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晚同母亲从侧门坐轿子离开,她们没有留宿宫中,一来是怕侯爷担忧,二来也是不想留下话柄。
“我去过那儿!”苏叶一手攥着陌晚送她的项链轻轻摩挲,一手扶着轿沿。
“母亲去过?有什么发现吗?”
“我曾经与侯爷在山洞里避过雨,见到过那面奇奇怪怪的墙。现在想来,由于地形的原因,如果强拆,必定葬身山中。”
“没有钥匙,就算知道了宝藏在哪儿也是没有用的。萧毓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钥匙,杀害我阿爹——”陌晚哽咽。
“晚晚,如果我说不是虚无缥缈呢?”苏叶把她拉进怀里,安慰了半晌,才徐徐问道。
“嗯?”
“当年我们不小心触到了埋在周围的机关,九死一生。机关尽毁之后,有什么从墙上升起来,中间有一个缺口,那缺口的形状——”
答案呼之欲出。
陌晚明了,提出自己的疑问:“这水滴的形状不难仿制,你们当年为什么不按着缺口的形状做一个?”
“侯爷说那背后必有机关,形状失之毫厘,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喔。所以母亲为什么不同父亲讲?”
“为什么要同他讲?贪欲本来就是罪恶的源泉。一个君王若是有了这滔天的财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晚晚还是要自己收着才好。”苏叶边说边把项链解下。
“送出去的东西怎能再收回来?”陌晚推拒。
“晚晚,我知道让你一时半会儿同我很亲密很难,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拒绝我的好意,我待你好,不仅仅是因为歉疚,更重要的是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爱。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你能在任何时候都有能力做出选择。”
“财富也是能力吗?”
“当然。你要知道大多数时候,财富都是管用的。”
“可——”
苏叶没让她再“可”下去,径直将项链重新挂到了她的脖子上。
两个月后。
春末夏初。天气渐渐转暖,万物一片生机盎然。
窗外不远处有几株丁香,花开之后,馥郁的香味钻进来,满室芬芳。
十月怀胎的陌晚在经历一番“生死”考验之后,终于迎来了新的生命。
一觉醒来,恍如千年。往事走马灯一样在梦中呈现,不自觉就有泪水盈湿了眼眶。
她有种感觉,他们一定有什么瞒着她。
连墨进来看她,她一句“哥哥,你们瞒不住的”直接吓了他一跳。
“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宜知道。”
“那就是坏消息喽。让我来猜猜,不是你们,也不是孩子,那就只能是华夏了。”
连墨想自己以后讨老婆一定不能要这么聪明的。
“哥哥,你知道的,我既然决定离开就没打算回去,所以你们大可不必忧虑。”
连墨还是噤声不语,他才不要做那主动咬钩的鱼。
“让我来猜猜,能传到天澜的必不会是小事。国破了还是皇上决定攻打华夏了?”
连墨要被她的敏锐逼疯,恹恹地吐出一口气,“华夏发生内乱,叛乱的那一边长驱直入,已经攻下了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