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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暗的梦 难舍别离

一丝烟雾得缭绕,一抹黑灰得世界,几许得荒凉,几许得阴森。这是个无声得世界,这是个失去了生机得世界。周围是层层得高傲得树,却听不到森林那特有得声乐,也看不清这树是否繁茂。

“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和盛哥喝酒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星宇步履蹒跚的走在一条羊肠小道,脚下的路延伸到前方深处的乌黑地带,似是魔兽张开得大口,几欲吞下嘴边得所有。凄凉清冷得向前摸索,耳边传来的是滴嗒得声响,扩散到这整个空间。寻声而去,映入星宇眼帘得是一不知名得大石,其上有一洞口直穿其腹内,洞旁附字曰三生。

“三生石?”星宇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三个字,“如若你真是三生石,我不求前世与未来,只盼今生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星宇抛去所有的恐慌,双手合并虔诚的许愿。可惜三生石无丝反应。

“哎!”,星宇继续彷徨得前行,不远处有一木桥架于一河之上。河边有碑文曰奈何若水。“这里就是奈何桥了吗?”星宇的心已经麻木了,即便是弱水滚滚,也不为所动。桥的另一边一片血红,那是彼岸之花开满了前方,那美丽得背后或许就是深渊。

“老天,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星宇的双眼变得血红,抬头望向那漆黑的夜空,“你是潜伏进我的梦吗?别让我清醒,否则不是你容不下我,而是我变得让你没有资格容于我”,星宇双拳紧握,那细嫩的双手青筋暴露,突然夜空三道如火球般的流星向星宇袭来,星宇抬起左手掌拍去。

“啊。”一声痛叫穿过驱散了所有的迷雾,星宇睁开双眼一丝光亮闯入,映照的眼睛有些不适,几秒之后看见熟悉的天花板,星宇坐了起来,“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那刚才的火球是?”

“我说老四,什么梦不梦,火球不火球的,你打的哥哥倒是火辣辣的”,与星宇临床的刘立超此刻正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部和鼻子,细细看去似乎有几道若隐若现的指痕,那被袭击的酸爽让他鼻涕眼泪直流。

“靠,老四,没想到你那瘦弱的身躯,下起手来原来是这么的狠?”王云顺有些目瞪口呆的坐在自己的床头。

“我说什么来着,老四太会装,就说昨晚的事情吧,谁能想到我们家老四谈的一首的好琴”,张明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起来了,正坐在写字台上写的什么,“等哪天老四突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盖世华山论剑我也不足为奇!”

“呸,那是琴吗?那是吉他,用我们城里的话那就是给他(guitar),你小子懂吗?”王云顺一副老子满腹经纶的样子。

“老大,对不起啊,我正梦到有流星砸向我呢,谁知道。咦?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星宇向刘立超道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昨晚上和盛哥他们不是在酒桌上嗨聊吗?怎么现在是在自己的床上?

“怎么回来的,当然是咱们的教官把你背回来的!”刘立超恢复了过来,“我说老四,你和咱们教官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突然成教官的弟弟了?”,刘立超问出他们三人,不,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甚至是整个班级整个专业的疑问,王云顺和张明伟也迅速向星宇的床边拢来。

“想知道?”星宇看着靠过来的三人,见三人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的点头,“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哈”,本想开个玩笑,结果引来兄弟三人三双六只手的挠痒,“哈。。哈。不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星宇不敌只好拜服,其他三人这才作罢。

“其实,简单来说全是一个缘分!只因我心中有个军人的梦,所以无意中在网上加入了一个军人论坛,在哪个论坛里。。”,星宇陷入了回忆,仿佛穿越时空,几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声情并茂的大致将前因后果向他们三人讲来。

。。

艳阳高照,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十五天的军训在“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口号中,迎来了最后一天的汇演时光。每位同学在迷彩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精神抖擞,那精神面貌与之刚入学时相比,简直是焕然一新,容光焕发。院里的各级领导,以及军训指挥员早已在铿锵有力的《运动员进行曲》中,进入会场坐在主席台上。各级方阵按照专业在候检区静立等待,每个方阵前方都有一面旗帜在方阵上方轻舞飞扬。

