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幽幽说道:“容貌对于女人来讲比命还重要。若换作是我,我一定没勇气活下去了。可想而知,这些日子来,不知师妹忍受着多深的痛苦。但她依然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在你身边相助。由此可见,她的心已全部给了你。”
程闵道:“我又何尝不知兰儿心意?只是她与情儿,我选了谁都会对不住另外一方。与其这样,不如先入为主,我只好一心对着陈情,对兰儿的心意视而不见。”
赵丹脸现欣慰之色,道:“大哥能说出这番话便是说你心里已有师妹一席之地。”
程闵听完却摇着头。
赵丹脸色僵硬,问道:“莫非你对兰儿一点都没有动过心?”
程闵道:“并非如此。兰儿为了救我而遭人毁容,眼下又生死未卜,若我程闵再不为所动就不是男人了。”
赵丹道:“大哥的意思是?”
程闵道:“无论她容貌变成怎样,我都想尽所以办法医治她。等她痊愈,我便与她成亲。”
赵丹听完替师妹乌兰欢喜的同时,心头隐约有点不安。沉默一会才道:“大哥是个好人,只是你下决心娶兰儿师妹,不但辜负了陈情姑娘,对兰儿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程闵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因内疚才下此决心。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很迷茫。犹犹豫豫的在两女子之间徘徊。不知道喜欢谁较多一点。可当我见到兰儿受伤时,我的心很痛,很彷徨。更有了她活不成,我也不会独活的念头。从那一刻起,我才真真切切的知道,我最爱的人是兰儿。对于情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我与她相爱之路实在是太坎坷。一次次的误会让我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对她的爱越来越少。”
赵丹道:“爱情就是这样的。你选了这个必然辜负了那个。与其三个人纠缠不清,不如痛快的做个抉择。其实我一早就看出你心底喜欢的是兰儿。只是你这个人对情义看得太重,一直扪心,不敢面对自己罢了。”
程闵长舒一口气,强作欢颜的道:“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心中压抑终于消除了许多。”然而心里却是一万个愁,他日如何面对陈情?如何向她解释清楚?
赵丹道:“师妹此时应当醒了,你快进去看看她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师妹这人十分要强。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的。我出来时已把面纱给她戴上,你进去之后便假装不知她脸上剑痕的事。”
程闵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快步走进破庙里。可过了片刻,他却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对赵丹道:“我把里面都找遍了,怎么不见兰儿?”
赵丹愕然,与程闵再进去,一起找乌兰下落。但破庙不大,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可就是没有发现乌兰踪迹。
火堆依然噼噼啪啪的燃烧,照亮整间庙宇。地上仍有些许血迹,脚印杂乱,分不清哪个是谁所踩?
程闵担心说道:“莫非有人跟踪而来,把兰儿给抓去了?她中了不知名的毒,若真是被人抓去,岂能活命?”越说越着急,六神无主。
赵丹再仔细观察一番,指着一墙角,道:“大哥你看,师妹的剑与包袱本是放在那的,可是现在却不见了。若是有人来将师妹捉去,怎会连剑与包袱都带去?”
程闵定了定神,又见自己等人的包袱与剑皆留在原地,道:“这样看来,兰儿是自己离去的。但为什么呢?她身上有伤,独自离去岂不是更糟?”
赵丹道:“大哥别急,师妹有伤在身,走得不远,我们追去必能追得上。”
程闵连忙点头,拿起兵器,与赵丹往外走去,走得不远便遇上拾柴回来的上官飞云。
于是,三人分头而寻,把整座深山都给找遍了,直到天亮再聚首,均是没有发现乌兰的半点踪迹。
上官飞云与赵丹见程闵始终是愁云满脸,相视一眼,却不知如何出言相劝?只好默默的陪在程闵身边。
过了很久,程闵才自言自语道:“她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她中了毒,万一有什么不测,那该如何是好?”
赵丹道:“师妹足智多谋且略通医术。所中之毒虽不知其名,但毒性不算厉害。因此大哥不必过于担心。”
上官飞云道:“赵姑娘所言确实。我想乌兰姑娘一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如此这样又找了两天,方圆百里内均布满了三人的足迹,但乌兰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
第三天一早,程闵拿起包袱与剑,整装待发的模样。
赵丹问道:“大哥,今日打算往哪找?”
程闵道:“遭慕容重与曾轩**,耽误了不少日子,眼下不能再拖,我得立即北上,相助宋大哥才行。”
上官飞云与赵丹问起原因。程闵便把在慕容山庄,曾轩如何威逼诱惑各大掌门人前往刘瑾府上作客的经过道出。
上官飞云听完,道:“这刘贼势力已非常庞大。这次涉足武林,邀约各大掌门,莫非是想他们归顺,策划天大的阴谋?会不会是想造反?”
程闵漠不关心,道:“他造不造反与我无关。我只想把大嫂给救出来。”说完拿起云天剑,不再说话,往山下走去。
赵丹追上去,道:“大哥,就这样走了?不找师妹了吗?”
程闵道:“她有意避开,就算我再聪明十倍,也不可能将她找到的。既然如此便别浪费时间了。”
三人往城里走去,到了城门口,发现前面大排长龙。原来官府的人在城门前设了个关卡。那些官兵拿着画像,对着进城的人一个一个的对照,不是画中之人才能进城。
忽然,有人喊道:“差爷们,要捉拿的反贼就在那。”
那些官兵赶紧拿起兵器,向程闵、上官飞云、赵丹涌过来,将三人包围。原来画中所画的人分别是程闵,上官飞云,乌兰与赵丹。
程闵等人一直在深山野岭中寻找乌兰下落,浑然不知已成了通缉犯。
面对官兵门的吆喝,程闵突然出手,把这些日子所受的怨气毫不费劲地将那二十多名的官兵全部打倒在地。
赵丹小声对旁边的上官飞云道:“程大哥向来温文儒雅,做事谨慎的,没想到现在却拿这些官兵出气。看来师妹的不辞而别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上官飞云点头道:“这便是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