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闵苦笑,暗想:我成了负心汉还不是让你皇兄给逼的。但他知道宁和藏不了秘密,若不真相告诉她便等于告知了全天下的人。因此辩解之意刹时没了。他道:“世间之事纷纷扰扰,此刻雾里看花,分不出对与错。但日后你会明白师兄苦心的。”
宁和稍稍冷静,知道师兄做事一向有分寸,莫非此次有难言之隐?便说道:“好,那你说说因何娶了赵家小姐?”
程闵不想解释,便岔开话题,道:“你就别管我的事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婚事吧。”然后把山洞之事说给宁和听。
宁和听完道:“反正我是不会嫁过去,管它什么和不和亲。对了,师兄你怎么跑那里去?”
程闵指指包袱,道:“去采药帮你陈姐姐医治眼睛。”
宁和一听,乐道:“我就说嘛,师兄还是关心陈姐姐的。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娶赵家小姐?”
如此追问确实让程闵受不了,欲闪身离去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皇兄是不是有眼疾?我上山采莲珠时,见到了很多禁军的尸体,应该是受你皇兄差遣。”
宁和也觉纳闷,道:“他眼睛一向没事的呀。可能是一时兴起,差人去摘天山雪莲回来瞧瞧吧。我皇兄爱闹,乃全国皆知的事,不必气概。”
既然皇上无眼疾,那便不做细想。程闵道:“既然如此,那我得办正经事了。”说完解了那几名禁军的穴道,不顾宁和呼喊,闪身出了房。当他走出将军府大门时,迎头撞上怒气冲冲的段瑞,他身后还列着一排弓箭手,搭箭拉弦对准自己。
程闵从容不迫,道:“原来是段大将军,摆如此阵仗,不知有何贵干?”
段瑞咬牙说道:“程闵,我要你给我爱子陪葬。”
程闵道:“段春之死与在下毫无干系。段将军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找错凶手。”
段瑞道:“是你把星月教的人带到将军府的,而害死我爱子的正是星月教的人,我找不到真凶便要你来抵罪。”
程闵见段瑞如此野蛮,不禁气愤,道:“抓不到真凶便让别人顶罪?将军未免太野蛮了吧?段春平日胡作非为,无恶不作,乃地方之害。他一死,人人称快。说到底是因为你的娇纵,让他在西域无法无天。他遭杀身之祸,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段瑞被气得直跳,喊道:“你......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
程闵道:“你欺善怕恶,明知是星月教所为,却找我算账,毫无将军模样,简直是贪生怕死之徒。皇上让你镇守一方,你却连连撤退,丢了国土。敌人攻城,你又缩起头来,不敢应战。如此作为,纵使皇上不砍你脑袋,百姓也饶不了你。”
段瑞暴跳如雷,竭力叫道:“放箭,放箭射死这混蛋东西。”命令虽下,却听不到身后有任何动静。他回头一看,见那些弓箭手个个弃弓而站,而在他们后面,则有一排禁军,手执长矛,对准他们。一名禁军头目道:“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程闵。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段瑞报仇不成,又遭羞辱,暴怒之下,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鲜血,昏厥过去。他麾下的士兵急忙将他抬回房去。
这时,宁和走上来,道:“那个乌兰果然诡计多端。杀了段春不止,还曾把我给掳走。若再遇上,一定饶不了她。”
程闵惊奇道:“她居然把你掳走?”
当日宁和被乌兰迷倒,醒来时已身在星月宫,被锁在房内。任凭她如何呼喊,也无济于事。后偶然与陈情相遇,再其帮助下,终可逃脱。现在回想想仍有余悸,她道:“若不是陈姐姐求慕容白偷偷将我救出,也不知会遭何**?”说完两眼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