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用力抽手,却纹丝未动。
他的眼神幽深,像盯着猎物又不忍下口的大灰狼。
陌晚觉得他这样有点瘆得慌,偏过头不看他。
他却突然埋下头,一口咬上了她白皙修长的颈项。
“嘶——”
她的惊呼拉回了他的理智,他松了口。一个清晰的牙印赫然映于其上。
“平白无故你为什么咬我?”她捂着脖子,狠狠瞪他。
“你先招惹我的!”他把头搁在她的肩上,不满的嘟囔,掩住自己欲求不满的表情。
“我——你——哼!╭(╯^╰)╮”
她推开他,转过身,拽了拽被子,赌咒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唉~”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悄声下床,叫下人再拿几块冰进来。这样的鬼天气,真是闷得慌。
因天气实在炎热,学堂的公子哥们又一个个身娇肉贵的,夫子的身子也没好利落,下午的课就取消了。
陌晚躲在荷塘边的树荫下,完成夫子留的课业。余光一瞥,看到毒辣的太阳正好照在了司无的身上,就对他说:“你来这边守着吧!”
他点头。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陌晚才做完,揉了揉发酸的颈项,衣领下那个深深的牙印猝不及防的露了出来,她毫无察觉,轻生抱怨:“夫子真是的,留这么多,跟去学堂也没差么!”
司徒淋漓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针戳过,一时之间竟有点喘不上气。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同样的位置。
陌晚一看他的动作,立刻明白了过来,小脸瞬间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而云逸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眼睛眯起来,嘴角崩直,徐淼知道这是他生气的信号,连忙离开了,生怕引火烧身。
云逸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哼!”她捂着牙印,拔腿就走。
他立刻明白了她脸红的原因,嘴角弯起一丝弧度,追上她,说:“朕的错,可这还不是赖你!”
“你——”她今日好不容易扳回一城就因为自己一时的恶趣味就又被他扳了回来,不免有点气急败坏。
“朕刚刚瞟了一眼,你今日学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哼。”知道还问,她在心里腹诽。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啊?”她被他弄得有点晕,联系他一贯的风格,她忽然明白这是暗讽她没做到呗!
“那你休了我呀!”
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想啥呢!朕是在夸你!”
“啊?《女诫》中有‘媟黩既生,语言过矣。语言既过,纵恣必作。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没有了敬顺,言语就会骄慢,言语骄慢了,就必定会纵恣无忌,纵恣起来了,就会凌侮丈夫,无所不至了。)这样的词句,我不仅违了,好像还违反的很彻底,你说我‘宜室宜家’,莫不是在讽刺我?”
“朕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真不害臊!那你知道吗,这篇后面还有一句说‘忿怒不止,楚挞从之’(争论不止忿怒不休,必然会招致鞭打),所以——”他说到这儿故意停下来,凑到他耳边威吓:“介于你自己都承认了,那朕抽你几鞭子估计就会长记性了!”
“你——哦,对了,我想起来这篇在侮辱丈夫之前有说‘夫妇之好,终身不离。房室周旋,遂生媟黩’(夫妇有终身之好,常在房内亲近玩闹,戏弄侮辱的心就会生出来了。),所以丈夫有一半的责任,不能因着这个随意责罚妻子的。”
云逸笑的狡猾,“这样啊,那你说怎么解决?”
陌晚觉得作为一个妻子的话确实过分了点,都找不到可以为自己开脱的地方,苦着一张小脸呆呆的站着。
云逸一笑,将她揽入怀中,说:“好了,朕逗你的,朕可舍不得拿《女诫》来要求你,你知道《女训》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