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那座刀枪不入的玄铁大门缓缓开启。刑讯室里的司徒淋漓四肢被紧缚,活脱脱受难者的形象。
“来人,给四皇子松绑,朕只是要你们把他关起来,谁让你们把他绑起来的?”
镣铐被一点一点解开,“你不怕我越狱?”
“你没那个本事!朕即使坐在你面前,你也伤害不了朕,朕从来不给任何朕不相信的人伤害朕的机会。”
司徒淋漓笑了,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无能还是在笑云逸的多疑。
“司徒淋漓,你知道朕最看不惯你哪一点?就是你明明没什么地方比得过朕,却能那么轻易地得到她的爱!”他沉着脸,将每一字都说的咬牙切齿。
“爱又能如何?”他淡淡的道,“不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如今是我棋差一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临死之前,我还有几件事不明白,还请你不吝赐教!”
“当然,不过,谁说朕要你死了?我们先不谈死不死的问题,只要不过分,朕当然乐意回答你的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那是蓝渺的?”在他看来,渺渺学得极像,他都感觉极易混淆,他怎么就那么快发现了?
“真的爱一个人,连她的呼吸都恨不得刻在骨子里,怎会分辨不清?还得感谢你的妹妹,让朕那么快就确定了她不是她!”云逸不愿谈是蓝渺的主动让他发现了端倪,哪怕是在蓝渺哥哥面前,他都还想给她留点面子。他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蓝渺虽然帮着他们隐瞒他,可并没有什么大过错,自己却屡次利用她来达到目的,他对她总归是抱有歉疚。
司徒淋漓对他的回答略感惊诧,十分识趣地换了话题。
“我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藏在那儿的?”
“天衣无缝?哈哈——你未免太自信了!司徒淋漓,你知道吗?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荒唐的!”
司徒淋漓不解。
云逸将挂在自己颈间的挂坠缓缓抽出来,无视他的惊讶,继续道:“认识这个吧!从你用它引朕去那间屋子起,你就已经败了!你知道这个挂坠对她多重要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现在一个妆镜匣里?”他喝了一口狱卒送进来的茶水,“让朕猜猜,是晚晚让你帮她保管的吧!”
司徒淋漓骤然变白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云逸他的答案。
“你可知这是她的父亲,朕的王叔让她保管的!这条挂坠是王叔留给晚晚的惦念,她从不离身。朕甫一听说影找到了项链,朕就明白这是你擅做主张拿来诱朕离宫的。但凡你当初肯和她商量一下,便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她给了你绝对的信任,你却还给她绝对的欺骗!即便你的计划成功,她的东西在朕这儿,她总有一天都会回来找!”
司徒淋漓被他戳中了心事,心里又恼又悔恨。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觉得你骗她是为了省点麻烦!可在朕看来,你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真正与你共商大事,共做决议的人。在你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天真单纯迷恋你的小姑娘对不对?”
“你,你胡说!”
“呦!恼羞成怒了?你可知载入史册的那次旱灾还是她给朕出的主意?”云逸瞄了一眼司徒淋漓的神色,“看来你不知道!晚晚曾经和朕说过她与你的过往,想要打动朕,可朕却捕捉到你们俩之间一直都是她跟你叽叽喳喳恨不得告诉你她的一切,你却从未真正尝试去了解那个最完整的她!”
司徒淋漓没有替自己辩驳,他像是在思考,像是在悔悟。
“你可还有别的问题?”
司徒淋漓没有回答。
“既然你不说,朕就当你没有了!朕虽然不喜欢你,却不至于要你的命!你不是说你爱晚晚吗?那朕就给你一个选择。”
司徒淋漓抬头看他,问:“什么选择?”
“朕可以派人把你安然得送回薜国,当然,朕会借着两国通商你们国家处于弱势这件事卖你父王一个人情,让他答应朕绝不让你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这与晚晚有什么关系?”
“别急呀!既然是选择,一个选项有什么好选的?如果你答应剥皮换面,失去嗓音,绝不主动承认自己身份的话朕可以答应你留在晚晚身边做个侍卫,两年内,若她还能爱上你,朕便放你们走,自那之后,绝不再横加阻挠!还有,朕要求你在此之前给你父皇休书一封,再不回朝,原因吗,由你编!怎么样?”
云逸给了司徒淋漓一个温和的笑容:“朕给你半天时间思考,明日,朕来听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