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高三那两年对于该校的艺术生而言,毫无意义。
高三,学校重组班级,艺术生被集中到两个班,美曰其名艺术理科班,艺术文科班。
各班的艺术生都彼此清楚,谁都不是爱学习的人,因而交流起来毫无阻碍,不出一天就互相混的很熟。然而,通过几天的观察,两个班总结出了各自的奇葩,他们几乎没有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理科班里,女生落回,男生薄凉,两个人待人待事静漠如水,似乎世间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无太大关联。
文科班中,女生雨轩,千禾,男生子晟,青河,他们四个当中,青河和千禾待人温和,却总是在淡然一笑后冷下表情忽视一切。雨轩和子晟都是高傲的人,不同的是,子晟傲慢的高调,雨轩冷傲的低沉,两个人如同烈火与冰山,势不相容。
落回和雨轩是初中同学,同修美术,每天晚自习都要去画室上课,其他几位奇葩主修音乐和舞蹈,位于画室隔壁。
晚自习,各自在各自的教室听课,学校特请的美术教授在说了很多后,开始让学生们动手,落回迅速削好铅笔,对照模特在纸上构图,雨轩看了眼落回利落的手法,立即准备好一切,着手。
隔壁,薄凉和子晟邻位而坐,他们自小便亲如兄弟,千禾和青河间隔一个位置,看上去有些让人猜疑。在众多艺术生后面,有一个看上去极斯文的男生,大概半个月后,薄凉发现他仅在周一和周四来上课,从老师那里得知,他是重点班的尖子,叫文森。然而,未等薄凉了解他,文森便不再来上课,毕竟是重点班的尖子,总是要以学习为重的。
晚放学,落回总是很快的收拾好用具等雨轩一同离开,青河早已在画室外等待,落回是他女朋友,这是开学将近半个月才被发觉的。千禾站在远处的人流中,注视青河的侧影许久后,方才上了家里派来的车回家。薄凉和子晟则结伴去取车,自行车。
一路飙车,总能在半路上看见落回,青河,雨轩三人以及他们的沉默的被灯光拉的长长的影子,这时候,子晟总会嘀咕一句“三个木桩子啊!”一边的薄凉会看一眼他不屑的神情,然后飞快的超越子晟,让他在后面又气又急地嚷嚷。
其实,落回有注意到薄凉,毕竟他也是理科班的,而且和自己恰好是前后位置,他在前,她在后。落回常常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淡淡清香,说不上是什么香,但,很好闻。他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在阳光下会透出漂亮的金棕色,和青河纯黑的发质不一样。薄凉亦是知道身后坐的就是每天晚上回家时会在路上看见的那个女生,有次拾捡掉在地上的书,他曾无意间看见她若有所思,安静的模样,看起来,很文静。
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一点点的落下,一点点的流走,却也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月了,要月考了。
当所有人都在紧张复习应对月考时,落回尚很悠闲。晚自习,伏在桌子上练习着从网上新学来的绘画技巧,相当实用。在教室晚自习没有模特,于是以前面的薄凉为对象。当薄凉听着音乐小眠时,落回将他的背影烙印在了纸上,深沉的背影,孤单,寂寞,其中也暗藏着落回内心浓浓的伤感。
下课,落回离开去洗手,薄凉微睁双眸,望见她在大门处消失,坐起身,碰掉了她桌上的笔,拾起,刚要放回去,却看见了纸上的自己。冷清的背影,恰如他尘封的内心。她绘画技术不错呢。
落回回来,恰巧看见他对着那幅画若有所思。
“你介意?要吗?”头顶上是淡而冷漠的声音,一只手将画夹到了他面前,薄凉一愣,“不,不用。”转过身,伏在桌上继续休息,落回看了看手里的画,抿了抿唇,夹进化学书里。
几节课后,放学,已是十一点,落回收拾着东西,注意到前面的人还睡着。
“哎,放学了。”将收拾好的书包放在桌上,上前扯下他的耳麦。好心提醒,可是,没有反应。“喂!”稍用力一推,他竟然被推到在地。皱了皱眉,蹲下身,摔倒的人毫无反应,四处张望,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准备拉他起来时,瞟见抽屉里的一个小瓶子,速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