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陌晚去了品味,果然爷爷只提到司徒淋漓早已离开,没多谈别的。陌晚心中悬了许久的大石终于落下。
她凭映象将那个“悠”字写下来拿给爷爷看,问:“爷爷,我以前在这儿看书时,依稀记得见过这个字,您能告诉我这个字在哪儿出现过吗?”
爷爷略一思索,便道:“喔,这是先帝的妃子杨氏的名字,这个字是杨氏自己亲手设计的,她盛宠之时,先帝每一件常服上都绣有这个字。”
“那记载她的史书放在哪里呀,我想再看看。”
“奇怪的是,正史里面对她的描述只是一笔带过,但关于她的野史却是层出不穷。来,这边都是。”
“嗯。”
陌晚随手拿了一本,不甚讲究地翻看起来。边看边想:文笔不错。看了十几页,有一个片段这样写道:悠妃妒忌成性,狠毒非常。后宫凡得罪于她者,凡数百人,均活不过三日——
这未免也太扯了,说杨悠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后宫数百人。屠戮吗?真是荒唐。
几个时辰下来,陌晚翻了十几本野史,总算找到一本相对靠谱的,不,是看上去十分靠谱。这本书的格式完全是按正史来的。许多事件,即便听着十分不可思议,也说得有理有据。而且,综合对比下来,陌晚发现十几本书中,都提到某一些事件。一次两次,陌晚还可以认为是杜撰,但三番五次便由不得人不信了。若这些是真的,云逸到底经受过什么?
天已经暗透了,陌晚还没有回来。
“皇上,娘娘不是又——”
“跑了吗?放心,她不会的。不过说话不作数这毛病可不能惯着!备马,朕亲自去接她回来!”
云逸找到陌晚的时候,她盘着腿坐在架子边上,周遭都是摆在地上的书籍,眉头蹙得紧紧的,认真得很。
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陌晚头都没抬,便道:“爷爷,我还没看完,容我再待一会儿。”
没听见对方的回音,她抬起头来,看到云逸的那一刹那,先是震惊,而后同情,理解,无奈万般情绪都融于那一个眼神之中。
云逸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心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竟能让她有这样的眼神。好奇心驱使他俯下身来,只消一眼,云逸便瞪大了眼睛,踉跄着跌坐到了地上。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之中,紧闭双眼,一滴泪水从眼角生生挤出。
陌晚看他这个样子,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爬到云逸身边,极尽温柔地把他拥入怀中,嘴唇亲上他的眼角,不着痕迹的将那一滴泪含入口中。
好苦!
他得有多恨,才能这么苦。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得抱着他。
他说:晚晚,那不是真的。
他说:晚晚,你忘了好不好?
他说:晚晚,你不会也不要我吧!
云逸回宫后就生病了。太医说病得不轻。怎么个不轻?长时间的压力过重,少眠少食,且心病已是病入膏肓。
陌晚清楚今晚的事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许不仅是稻草,这是一颗断肠草。
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他的病情却一天天的恶化。他没好,她却病了。这下可是“同病相怜”了。她躺在他的身边,一齐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