伴随着学院领导的开幕致辞,学生代表的激昂宣誓,《运动员进行曲》转变为《华夏军进行曲》中,军训汇演正式开始了,每个方阵在教官的口号声中逐步走向那被清扫的干净的“阅兵道”。

“不抛弃、不放弃、勇往直前”

“时刻准备着,争做优秀人”

“军人的意志,我们的后盾,努力拼搏”

。。

此起彼伏的口号声,无不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临近主席台前是,一声正步走的指令下,同学们挺胸抬头,双眼如炬侧目面向主席台,那整齐划一的步伐,毫无杂音的落地声响,向院领导展示着这十五天艰苦训练的成绩。

汇演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在同学的眼泪中难舍分别,在欢呼声中告别了难熬的军训。火车站站台上,星宇留着泪走到盛世杰的面前,将那张发放到其手上没多久的,此刻显得有些滚烫的“优秀标兵”的奖状送到盛世杰手里,不知道该如何述说着自己的心情,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盛世杰,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弟,不哭,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如今我已经从东山调到京都了,这次军训也是对我的一个考核,结果很不错。反正大学时光悠闲,什么时候想哥了,就来哥部队找哥!”,盛世杰同样不舍,将眼前这个清秀瘦弱而又坚强的弟弟搂在怀里,如果不是那巧合的相遇,如果不是那场酒的宣泄,盛世杰才知道,原来这个在网上相识几年一直充满笑声和快乐言语的大男孩,竟然是一名孤儿。他知道星宇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他也假装糊涂的不知道。

“知道了,哥!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好像风铃和开心鬼这两个姐姐就在京都,虽然离我这么的近,却是一直没有找机会去看她们,如果下次我去找哥时,也一定和两个姐姐见见”,星宇擦干双眼的泪水,有些期待着想着下次见面的情景。

“弟,这枚小弹壳是哥哥这几天做出来送给你的礼物,别嫌弃哥哥的手糙,如果你。你感觉孤单时,困难时,就拿出来看一眼,记着你是一名军人的弟弟,你也是一名军训上过战场的学生,不抛弃,不放弃,直面所有的敌人”,盛世杰从兜里掏出一枚被银色长链吊起来的红铜色的弹壳,这是自那场酒后知道星宇身世后,一直暗暗的为星宇准备的礼物。

“真漂亮!”星宇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小弹壳,“怎么会嫌弃哥哥手糙呢,最多是不屑嘛”,星宇有些释怀开起了玩笑。

“你个臭小子啊!”盛世杰也是眉开眼笑,耳边传来火车即将启动的消息,“弟,回去吧,向他们问好!”盛世杰转身走向火车,在一个窗子面前打开窗户,向星宇挥手告别。

“哥,路上注意,国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去京都看你!”,星宇同样挥舞着双手,眼泪再次忍不住的低落,“呜呜呜。”火车嘹亮的鸣笛声中离开了车站渐渐远去,依稀还能看见一个人的手臂伸出窗外,不停的挥动着,直至消失在远方。

星宇走出站台,左手紧握着那枚小弹壳,对他来说这是举世无双的无价之宝。行走在川流不息的街口,看着过往行路的陌生人,默默的路过一家贩卖唱片的商店,那店门口的音响中播放着一首歌曲:

在田野上转,在清风里转,在飘着香的鲜花上转;

在沉默里转,在孤独里转,在结着冰的湖面上转;

在欢笑里转,在泪水里转,在燃烧着的生命里转;

在洁白里转,在血红里转,在你已衰老的容颜里转。

如果我可以停下来,我想把眼镜睁开,看着你怎么离开。

可是我不能停下来,也无法为你喝彩,请你把双手松开。

在酒杯里转,在噩梦里转,在不可告人的阴谋里转;

在欲望里转,在挣扎里转,在东窗事发的麻木里转;

在阳光灿烂的一天,你用手捂着你的脸,对我说你很疲倦。

你扔下手中的道具,开始咒骂这场游戏,说你一直想放弃。

但不能停止转,转转转转,高高地举起你的鞭

转转转转,转转转转,轻轻地闭上我的眼。

星宇就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滴落在脸上,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睁开眼,迈步向前而去,消失在慢慢变急的雨中,躲进了疯狂行走躲雨的路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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