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好吧,他劝了不止一次了,她就是不听。
“这么多年,第一次告白,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呜呜……”
“我的错。”他不知道,他也有盲目认错的一天,但是,面对她心里就是很柔软,很心疼啊!
“小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的——额?”
卫瞳从他怀里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肿的不像话,但那种绝望中遇到希望的眼神,却是漂亮得不像话。
小八便笑了,捧着她的脸,擦干她脸上的泪,“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于是,卫瞳就不说话了,眼睛不自觉地瞥向别处,闷闷道:“我累了。”
小八帮她掀开被子,“那就睡吧!”
卫瞳往里躺了,就发现身边又挤进来一个人。
小八道:“要不要抱着你。”
卫瞳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嗯?”
“你不失恋了么,接你肩膀靠一靠。”
卫瞳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心里某个空落的地方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小八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好意思,自顾自伸出手圈住她,压着她的头往他肩膀上靠,“我的肩膀可是很金贵的,当年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往我这靠啊,惹毛了我都是死路一条。你绝对赚到了,只此一晚,不用不好意思。”
“嗯!”卫瞳忽然侧了个身,将头埋入他的肩窝里,手不自觉抱住他的腰,感动之下,倒是没工夫计较他话里透出来的信息。
有个人陪着真是好,不然,她真不知道今晚怎么过,失恋的感觉太难受了,虽不至于要命,但总会伤透了人心。
小八在她靠过来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低眸看见她乌黑的脑勺,像是受伤的小兽寻找依偎,全身心的依赖,心里蓦然涌上来一种满足感。
觉得这样,兴许也不错。
无人知道,夜深人静,在广寒殿的某处草丛里,有个颀长的身影,正在弯腰寻找着什么。
忽然,他眼中一喜,缓缓站起身来,手里捏着一样物件,正是一根精致剔透的玉簪。
月光照在那张清冷绝尘的俊颜上,他凝神望着玉簪,竟有几丝落寞萧索之感。
以往,卫瞳一有空,常去向易寒请安,那日过后,卫瞳便不再去了。也不是一辈子不相见,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冷静。再者,那****割发断情的行为,太冲动,也太过激了。就算断了这恋慕之情,也还有师徒情谊在呢,她还自作主张地将他送她的簪子扔了,也不知道易寒怎么想,卫瞳是暂时没脸见他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丛焉很快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头,也不好问原因,便想着法儿哄她开心。这点在事物上特别能体现,就算她要一份粥,他都会精心烹饪。
卫瞳看着他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心里还真有点感动,指点起他来,也更加用心。不管这少年是否真心跟着自己,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难得了。
就连被放出来的灵枭和赤翎,也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灵枭是乖了很多,赤翎则是更加黏她了。
卫瞳不想把坏情绪带给他人,开始了长达半年的闭关。
也许是化悲痛为力量,这一闭关,她竟然突破到了金丹后期。
又用原有的枯叶草,练了一炉突破金丹的突破丹,当然了,卫瞳已经过了金丹期,这是给丛焉和陆星用的,至于多出来的,收着当人情慢慢送好了。
卫瞳出关的时候,整个人状态确实好很多了。
丛焉说,骆真和陆星来找过他,卫瞳常年在外,居无定所,陆星和骆真倒是每隔半年都会来看她一次。以前,来人知道院中无人,自己就回去了,如今有个人看家护院,倒是能传个话什么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卫瞳决定去拜访一下两人。
易寒的住处本来就比较偏了,这么一来,骆真住的倒是离得近些,卫瞳便先去拜访了骆真。
不巧的是,骆真正好在闭关,院门口布了一层结界,门口竖了一块闭关勿扰的牌子,卫瞳便离去了。
陆星倒是没闭关,已经到了凝煞后期,即将突破金丹了,卫瞳将炼好的突破丹给了他一颗。
陆星到了这个阶段,就算卫瞳不给他突破丹,陆星的师父易山也会去燕卜那里为他去求的。只是,因为需要突破丹的人太多了,燕卜那里未必有存货,这时候就要等。燕卜的炼丹术高超,但因为灵草的使用频率较高,普遍不到药龄,加之燕卜喜欢挑战,对于金丹期的丹药,也不是特别在意,炼出的质量未必很好。这就是卫瞳的优势,她有培植药田,只要有种子,药龄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加之八卦鼎成丹率高,炼一炉好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说给陆星的这颗金丹突破丹吧,炼出这质量,甚至比燕卜那里出来的,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样,突破的成功率也就大了很多。
陆星拜在易山门下,见识也上了一个新的层面,这上好的丹药,一观,一闻,也能分辨一二。这可是他眼下最缺的,自然是欣喜若狂。同时,对卫瞳真的是死心塌地。虽说在道界,师徒关系是最稳固的存在,但在他看来,今日的发达,全都是拜卫瞳所赐,卫瞳的分量,还是要高过易山的。
出于感激和激动,陆星坚持送她回去,两人许久未见,陆星还真有些想念卫瞳了,一路走过去,也能多说些体己话。
既是好意,卫瞳便不再拒绝。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徒步走向广寒殿。
哪成想,在半路遇到了冤家对头万松雪。
万松雪身边总是跟了一大帮子人,在哪儿都特别显眼。
卫瞳身边总是很少跟人,但她名声旺,气场足,走哪儿都有人关注,也算是自成一势。
这样的两个人,若是同时出现在一个地点,想躲着谁都难。
当然了,万松雪不屑躲,卫瞳也不屑藏。
前者愁得是没机会找麻烦,后者不欲多生事端,也不会忍气吞声,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