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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痛彻心扉

辰时,莫敖在敲门无果后,一把推开了王爷的房门,他走进去,看到王爷还在熟睡,就叫:“王爷,辰时到了,该起床了,潇公子还约了您出去呢,王爷?”他见王爷仍没有起床的动作,,就碰了碰王爷的身体,那冰冷的触感吓了他一跳,他急忙将王爷的身体翻过来,这才发现王爷脖颈处的剑伤。可怕的现实另他倒在了地上,呆呆地盯着王爷的尸体,他实在不敢相信武功高强的王爷会被人一剑毙命。半刻钟后,他才回过神,冲出房门,通知仵作,放出消息,准备葬礼。他定要给王爷一个公道。

云陌晚向来起得不是很早。昨夜,她被深深的梦魇缠住,梦中,她被困在一个渺无人烟的,荒凉的,黑暗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挣不脱,逃不出。一个名为孤独的恶鬼一直在向她逼近,就在她要被抓住,永堕孤独的时候,猛然惊醒。就在此时,她的侍女小兰双目含泪,颤着身子推门进来,带着哭意开口:“小姐,王,王爷..”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说:“我阿爹怎么了?”“王,王爷他,他死了!”“什么?你说什么?我不信,我不信,小兰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呢?”嘴上说着不信,人却连鞋都没穿就冲出了房门。府中人人脸上都是悲戚的神色,家丁们正在拆卸颜色艳丽的饰物,挂上白布。陌晚惊讶于眼前的一切,疯了似的冲向了隰毓阁。王爷住的房间大敞着门,她冲过去,边跑边叫:“阿爹,阿爹。”可眼前王爷那冰冷的,苍白的尸体,床单上开着的冶艳的血色花朵还是让她失望了,泪如泉涌。她俯下身体,推开仵作,轻轻抚上了她阿爹的脸,并将脸贴向了王爷的脸。管家强行将陌晚拉起来,说“小姐,你不能这样,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很伤心,可我们得给王爷讨回一个公道啊,你这样,仵作怎么验尸啊?”她终于不再挣扎,靠在门边呜呜的哭了起来。她阿爹的音容笑貌好像还近在眼前,不过一夜而已,怎么就都成空了呢?阿爹,阿爹,你怎么这么残忍地就留我一个人孤独的在这世间呢?你怎么忍心呢?

仵作验尸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显示,王爷确实死于剑伤,身上再没有其他伤口,一剑致命。根据尸僵程度判断死亡时间约在寅时到卯时之间。仔细盘查门口守卫,都证明昨夜寅时以后确实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出入王府,而莫敖也没记得王爷得罪过任何武功极其高强的人士啊,且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无奈调查只得停止。

夜未央,脸上仍可见泪痕的云陌晚独自一人立在天台上。今夜是三月十五,月亮比昨夜的还要亮还要圆,可奈何月圆人不圆。一天了,所做的调查没有任何结果,难道就让阿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吗?她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呢?世界上的有些事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而有些事是不是不能为而是不知怎么为。两行清泪落下,已不知是第几次。

待眼泪风干后,她走下了天台,走回了隰毓阁。王爷的尸体已经入殓,房间因为是杀人现场并没有被破坏。她推开门口守卫走了进去,直接躺在了她阿爹的床上。她不顾那浓烈的血腥味,安静的躺着。她想起她六岁时发烧发的厉害,隐约中听到向来温润如玉的阿爹对着太医们大发脾气,等她三日后彻底清醒的时候看到阿爹就躺在她的身侧,眼底乌青。那是她第一次睡阿爹的床,却也是最后一次在阿爹活着的时候躺上他的床。这个床并不比她的床舒服,只是这是阿爹与他深爱的女人的婚床。她摸索着这张床,还是不敢相信阿爹就这样弃她离去。忽然,在床角她摸到了什么较硬的东西,她表情微变,掀开床罩后,一个五边形的小石头映入眼帘。此时管家已匆忙赶来,看到小姐像在翻找什么,就立马开口:“小姐呀,我知道你很伤心,可你也不能不顾礼法的乱翻死去的人的床啊!”“莫敖,别废话,过来帮忙,我有新发现。”二人一起掀起床罩,看到由木头打制的床的中央有一部分与周围部分之间有缝隙,就像在一个大木块中掏了一个木盒。而那个木盒中央所缺的正是一个五边形样式的东西,陌晚将小石头放进去后,木盒却未开。仔细一看,在木块的右侧有一行极不显眼的小字,内容是:激发开关还需隰王血液。管家取来一小碗水令床单上的血液融于其中,再倒了少许于木盒的小孔中。果然开关开始运转,一阵咔咔声后,盒子开了,盒中放着一张纸与一个水滴形的挂饰。纸上之字均以血书就,共五行字:一是遣散王府,不要亏待下人。二是不必为我复仇,人各有命,陌晚谨记。三是将陌晚托给皇上,让他保陌晚一世周全。四是陌晚不必为我守孝,我的陌晚应乐观地过好每一天。五是挂饰是我唯一遗物,陌晚收好。看完之后陌晚早已泣不成声,她爹爹在世的最后一刻竟是为她安排好后路,阿爹,既然你不放心我,你怎么又心甘情愿的死去呢?

其实在陌晚看到遗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她阿爹必是心甘情愿的死去的。既然他思路清晰,说明没有被下迷药,可剑痕只有一道,屋中也没打斗痕迹,说明只可能是她阿爹没有挣扎。还有,既然那一剑并未取走他的性命,他还有精力写遗书,又为何不呼救?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他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念头。阿爹,你何其残忍?

陌晚并没有把她的发现与任何人说,因为不必。她抬头望着天穹,心想:阿爹,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我一定遵从,一定好好地活着,活精彩的我自己,不要和你一样。

葬礼持续了了整整七日之后王爷终于入土为安。在他的坟入住皇陵后,王府也解散了,陌晚也被送至宫中。从此,宫中又是一番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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