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立芝效应的生理基础
美国总统卡尔文·柯立芝和妻子参观一个家禽农场。在参观时柯立芝太太向农场主询问,怎样用这么少数量的公鸡生产出这么多能孵育的鸡蛋。农场主自豪地解释道他的公鸡每天要做爱几十次。
“请告诉柯立芝先生。”第一夫人特别强调。
总统听到之后,问农场主:“请问每次公鸡都是为同一只母鸡服务吗?”
“不,”农场主回答道,“有许多只不同的母鸡。”
“请转告柯立芝太太。”总统强调。
据测试,每种哺乳类物种都有喜新厌旧表现——如引入可受孕的新的伙伴,雄性和雌性动物都会表现出持续、高亢的性行为。
大白鼠进行的实验程序如下:把一只公鼠和四五只处在发情期的母鼠一起放进一个封闭的盒子。公鼠马上会和所有的母鼠开始交配直至最终精疲力竭。虽然母鼠会继续触碰和舌舔向公鼠求欢,但公鼠不会有响应。然而,如果新的母鼠放入盒中,公鼠又会再次焕发能力与新的母鼠交配。有人把这一现象归因于多巴胺水平的增加。人类男性在性行为后会经历不应期。在射精后他们不能和同一个女性马上再次发生性行为,而需要时间来恢复全部的性功能。如果能获得不同的女性,不应期时间会缩短或者彻底消失。演化生物学家认为柯立芝效应可以解释为什么男性比女性更可能渴望和许多不同的女性发生性关系。据研究,这种效应不仅表现在雄性个体身上,雌性也会表现出类似效应,只是程度不及雄性。
身体内多巴胺的变化是生理高潮和低潮的主要指标。多巴胺能激活奖赏回路,进而驱使行为,比如进食、交配、与后代亲近和冒险等等。多巴胺也是一种重要的令人成瘾的激励物质。在大脑扫描时,科学家发现性高潮和海洛因的成像类似。在多巴胺增加时,人们会感到活力四射和兴奋异常,而多巴胺下降,感到的则是无聊和沉闷。多巴胺就像牵着木偶的线,它增高,你疯狂,它降低,你疲软。充盈的多巴胺就是“冲啊”,而多巴胺的不足则意味着“撤退”,它是潜意识的博大智慧指挥的军旗,潜意识的基础出发点是深刻的自利。一只母鸡一天只能生一只蛋,而一只公鸡一天却能交配几十次。如果让这只公鸡几十次都与同一只母鸡交配,那对这只公鸡的遗传利益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损失和极大的愚蠢。另外,交配一次公鸡的付出极小。假如一只公鸡射一次精,消耗的蛋白质也像一只鸡蛋的蛋白那么多的话,那这只公鸡早就精尽鸡亡了。一只鸡蛋的大小,是一个鸡精子大小的几十万倍。雌雄在这点上的付出,是极为不“平等”的。
在现行的一夫一妻制下,男子的生殖潜能被浪费了很多,也是本性被压抑得最深重的。
有众多妻子的摩洛哥国王,得到他本人承认的子女就有1413个。而女子中,生育纪录的保持者是一位莫斯科妇女,只有可怜的69人——之所以能达到这个数字,还是因为其中有很多的三胞胎。通常一个女人一胎只生一个孩子,她的最大生育数也就是25个左右。
有人估算,如果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出男性的生殖潜能,每个男人应该拥有五十名左右的配偶。当然,这一定会是被现代文明打死的说法。因为首先它就不符合女性解放的目标,女性的解放首先就是拿这个“男权”开杀戒。
喜新厌旧的心理机制
喜新厌旧是人类心理的本能。
由于新事物作用于我们大脑的方式与奖励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人类一定会被新奇的事物所吸引。新奇的东西能激活大脑的奖励机制,鼓励我们去探索。就像赌博者对赢的反应是多巴胺的上升一样,新奇的事物会引起我们心理的兴奋。
就像新的文艺作品会唤起人们的兴趣一样,商品经过新的包装也会刺激购买。我们的大脑会鼓励我们对新东西重新采样,即使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也不是真的是新事物会比旧事物好。
“Wittmann和她的同事们在20名志愿者玩一种‘赚钱游戏’的时候,扫描了他们的大脑。在游戏中,研究者向志愿者展示4张图片,让他们从中挑出一张,并根据挑出的图片获得不同的现金奖励。这些图片从20张银行明信片中随机抽出,都是不同的风景图。在游戏进行中,志愿者们知道了哪些图片价值更高。当志愿者们选择高价图片,他们前脑中被称为纹状体的区域(处理酬劳和愉快的区域)在期待现金奖励的时候表现活跃。在游戏进行一段时间以后,研究者在图片中插入新的相似的风景画片。他们发现,哪怕是与价值最高的图片一起出现,志愿者还是倾向于选择新的。”(《心理学》)
好奇心驱使我们的知识的发展和对未知领域的探索,这是人类自身智能演化的心理基础。
婚姻背叛的“高犯罪率”
无论伴侣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新人总是能够具有兴趣的优势。而这种兴趣很容易随着兴趣的被满足而变化成新的厌倦,这个过程是不断重复的。所以兴趣的刺激只是一种暂时的鼓励,不会维系长久。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会被这种生命机制俘虏。
夫妻俩结婚的时间越长,彼此就越容易发生摩擦和矛盾,就越会看对方不顺眼,无缘无故生气动怒。
美国洛杉矶有位男士,声称自己有过350多位性伙伴。但是他却感到自己也会迅速厌倦每一个,于是他就落入了不断地换人的圈套里。
在婚前,男性往往会非常主动,猴急一样,并且在蜜月时期会以高频率与妻子发生性生活。但是几年之后,男人的性欲就会减弱。而这时候,女性的要求会慢慢占据上风。妻子们越来越渴望,但是男人却越来越累,越来越疲沓。
