑。”
………………
午夜三更时分,打更人敲响了最后一声铜锣。
在安县县城的南门外,左雨的身影正在快速的向前面跑着。
据傅伟告诉他的消息,这个的淫贼名叫南宫大牛,是一个流窜了三年的采花贼,做事特别小心,一般不住城里的客栈,喜欢住在荒郊野外的破庙里。
在安县城的南门外约四十里有一个十里坡,在那个坡上有一座奶奶庙,平时没什么人去上香,所以荒废了好久,到处的蜘蛛网和残缺的墙壁,大风吹过来的时候‘呼呼’作响,让人听了汗毛耸立。
左雨来到这里四下看了看,皱着眉头小声的嘀咕道:“这破庙怎么能住人呢?能在这里住下的人得多奇葩?”
嘀嘀咕咕就走进了破庙里,脚下的稻草和残叶被风吹的乱七八糟,四处全是破裂的墙壁,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于是左雨就把目光锁定在了泥胎神像的上面。
从脚底下捡起一颗小石子,顺手仍在了神像上面‘砰’的一声,显然这个神像里面是空的:“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神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仍旧是四处的风声在呼呼的吹着。
左雨笑眯眯的对着神像说道:“你不出来是吧?好,那我就把你打出来。”
说完话,一步就跳上了神台,绕到神像后面蹲下,用手敲敲神像说道:“你要在不出来,别怪我把出气的洞口给你堵上了?”
突然,泥胎神像里面传出来一句沙哑的声音:“这位好汉,某家向来与你无怨无仇,你寻某家做什么?”
“哈哈”左雨笑着说道:“你是毛贼,我是官兵,你说跟我有关系没有?别废话,赶紧出来。”
‘咔嚓’一声,神像上面的头掉了,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瘦小的男人,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就往外跑,左雨很纳闷道:“怎么他们一听我是官兵都爱跑呢?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打上一架。”
左雨几步就追上了他,一个跳跃转身落在了淫贼的前面,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瘦小的男人,这一瞧不要紧,左雨差点把吃进去饭菜吐出来,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丑了。
黝黑的脸色上全是脓包,留着八字胡,两只眼睛的边上黢黑无比,凌乱的头发,一身的破衣烂衫,根本看不出什么面目。隐隐约约还从他身上发出来一阵恶臭。左雨发誓,如果自己是女人的话,被他**了肯定会自杀,这个男人不但丑、还臭。
淫贼看着前面这个捕头的脸上,一副很嫌弃你的表情,心里面无名火起,从背后拿出来一只匕首,向左雨刺去。
左雨一个转身轻松的避开匕首,转到淫贼的后面,提鼻子一闻,一阵阵恶臭传来。淫贼扑了个空,转身再次向左雨刺去,这回左雨直截了当,一觉揣在淫贼的胸口去,‘咔嚓’一声,淫贼胸口的肋骨应声而断。
“我本来还想跟你玩一会,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左雨边说边解腰间的绳锁,憋住一口,把淫贼草草帮了几下,又拖回庙里。
把淫贼往地上一扔,又绑住他的双脚,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叫人来弄你。”
说完就跑出来了,深吸了几口气,小声的嘀咕道:“我的娘啊,憋死我了,呼~~~。”
左雨展开双脚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了牢门口,此时站岗的狱卒早已没有了精气神,站在那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大胆的狱卒,尔等竟敢在执勤的过程中偷懒睡大觉,该当何罪?”一阵大声的斥骂,两个狱卒立马精神抖索。
看着前面站着的左雨,两个人连忙施礼,其中一个狱卒说道:“左捕头,对不起啊,今天跟婆娘吵架,晚饭都没吃,所以……。”
“所以你就偷懒睡大觉,要是我把你这种行为报告给县太爷,你觉得他会不会扣光你这个月的奉银?”左雨似笑非笑的威胁道。
“哎呀,左捕头,这个您千万不能说啊,我们这一家老小就指望着这点银子过日子呢,你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次吧。”今天这两个人觉左雨变了,以前挺好一个人,今天怎么对自己这种小错误抓住不放呢。
“饶了你们?好,不过也不能白饶吧?”左雨对着两个人笑眯眯的说道。
两人看着这笑容心里一阵抽搐,什么叫不能白饶,难道还叫我们给你钱:“左捕头,我们身上可没有孝敬您的钱啊,要不这次先记上,等我们领了奉银,再双倍的给您怎么样?”
“谁要你们的奉银了?我是说,你们只要帮我一个忙我就不追究你们的错误了。”左雨说了自己的目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我们应了,只要我们能做的一定帮忙。”两个异口同声的说道。
左雨从怀里掏出来几两碎银子,给了两个人说道:“我也不白让你们帮忙,你们从南门出去约四十里的地方,有一座破庙,哪里面有一个罪犯,你们把他弄回来就行了。”
“现在?左捕头,我们现在在值班呢,怎么走啊?再说,我们走了谁站岗啊?”
“我帮你们站岗,你们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
两个狱卒点点头就向南门走了,看着走远的狱卒,左雨心里一阵发笑,自己虽然是个捕快的头,但是自己没有权利私自调人,这两个明显是被自己给唬住了。
看了看牢门口,左雨一个转身回家了。
再说这两个狱卒到破庙里,见到淫贼的时候,两人是哇哇大吐,肝胆水儿都快吐出来了,心里直接把左雨骂了个千遍万遍。
夜半更深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在左雨回到小院转身插门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拿着剑向他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