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灵,不带一丝色彩,定格不动!
嘴角扬起一丝的嘲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那个总是来去如风的“温和假人”。
“来人,梳妆”,朗月回神,坐回镜前,等待侍婢前来打扮。
早在外面太阳底下侯了大半个晌午的两个一老一少的人儿,慌忙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因等待而怠慢的迹象。
“拜见小姐”,二人皆是卑躬屈膝,右手负于腰间,低头半跪行礼。
“起来吧”,朗月说完闭上眼,任由她们摆弄,这些年她本如木偶,看似逍遥,实则被千丝万缕的幕后操控着。
二人起身,来到小姐身旁,忙碌着。
年轻者很是默契的配合着老者,只见那老者,手拿木梳,指若游龙,穿于发迹,熟练的盘梭着。
不过半盏茶时间,便已完毕。
梳的是“凤髻”,结鬓于顶,未有托柱,自然垂于肩上,发尾束于背后,有发卷然,倒挂么凤,侬欲吹箫,凌风飞动之自然。
除了一只茶花珠簪,并无其它配饰。
简单,而不失庄重,符合她的少女之身、小姐之尊。
那位年轻者给她略施粉黛,并无浓妆艳抹,完全遵从了原本之容。
只是恰到好处的在眉心点睛一笔大红,让她颇有一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姿。
整个人,少了些稚嫩,多了些成人的风韵雅姿。
“小姐,已经梳妆完毕,请您更衣”,老者谦恭的低头请示。
“嗯”,朗月应声道,并未睁开眼看她的装束是否符合自己的心意,因为这些都不重要,除了那些过眼的看客寒暄,又会有谁会一面之缘的记得。
二人前去衣架拿早已定好的衣物鞋子。
老者双手托一淡鹅黄色丝绸羽衣,颜色刚刚好,淡如月光皎洁,软如微风拂面,一看就是上乘之品。
年轻着拿来一双白色长靴,依旧的茶花图案面料,针脚之处尽显精致。
穿着完毕,朗月便让其退下,二人,从头到尾未苟言一句,唯命是从的退到门外,等候待会儿搀扶小姐入前厅。
短裙于膝盖之上,后摆尾拖地,与肌肤相衬,简直就是朝霞映雪,相得益彰啊!
再配长靴,整个人灵动、魅惑。
虽未晌午,外面却已宾客满座,仆人、丫鬟忙碌的穿梭在人群里,庄老爷和管家,也和来往的宾客寒暄道谢,这个个热闹程度不亚于国戚。
指甲被渲染的粉抚上镜里的人儿,如果不是此情此境,想必她会大赞这儿人手艺且兴奋的跳起来吧。
生辰之日,成人之时,父母为囚,兄长为幕,她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闭上眼,
“母后,这只珠簪好漂亮啊”,
“月儿,喜欢吗?,等你十八岁生辰,母后亲手为你戴上好吗?,到时候月儿就是大人了、、、”
恍如昨日,却已非昨天。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见他们了,要不是本能的血脉气息还在游离,她想她会以为他们已经故去。
她,好想哭,只是她不能。
手随即触到欧阳临走之时给她的“味羽”,脸上终于浮上了这几天来罕见的笑容。
拿起来挂到腰间,鹅黄中间一点白,很是般配!
“不知道,他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今天我生辰,你会来吗?”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
宛若,初怀情的少女,揣念着自己的情郎般。
蜀山
欧阳闭目于南山之巅紫竹林的一棵竹树之上,呼吸着天地灵气。
这里,东西南北,四季分化。
南山终日如春,气候温和,很是怡人。即使人间夏日炎炎,在此丝毫不觉其热。
呼入鹤唳,乘风而至,欧阳随即飞于之上,乘鹤云端。
这是他的坐骑,仙鹤。
万里始于身下,不费吹灰之力!
本来,魔界躁动,一触即发的六界大战于乌龙下息鼓,如今,四海升平,女娲之泪也投胎为人,他也乐的自在,无所事事,准备游历人间,看能不能机缘巧合冲破瓶颈。
说来,几日不见朗月,也分外挂念,还心系无人小镇,所以人间第一站,他便想去找那个迷一样的小朗月和她一起破了这个庄府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