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no心理辅导室。
沈加栋手里捧着一杯浓咖啡,热气腾腾,还冒着白烟。阳光从百叶窗里打进来,洒向阳台隔板上的那一排仙人球,上面开着嫩红的花蕊。
这个工作室是他大学毕业后自己创办的,只请了几个助手和清洁工,人不多但影响度却非常大。短短两三年,就发展迅速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他平时多半的时间都待在这个工作室,很少会有自己私人的时间。而今天,空气中弥漫着不同于往日的气息。
果不其然。
才过了几分钟,便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姐,麻烦您先预约好吗?”秘书小姐礼貌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加栋在哪里,你自己去问他!”一道蛮横且不讲理的女声隔着消音板狠狠地敲击着他的耳膜。
“砰!”
办公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
“Arno,这位小姐说是你朋友,没有预约。”秘书小姐也颇为无奈。
“没事的,你先去忙你的。”沈加栋一如既往温柔的笑着,看醉了站在门边的乔雨君。
“雨君,有什么事吗?”他温柔的发问。
“啊?爸爸,快进来!这位是加栋,你上次在医院见过的。”在他细心的提醒下,她才想起门外等着的乔正邦和顾月如。
“伯父伯母好,我是沈加栋。”他礼貌性的站起身,弯下腰和乔正邦握了握手,这才坐下。
“雨君,你先和你妈妈出去。”听了乔正邦的话,顾月如带着女儿出去,侯在门外。
沈加栋降下了窗帘,挡住门外众人的视线。习惯性的,他放起了α波音乐。
“伯父,你有什么困扰吗?”他的声音很轻,柔和得像那春日里的夜。
“我夜里总是失眠,但却找不到原因。”乔正邦答道。
其实,不用他说,沈加栋早就看到他眼皮下一团浅青色。
“想必伯父上次去医院是去岑教授那儿对吧?”他抿了口水。
“嗯,岑医生他……”乔正邦有些紧张,不似平日在公司里的镇定。
“你有难言之隐,故而岑教授也没有办法帮你!”他一语道破。
“是。”
“那今天你愿意跟我说说吗?”他耸耸肩,耐心的问道。
“我……”
“那我可以来猜测一番吗?”他在征求乔正邦的同意,病人最需要的是对自己的心里辅导师的信任。
“是关于我的家人!”他紧咬着牙,唇瓣被咬出一片青白色。
“很好,你做得很好,可以继续吗?”
“我夜里总是梦见我的女儿,她一直叫爸爸我好怕,爸爸快带我回家。”乔正邦面露难色,显然他隐藏了一部分事实。
“那么,你女儿雨君在你身边,你只是害怕失去她,对吗?”沈加栋对于他隐瞒的一部分,大约猜到了一点。
“嗯。”像是做了极其困难的决定,他点头承认。
“伯父,你确定是这样的吗?”他再次怀疑的问道。
“嗯。”
……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伯父,以后每周三来找我。”沈加栋关掉音乐,打开门请了顾月如和乔雨君进来。
“加栋,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家雨君脾气倔,给你添麻烦了。”顾月如拉住要扑上来的乔雨君,一脸歉意的说道。
“伯母哪里的话,我们互相体谅就行。”沈加栋神情淡然。
“那加栋,我们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忙。”乔正邦适时打断,恰当的道别。
“伯父伯母慢走。”
下午的烈阳照进Arno,他站在窗口的背影微微的有些落寞。
心尖,淡淡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