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眉毛一挑,耸耸鼻子,双手撑住地面一拍而起,身形稳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沈加栋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子,你还小!”
顾辞说话间,手脚也并不客气。他双手攥成拳,指节死死的触及手心,一根根青紫色的毛细血管若隐若现,气势骇人。
“哈!”
商场里一片安静。
顾辞不知什么时候旋到了他身边,一阵阵连续的勾拳重重的砸落下来。他抬手去挡,熟料,顾辞脚下功夫也不懈怠,一脚脚踢向他的膝盖、小腿,好痛!
一阵拳风打他耳根穿过!
说时迟那时快,顾辞右手扳住他的肩膀,左拳朝他肩窝砸去。一股酸涩袭来,沈加栋差点没落下两滴酸泪!
他咧嘴一笑,连带着表情狰狞,神态可怖,“你小子服不服?!”
沈加栋被他擒住肩,脚却是自由的,一个扫堂腿朝他勾过去,顾辞手脚更快,抓住他的肩膀顺势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砸在地面上,商品洒落一地!
“噗!”
沈加栋一阵头晕目眩,吐出一口血水来,胃里一阵翻涌。
“老|子不奉陪了,你慢慢玩!”顾辞挑衅的高举着他的钱包,屁颠屁颠的往超市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横空扫过来一个飞踢!
顾辞反应不及,被踢中脚弯内侧,两行酸泪簌簌留下!
尼玛,谁这么狠?!
“把钱拿来!”岑康博手里还提着一大袋水果,表情严肃,不怒自威。
“不跑是傻子!”顾辞一见形势不太好,将身旁的方便面、薯片一股脑的朝着岑康博扔去,趁着混乱,溜之大吉。
商场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岑康博气得青筋直冒,怒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人群散去,地面一片凌乱。
沈加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小子也太弱了吧?!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的人!”岑康博免不了落井下石,嘴角挂笑,“我本来去辅导室找你,谁知关门了。走到商场,想着买点东西去看看秋那丫头,毕竟明天出院啦!”
明天就要出院了吗?她应该痊愈了吧。说起来,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他只是想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打扰她。
“一起去,加栋!”岑康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关系的,不是决定放弃了。以后,还是朋友啊!”
车子很快朝着北川医院驶去。
他打开车载音响,轻柔的钢琴曲舒缓的在耳边响起。车窗开得很开,夜风从两旁灌进来,呼呼作响。
“听说明晚乔雨君生日宴会,邀请你了吧?”岑康博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贼笑。
“师兄,你一天好无聊!”沈加栋侧过头,无奈的看他一眼。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调查能力吗?秋那丫头的事,你不正好可以去确认一下么?”岑康博一本正经,变脸节奏之快,连沈加栋都招架不住。
“不用了。”
“不会吧,你这么伤心欲绝?”
“乔正邦今天承认了,他小女儿的死导致他患上轻度抑郁症。”
“哈!”岑康博怪叫一声。
“我不打算将这一切公诸于众,所以,师兄,麻烦你住嘴,不要再告诉亦歆姐了!”沈加栋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他这个师兄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陆仲晏那边呢,他的打算?”
“达成共识。”那夜不眠,两人抱着同一个想法,坐到了一起。沈加栋淡然出口。
“什么时候搞定他的,还是说他搞定了你?”岑康博一副你俩有基|情的便秘表情,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师兄,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他反问。
“你什么时候正经过?”被沈加栋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竟败在了他手下!
“师兄,那么亦歆姐那边呢,你忍心看她这么做?”沈加栋想起那日婚礼,江亦歆和他的君子协定,“你在她身边守了这么多年,现在眼看着她离开?”
“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换他哑口无言。车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起来,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被人揭穿“老底”,换做是谁都不好过。
“既然你选择成全,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的从墨尔本回来?”五年来第一次提及这个问题,两人都是一震。
“我怕她受伤,怕她一个人在角落舔伤口。加栋,你不知道,江亦歆她根本就是个傻女人!”岑康博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她遇见时,她的样子,那么狼狈却又那么美丽,恍若天仙下凡。
“比起她来,你更像个傻|逼!”沈加栋反唇相讥,嘴角噙笑。
“这么煽情的时刻被你一盆冷水浇灭了!”
说完,两人皆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