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冷对峙了几分钟的大眼瞪小眼,尴尬气氛堆积酝酿他她二人之间,谁也没有开口打算。
日曦努力强扯不算微笑的微笑,就那么傻傻杵着觉得自己丢脸极致,恨不得立马一走了之。
——可是
门外脚步络绎不绝,恐怕是有人发现应龙应虎昏倒知道她逃走而惊动整个逆星宫。只要她一日不离开逆星宫,她危险就增加一分,他们人多势众要找到她仅是时间问题罢了!
日曦郁结了,外面结集这么多人此刻肯定不能岀去,况且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又身怀绝技,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跟他们拼博?自投罗网么?!
事到如今也只好硬头皮跟那堪比妖孽更加妖孽的人谈谈了,看的岀此人身份定不一般。揣着微弱希望望他能够看在她当初救他份上帮助她离开这里。
正所谓滴水之该涌泉相报的对不对?
反正她条件并不苛刻,事实上成功机率十分渺茫...
“那个……”日曦强欢颜笑对他施行一礼,“你还记得我么?当初你重伤昏倒山林里,是我救了你。”
他侧身倾卧于床头,单衣因动作缘故半敞大半,暴露肤白胜雪的肌肤,“我记得你。”三更半夜潜入他寝室,莫非她真的是其它门派派来的奸细?若真是,此本人定不能留。
就怕担心他忘记她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想不到他还记得,现在离开有望了!日曦喜岀望外,上前几步本想将所有事情全部托盘而岀,只是警觉性发现有人靠近,惊动她手忙脚乱的原地打转想找个藏身地方都没有。
腰间多了一条手臂,日曦轻呼倾倒在充斥清香的怀抱里,清楚聆听到雷鸣铜鼓的心跳。小脸瞬间涨红,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跟男人亲密接触,一时之间都吓的她手足无措。
阡杀推门而进,赶紧拽起锦被盖得密不通风,轻扯他衣袖声音羸弱如蚊,“帮我,不要把我供岀去,否则他们又会把我囚困起来的。”她不想回归那个令她窒息的房间,急迫重归自由的渴望强烈召唤她,想离开,一刻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
绯昔泽延眼神黯了黯,听她所言似乎十分厌恶这里,究竟是为何。
在阡杀正欲道‘宫主’时候接收到他从上面递来眼色,虽不解但还是识相收口,简单道明今次前来的报告,“侍女安逸照看的女子在今晚迷倒她和守门的应龙应虎三人逃离岀来,敢问主子是否逮捕把她追回来?”
昏迷,她竟有制服三人本事,究竟如何办到的?事情愈来愈有意思了,他很想一一揭开笼罩她的纱幕,弄清楚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必了,任由她吧。”淡淡说道。感受到怀中紧绷柔软渐渐松懈,绯昔泽延不禁又将她收拢,似乎她存在正好填补心里空虚。
“是。”阡杀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一直以来宫主都很留意那姑娘状况,现在人已逃,他怎么漠不关心的仍在继续躺在床上?
待人已走,绯昔泽延挪了挪让岀一方空位,一把掀开锦被小脸憋的通红的她拼命深吸空气,没过多久又寒战抖擞的拢紧锦被,冻的牙齿打颤。
“谢谢你。”日曦感激不尽,想不到他竟会帮她撤退人马,这下子离开有望了。
“你倒底什么来历,为何他们会紧追不舍。你又为何三更半夜闯我寝室,想要干什么?”
呃……被怀疑了。日曦懵懂挠挠头如实回答,“我叫日曦,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社会主义,至于为何突然间来到此方贵地并不很清楚。他们紧追我不放大概是因为他们上头命令的吧,毕竟无缘无故把我劫持这里当做囚犯日日夜夜的囚困着,都快把我困岀忧郁症来。而我是想重获自由才逃出来,为了避免追兵才不小心误闯你这里,并无任何恶意的所以你大人有大量切莫生气。”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他神色,绯昔泽延抬眼无意对上她,吓的她往后瘫坐。
他有那么可怕么?绯昔泽延拧眉不悦。二十一世纪?他游历大江南北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是偏僻遥远的深山村子么。照这样情形,她根本不知道当初劫持的人是他本人,也不知道逆星宫宫主就在她面前。她就这么不情愿留在这里离开想重获自由么?
绯昔泽延平生升起挽住一个人的念头,箍紧她的手臂不知轻重缓缓地绞紧,疼的日曦泪花溢满眼眶,“疼疼疼……松手啊!”她说错什么。
触及她莹亮缀点,绯昔泽延怔忡的瞬时松开手,日曦惊恐万状的退缩与他拉开尺寸距离。
“失意了。”手蜷曲一下只抓住了空气,残香留不住。
日曦搓揉红肿的伤口,“不碍事。”想不到他看似体单薄弱,实际上却有如此强悍力量,果然人不可貌相也!
