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爬上山顶,我特地叫了蓝蓝给我拍了照,证明我有爬上来了的,我要回去向爸爸炫耀一下。
蓝蓝大嗓门地在旁边说:“刚你们怎么那么慢,在这等老久的就是不见人。等你们来烧烤呢,肚子叫半天了。”
我在旁边挪了挪,假装看着一棵大树上的鸟窝,其实我心痒痒想爬上去掏鸟窝的,小时候我曾跟着表哥他们一起去掏过鸟窝的,不过后来知道掏回来的幼鸟还是小鸟蛋,到最后都是让鸟妈妈伤心的。挺乖的我就金盆洗手了。看着树上的鸟窝,其实也是想到了我童年的每个暑假。
与蓝蓝一起跑到林子深处,说是要采蘑菇当烧烤的配菜,一眼望过去,吓了我一跳,心想还好我跟着来了,原来这里大多都是有毒的蘑菇,只有少量是能吃的。刚张口想给蓝蓝说,突然眼前一黑,所有话语都说不出来,然后身体慢慢僵硬,眼睛朦胧闭着。远方一个女子细细的声音由远而近,最后模模糊糊听到那声音在说:“你来了?等了那么久,终于回来了。”朦胧睁开以看见一个朦胧的人影,暖暖伸过手来;突然“嗖”的一声,一把扇子支开了那人的手,迷雾里的人慢慢消失了。
“诶,潇潇,给我醒醒。”噌地睁开眼,只看到蓝蓝在旁边骂骂咧咧说了我半天:“你睡神来的么?能有一时是清醒的么?随便一坐就能睡得着,我也服了。”我起身一看,原来我挨着一棵树睡着了,心想刚才是梦呀。但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感,也说不出哪了。蓝蓝依然旁边不停的说,我也只能塞着耳朵采蘑菇了,她的唠叨我也不是刚见识过的。
蓝蓝才不会知道她采的每一朵都是毒蘑菇。这回轮到我说她了:“你想毒死我们啊,这些都是毒蘑菇。”边说边把她篮子里的蘑菇全倒了,只见蓝蓝瘫痪般坐在地上怒吼:“我采了半天的,你倒好,在哪睡懒觉。也不给我说?”终于知道什么叫猪一样的伙伴,忙给她赔礼哈腰道歉:“是是是,是我不好,小姐,您歇着,让我来。”说完蓝蓝才哼哼唧唧心安理得的坐在一边。哼,我采蘑菇可快了,谁像她专挑漂亮的蘑菇?不一会儿功夫就采了大半篮子。
转身看到来处,暮海一个人从来处走来,向我们挥了挥手,估计是看我们好久没回去,来探探的吧。诶,还是细心的,想到这我立马麻溜地说:“不会丢的,两个大活人呢。”“我知道是大活人,我是说你们俩个采了半天的蘑菇了,鸡腿都烤熟好几个了,准备上炉的蘑菇怎么还没来。”这人真心不懂关心二字怎么写。见我们两个没回去应该是很焦急的跑来找,我想的画面是这样的,诚然,这真不是友爱的画面啊。
我不理会问道:“鸡腿烤好就行。来来来,回去吃咯。”说着拉着蓝蓝走了。“蹭”地一下走在暮海前面,不经意转头,看见一只蘑菇在动,我停下脚步,定定的看,又不动了。我揉揉眼睛,还是不动,原来看花眼了。暮海和蓝蓝奇怪的看着我问:“你怎么了?”“没事,刚看到蘑菇在动,原来花眼了。”“如果蘑菇会动它就应该自己跑到炉子里自己烤熟了给我们吃。”我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难道是我眼花了么?今天有点奇怪诶。
烧烤好了,想着能立马吃到就是一个兴奋。当然,这是董灵张罗的了,每次野炊,蓝蓝都会带上董灵,说她手艺好,以后肯定是个厨娘。董灵总喜欢研究料理,她喜欢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最开始不敢吃她的,不过最后慢慢吃着感觉超级的不错。我们给她取了个绰号“怪型美味料理师”,我们一直很钟爱她做的料理。
就着森林的小径,腐叶散发着沉长的怪味道,夏天给这座森林一直都是幽深而清冷。蓝蓝一直在旁边和暮海说着话,这座森林,也一直回荡着他们的言语与笑声。
“铃……”一声清脆铃铛声,瞬间响彻整座森林,我赶紧回头看,但是除了风吹树叶“沙沙”声就再没任何声音了,只感觉莫名的熟悉。可是蓝蓝他们好似没听到一样,也没发现我的异样,依然有说有笑,难道又是错觉?
从林子里走出来,董灵看着蓝蓝空空的手,皱了皱眉头:“表姐,你说的要采的蘑菇呢?”蓝蓝指了指我:“诺,都怪你潇潇姐啊,说这蘑菇有毒又说那蘑菇有毒的,就没采到了。呐,她不是有踩半框么?够吃了。”蓝蓝摊着两手,表示很无辜看着表妹。然后用手指了指我的半框蘑菇。洗净上炉,美味。
夏日午后,水足肉饱。暮海从没惊讶过董灵的黑暗料理,也没“啧啧”出这些奇怪的味道到底怎么的好吃。
我眯了眯眼,是要困了,午睡一般都是我的专长,早把那奇怪的现象给忘了。蓝蓝与暮海还有董灵准备打斗地主的,三缺一啊,又拉我堵上了。我觉得挺无聊的。在这么亲近大自然的地方,竟然那么无趣的要打地主,我也在想,暮海才从荷兰回来几天啊,蓝蓝董灵她们就和暮海那么熟。如果算在小学时代,是很熟的,那时董灵最小,整天都是我们的拖油瓶,最粘的还是蓝蓝,毕竟是她表姐嘛。蓝蓝走哪她也跟哪,当然我走哪蓝蓝也跟哪,就这样我们三人粘得都挺紧的。从幼二开始,暮海是我和蓝蓝欺负的对象:因为他瘦小,好欺负。不过到了一年级,经常就有高年级的学长欺负暮海,大概因为暮海小时候就长得比较俊,又很混血儿,学姐们都好喜欢过来看看他。有次放学回家,有看到三个学长在欺负回家的暮海,我和蓝蓝当然不能旁观了。女汉子型的我们,特别是我,很胖的跑到学长面前,分别采了他们一脚,蓝蓝负责带着暮海跑掉。以为踩完他们能成功跑掉的我,在最后给他们抓到了小辫子。暮海与蓝蓝在远处看着我,我只能一个劲的说:“快去叫老师。”
现在长大了,我并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到底哪来的力气,一个胖坐,把学长们的脚趾青了一块,老师跑来看到的情景就是这样的。我在想那时候的学长们也有够笨的,听老师来了就是不跑,他们是六年级,是要走进初中的年龄,在这学人家谈什么恋爱呢。
“哇,又赢了。”蓝蓝疯婆子般的声音响起,跟她打地主,必须做好输的准备,“十项全能”非蓝蓝莫属。看着暮海给输得老惨的,贴了满额头的“红标签”,不会玩还玩,活该。心里加把油浇上碎嘴念叨。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