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显得犹豫不决,道:“我本有此打算的,只是担心师妹无人照料。”
程闵道:“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她。不过想请高兄去南佛寺一趟,让静悔大师有所防范。”他自知此刻内力被封,轻功无法施展。而此地离南佛寺又遥遥数百里,让高一丰前往南佛寺乃是最佳之选。
岂料高一丰一口拒绝。他道:“静悔是生是死与我何关?我只想保证赵姑娘的安全,其余的事,一概不管。”
赵丹同样拒绝道:“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师傅杀了我师傅,你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高一丰一脸铁色,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转身,大步走出屋子,直往山走去。
赵丹亦含泪回去收拾行李,下山离去。
屋内灯光越发昏暗,程闵静静伫立。此刻他心里十分矛盾,是赶去南佛寺还是留下来陪着乌兰?一面是义,一面是恩,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你去南佛寺吧,我不需要你照顾的。”乌兰不知何时已醒,两眼通红,坐在床沿上。
程闵望着伤心的乌兰,一时不忍,道:“算了,我还是留下吧。”
乌兰道:“真的不必了。现在能让你恢复功力的只有静悔,我不想你为了我,耽误良机。”
程闵傲气一扬,道:“我程闵岂会因自私而弃你不顾之人。”然走到门口外,将门关起来后静静而站,守在门外,直至清晨。
房门打开,乌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望着程闵,道:“你的恩已报了,可以走啦。我能照顾自己的。”
程闵见乌兰两眼红肿,样子可怜,于心不忍,并无离去之意。
乌兰见程闵默不作声,忍不住发怒,道:“你听见没有,我叫你离开,不希望你留在这里。你是个倒霉鬼,走到那里都会祸及所有人的。”
别人都把话讲到这层面了,程闵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于是他头也不回,踏步走去。
乌兰望着那孤单的背影,喊道:“从南佛寺盗出来的经书就在黑龙寨里。你若有本事便去取走吧。”
程闵听完,知道乌兰实则怕静悔大师不肯医治自己,便将藏书地点讲出。若自己取回经书,静悔决不推搪了。他好生感激,回头道:“谢了,姑娘多保重。”
名峰高峻陡峭,峭壁悬崖,路上积雪,在上行走,稍不留神可能会葬身崖底。程闵内力被封无法施展轻功,只能以剑扶助,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以此速度,花了大半天才来到了山脚。在冰冷雪地中,他已是大汗淋漓,筋疲力尽,确实领悟到了没有武功的痛苦。
再走了数里,前面有一牧场,羊马成群。程闵摸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不到三两,买了一匹老迈瘦弱的马来代步,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当程闵骑着马在大道上行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西域堂的兄弟们。他连忙勒停了马,跃下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