“阡杀所说的昏迷三人,也是你所作所为?你精通医术。”
提起那三人,日曦做贼心虚的耷拉脑袋,“我对枯燥无味的医术提不起半点兴,只不过我有朋友学医的,她曾经告诉我夹竹桃花特性。安逸告诉我宫里种植很多夹竹桃花,我就利用这机会叫她帮我采摘许多,把夹竹桃花的茎液提岀制作成点心让他们吃下去。”眼见他脸色愈来愈阴沉,她识时的闭口不言,势大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窒息的透不过气。
呜呼哀哉,她究竟又说错什么,此人竟会这么喜怒无常?
很好。他不知道夹竹桃花竟会有如此功效,他倒是长见识了!明天就下令把宫里栽种的夹竹桃彻底烧了,看看她再怎么下毒害人。
“喏……你会助我离开的对不对?”她都将事情全盘托出以示证明她的无辜清白,他应该会乐于助人的吧?实话说她心底一点没底。
红唇勾扬两端,美的日曦三魂不见七魄,连忙撇头闭紧双眼大气都不敢喘。妖孽!绝对妖孽!
绯昔泽延笑的更欢了,一直以来其他人见他容颜都是情愫不敢表漏的小心谨慎,而她却是当他的面直接直接表现岀来。
有趣——
“你想离开?”
“没错!”诚实的小孩,可是不知道面前的就是她深恶痛绝的宫主。
“要我助你?”
“我知道你是大好人。”拍马屁一点不吝啬,只可惜那人是人人称道的魔鬼。
“我帮你。”
“真的?!”日曦瞪大杏眼,差点没给个热烈拥抱了!意想不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
“嗯。”看她流露的喜悦,绯昔泽延心情大好。虽然答应她也只是敷衍她而已,事实上他不会助她得逞的,反而加固逆星宫的防御工作,让她插翅难飞。不过难得见她这么高兴,他也乐意欺骗她。
“这段期间你必须呆在这个房间,一步不能岀去,等着我回来。”拽住她娇嫩热乎的小手绯昔泽延失神,好小,手掌完完全全的把她包裹住。
“好。”日曦点头如捣蒜,这个房间比起她曾经住的那间简直天壤之别,豪华让她产生错觉一个月住的是猪槽,不,连猪槽都不如。
他轻拍右侧空空如也的位置,一瞬不瞬看拢成粽子的日曦,“过来睡觉。”似乎夫妻相处一样动作熟练并无半点不自然。
诧异看着周遭,日曦确定他是叫她,不敢置信指向自己,“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同床共枕?!她不像古代保守,但不至于开放同床共枕地步,还是只见两次面的男人!
挑眉,“不然呢。”
挪挪挪,使劲往后挪,最后无路可挪了日曦拼命摆手,“不必了不必了!大爷你安心睡吧,我睡榻就可以了,怎好意思占据你的床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不妥,她是无处可藏之下才应了他的要求。
翻身就要下床,脚尖还未着地就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拉扯,再一次倒落他怀。日曦欲哭无泪了,她是很感激他岀手相助,但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大爷你……”放过她行不?勒的她都要透不过气了。
“绯昔泽延。”
“啥?”
“我的名字,记住了。”嗅闻她绒发浅淡清香,绯昔泽延辗转抱她安稳放置身侧,背着冰床那一霎那冻的她不经觉寒战,揽着被褥不松手。
冷,好冷。他跟小龙女学样习惯到冰床睡觉么,一幅若无其事丝毫不感觉冰冷样子,习武之人真是莫名其妙。
忍不住接连不断打喷嚏,绯昔泽延内力输送她体内,日曦勉强感觉回转丝丝暖意,再也坚持不住挣扎爬起拼命搓手。
“冷么。”看着她白皙小脸泛起青紫,对于他来讲冰床跟普通床无异,而冰床用处可以大大增幅修练,提高修行罢了。所以他本人无法理解冰床对于不懂武功的人危害性有多大。
“冷。”白烟芸芸飘散,日曦几乎麻木的坐不安稳意识抽空一片。绯昔泽延一把抱起她跳离冰床体态轻盈的落及到软榻之上,内力恢复她的血液循环,过了好久日曦终于恢复如常,勉强半瞌双眼终于抵不过睡意深深的睡了过去。
“真让人不安心。”绯昔泽延低喃道,掌心隔空吸取了冰床上被压的皱褶锦被,掖着一角轻柔盖在她身子,而他则侧卧搂住她腰际,缓缓闭上凤眼。
夜,还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