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宫墙中间嵌着蓝得发亮的天。太阳一如既往的毒辣。厚重的行头,早就让陌晚大汗淋漓。还没进得屋中,陌晚就喊:“小兰,我要沐浴。”
云逸抓住她的手,轻声调戏:“要不一起吧?”
陌晚嗔道:“不害臊!”说罢便挣脱他溜了进去。
真不禁逗啊,云逸腹诽。
陌晚靠在浴桶边上,不由得想起野史中描述的种种,她其实并不能十分确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可她不敢问,也不忍问。她能做的,不过就是除旧布新。既然过往之事并不愉快,她就重新造一个愉快的给他。她希望日后他再想起那些前尘往事的时候,是她的版本。
她原想崔莺莺的整场戏都由她来唱的,若不是时间不足。根据野史的记载,杨相之幺女杨悠,貌甚美,聪慧心狠,且素喜听戏,唯爱《莺莺传》,每每听时必垂泪。心狠之人何能如此多愁善感?这未免太过矛盾。如此反常,说明她当年一定遭遇过与崔莺莺相似的事情。可先帝在世期间,她一直圣宠不衰,所以必然是她入宫前发生的事。这就与书中记载她与林氏庶子私定终生的故事不谋而合。
陌晚摇了摇头,驱尽关于杨悠的事情,转而在脑中提炼提到云逸的部分。
云逸生母是在云逸四岁半的时候被抓到与侍卫***而处斩的。家族蒙羞,本就因女儿得宠才飞黄腾达的父亲脸上无光,没等皇上处决的命令下来就一头撞死在家中,母亲亦随他而去。没了母族的庇护,他还被怀疑不是先皇的孩子,受尽欺凌与侮辱,甚至几次差点被打死。
杨悠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杨谋送入宫中的,先皇极为喜爱她,多年圣宠不衰,却一直无所出。然后她就出现在了云逸面前,为他平反,查明当年的事情是舒妃的陷害,又将云逸养在了自己膝下。这么一来,她不仅扳倒了后宫中真正的掌权人,还给自己留了后路。
——
“娘娘?”小兰的声音传来,唤回了陌晚的神智。
“咝——好凉!”陌晚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小兰进来,就又喊:“冷!”
一股子热水缓缓注入。
“背。”她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吩咐。
帕子扬起水花,几枚花瓣随着氤氲的雾气徐徐落下。
那人拿帕子爱抚过她背上的每一寸,陌晚舒服地喟叹。
“晚晚还有什么吩咐吗?”熟悉的声调响起在陌晚的耳边。
“啊——”陌晚反射性的大叫。
云逸俯下身来,在她耳边吹了一下,以威胁的口吻轻笑道:“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陌晚被他暧昧的语气弄得浑身一抖,耳垂变得艳红艳红。
“你,你,你给我出去,我要,我要更衣!”
“嗯,你的衣服在我手里!”
“你——你个登徒子!”
“嗯?我是采花贼。”说着他一把将她从水中拎出来,拿巾子一裹,就揽入了怀里。把她放至榻上,云逸另拿了一块巾子,轻轻帮她擦起了头发。
心跳如鼓擂。她壮着胆子道:“夫君,白日宣淫为人所不耻。”
“嗯。”他边擦边轻吻她的侧脸。陌晚觉得自己的脚趾尖都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