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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包菜与青椒

每个人,都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咖啡》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爱远行的人。

她没有归来,你的世界便只是一座空城。

而你痴痴守着城门,只为等一个人……

……

我不知道你在等待着什么,我只知道:

包菜哥在等青椒妹!

作为在快餐店打工外卖小哥,每天早晨买菜是必不可少的任务,因为小店就在新竹菜市场的入口处,所以选购很方便,我得以有时间在琳琅满目的蔬菜间逡巡,得以听见在这个每天不断更新的世界发生的那些进度缓慢的故事……

比如说,包菜哥与青椒妹的故事……

一、

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当包菜哥将冻得麻木的手伸进温水里的时候,感觉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融化了,如春阳融雪般。

包菜哥春天也早早地到来了……

那天异常寒冷,地面上有细小的冰粒,包菜哥清早哆哆嗦嗦的去进包菜,他推着装满包菜的小车,打着盹,走在菜场黏滑的过道上,百无聊赖。

话说包菜哥年轻力壮,生猛无比,这次进货因该没有什么意外。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但有些事是命中的劫数,躲也躲不过。包菜哥就是这样,一脚没踩稳,撞进了青椒妹的人生……

只听见“咚”的一声,包菜哥滑了一跤,像一个西瓜坠地般,连地板都颤了两颤。

包菜哥摔得眼冒金星,还好小车没翻,上面的包菜也只有最上面那个滚出去了。屁股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涨痛感,包菜哥撞懵了,盯着那一个滚出去的包菜,心里闪过千万种吃它的方式,手撕、爆炒,油煎……

突然,菜包哥耳边响起一个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恍惚间,如闻天籁。

“咯,你的包菜”

菜包哥看了看那只比包菜还白的手,又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只白手的主人会心一笑,说:

“我旁边青椒摊的,去洗下手吧?”

包菜哥一下就清醒了,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了!就连那颗顽皮的包菜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包菜哥将手泡在热水里,温暖随着升腾的热气慢慢传递到全身,仿佛春天到来了……

回去的路上包菜哥精神抖擞,迈着大步,打着口哨……

二、

包菜哥后来打听到,原来那个女孩的青椒摊是新接手的,前几天才摆起来。常常大清早一个人整理摊子,挺不容易的,大家都叫她青椒妹子。

以后包菜哥每天清晨去进包菜时,都会特意拐着弯,绕着路,装作偶然经过的,跟青椒妹说,早上好!青椒妹也友好的以微笑回应。

包菜哥时常眼疾手快的帮青椒妹搬一些重物,但青椒妹总是固执地要自己来,骨子里流露出一股倔强,包菜哥只是憨笑着站在一旁,手刚想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包菜哥的生活有了奔头,也觉得时间飞速,心中也渐渐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

三、

可生活毕竟不是电影。

现实中的缘分像来浅薄,青椒妹走了。

那晚,包菜哥早早地完收好东西,去青椒妹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青椒妹做事偏执,不留一丝缝隙,包菜哥也只能在一边晾着。

她突然说:“我明天不会来了,我感觉很累。”

“……”

包菜哥没有说话……

“我感觉很累”几个字在他脑海回荡,如镜湖激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四、

到最后,包菜哥连青椒妹的名字都来不及问人生太过仓促,有些风景用一秒去凝望,却注定要用一辈子去遗忘……

五、

包菜哥每天早上还是会绕着路,经过曾经青椒妹的摊边,他一定希望某天再次跌倒,再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说:

“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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