相反,如果这个丈夫有机会和情人相处,或者和陌生的女孩在一起,情况就会焕然一新了。许多被妻子称为“阳痿”的男子,与情人在一起时却会英勇无比。
婚姻给我们稳定的利益,让夫妻之间能够产生亲情和依赖感。这是属于理智的一面。但是在这种理智之外,却有一种永远的犯罪冲动,属于本能,属于滥情的疯狂。那是基因的意志,基因鼓励男性去播撒自己的种子,去更好地完成繁衍的使命。
这是人类生命内部的自我矛盾,也是都属于我们的,各种不同利益之间的争夺。
想象有助于欺骗必然的厌倦感和审美疲劳,增加多巴胺——这就是用幻想假装变换伴侣来对自己进行暗示。这是一种方法,尽管这种方法看起来像是一种彻底的自我欺骗,但它是一种可能比离婚和不忠更好的方式。离婚和出轨的代价肯定是高昂的,它一定会损害子女的健康成长或者家庭经济利益。还有一种方式是不断变换性生活的新方式,避免千篇一律的重复。这两种方法都是为了摆脱卑鄙的基因意志而去追求生命的自由,从而不对自己和伴侣造成更大伤害的方法,因为喜新厌旧是基因利益导致的本性。
为情苦恼
那是可笑的想法
在卡夫卡故乡
我不怕得上抑郁症
独自爱上布拉格
潮湿的老街
风琴响个不停
唱歌的人还没来
城堡中住满中世纪的幽灵
可我没有去过布拉格
不代表没有爱过你
就像大理石雕像
看着石板路上一个喝醉的男人
摇摇晃晃
——《布拉格之恋》,李之平
歌德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中写道:
我走到窗前,我最亲爱的,透过汹涌飞驰的云层,我看到永恒的天空中有星儿点点!不,你们不会陨落!永恒的主,他在心里撑托着你们,撑托着我。我看见了群星中最最可爱的北斗星。每当我夜里离开你,出了你家大门,北斗星座总是挂在我的头顶。我常常如此沉醉地望着它,常常高举双手把它看作我眼下幸福的标志,当作神圣的记忆的标志!还有——哦,绿蒂,什么都让我想起你!你无时不在我周围!我像个孩子,把你神圣的手所触摸过的各种各样小玩意儿毫不知足地全都抢到了自己手里!
少男少女都是天生的爱情至上主义者。
可是少女看见情侣互相依偎亲吻,一方面无比向往,另一方面又会觉得被占了便宜。
无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的传统里,人们都是把性当成敌人,所以有意的歪曲和压制性爱成为人类中古文明的一个共同特征。直到现在在一些宗教势力浓厚的国家里,女性都是被严密包裹起来的。这种视性为“脏”、“丑”的观念在一些文明里,至少是在我们中华文明的主要脉络里是比较明显的。这种文明的道德要求很高,形成了社会性的禁忌。正是因为道德要求很高,普通人难以完全做到,所以才会有道德的假和假的道德,“假正经”和“正经假”。
爱情是繁殖欲望的大树上的美丽花朵,二者不能真的如柏拉图式的爱情那样彻底分离。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一种可爱的权宜之计,一种纯洁的想象。
爱情至上的观念是人类成长过程中的阶段性信念,不管现在看来这有多么“不现实”,但那是我们的文明历史,也是我们个人的历史。
我们每个人的成长史,从受精卵开始到肉体的彻底死亡,一直在完整地模仿生命演化的过程(假设进化论真的是一部分的事实的话),也一直在模仿人类社会的发展演化。
当少女恋爱了,她发现了男友的性企图——男性的那个器官太显眼了,它的反应几乎可以在拥抱的时候不经意地触碰到——于是少女开始焦虑地进退两难。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如果前进的话自己又害怕,又有道德愧疚,而后退则意味着失去爱人。
在女性看来,爱情往往高于性需求。爱情产生于脑部的生化作用。爱欲的发展是一种移情,它历经了由身向脑,由脑向心,由心向更高精神层面的一连串反应。性快感是对生殖的鼓励,但久而久之,移情让人迷恋生殖行为的脑状态,纯性欲追求就发生了。性欲目的确是自私的,个人的,追求的是自身的高潮。但第二次移情,将人从高潮要求中脱出,转成审美需求,精神交融取代了肉体交合,自私的欲望成为关怀的渴望,这就是爱。
当生命演化到人,就具有了较多的理智和想象力。正是人的自我认识、理智及想象力使人面临着永远也不能摆脱的矛盾:生与死的矛盾;长远理想和短暂生命的矛盾;心灵与肉体的矛盾。
弗洛姆说,人的“理智既是人的福祉,又是人的祸因;它迫使人类永无止境地去消除那些无法解决的生存两歧”。“人意识到自己、他人、人的过去和发展前途的可能性。人对他的单一存在的觉悟,对他短暂生命的觉悟,人意识到生不由己,死的必然……人意识到自己的孤独和与世隔绝,意识到面对社会和自然的威力自己的无能为力——所有这一切都使得他的特殊和孤寂的存在成为无法忍受的监禁。如果人不能从他的监狱中解放出来和打碎这一监狱,如果他不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同他人或周围的世界结合在一起,他就会疯狂。”
在矛盾中人是孤独的,少女在矛盾中痛苦着,她变得心事重重,失眠,一个人走来走去。
正当她犹豫着,男性开始用行动说话,用冲动给出了问题的答案。女性在这时发生了第一次转变,从一个天生的浪漫主义者蜕变成为一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她必须要为婴儿的降生做好性格和心理上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