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凉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打动那位菊花哥,他在她愤怒且幽怨的眼神注视中风骚地扭扭屁股圈圈腰笑着走掉了,现场只剩下老嬷嬷,头顶飞过的乌鸦,还有孤独寂寞的她……
此时老嬷嬷的眼神已经对她鄙视兼嫌弃到极点了,似乎她是牛粪而她老人家是鲜花。怎么说她方若凉芬芳韶华,如花似玉,哪知道这天还被一个皱纹能够夹死苍蝇的老太太用这种眼光来藐视她,真是世风日下,沧海桑田,白云苍狗,虎落平阳,被犬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正当她无限感慨之时,那老太太双手叉腰,沧海一声吼,口中喷出无数浪花,直叫方若凉的脸水珠滴落,滴滴答答:“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就你这野丫头还想勾搭程大人,不自量力,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吧。”
她呆呆望着那位程大人离去的方向,脸上并未见一丝愠怒:“老婆子,难道你没看到刚才他那销魂的姿势分明是想勾引我吗?”
秋风吹起一地黑线,头顶的乌鸦也叫的更欢了,连那尚未走远的躲在一个角落偷听的程池晃也听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个女子,似乎和以往接触的大不一样,也……更有趣些。
不过,无论她在某人心中多有趣,她都逃不了被一群粗人使唤的命运,然而这粗人,也只是她自己认为而已,一些有能力从基层爬起的人是不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除非他上面有人,所以无论他们言谈举止多么粗鲁,但不可否认,他们的确都有一些本事。
正如那老嬷嬷,方若凉向别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当年她的刺绣功夫可是很厉害的,得过兰荟城刺绣大赛总冠军的。
然后当方若凉问起为何这么有本事的人会被埋没在这里当下人,并且把容貌蹉跎成了这样子?
“因为能进凤府,就算是当下人也是莫大的荣耀啊,有些人就算花钱想进来也没法进,进的来的必须要有些本事。”
回答她的是一个叫婧婧的丫鬟,是方若凉进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府宅时第一个交好的人,这丫头出落的很是水灵,一双眼睛秋波泠泠,身材也是姣好,嗓音也如出谷黄鹂一般悦耳动听,重要的是,她似乎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很喜欢讲话,典型的话唠,所以方若凉已经暗暗为这个丫头以后的老公担忧了。
听说婧婧弹的一手好琵琶,她才是名副其实的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方若凉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问起她为何要进凤府时,那姑娘傻笑着,貌似充满幸福感。
“因为我想见少爷啊。”
这凤少爷,正是凤府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害她沦为下人的那个贱男,提起他就一阵火大。
她阴恻恻地问:“想见他直接去撞他的轿子不就行啦?用得着卖身?”
丫头瞪她一眼:“你不要命啦!这样去冒犯凤少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叫我不要命了,我还不是照样没死。”
“你……为了见他,竟然如此犯险……若凉,你真有勇气……”
“我见他个大头鬼啊!要不是他,我犯得着沦陷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吗?”
婧婧缩了缩头:“这里鸟不敢拉屎,是人拉屎。”
方若凉顿时被她的智商给逗笑了:“话说为什么你想要见他?”
“兰荟城城里城外的那些姑娘谁不想见他?只不过,想见他太难,我进府一年半,也才见了两次而已。”
“原来你们是怀春而来啊!怪不得……”
婧婧脸被她这么一取笑,彻底的红到耳朵上去了,还好,脖子没粗:“怪不得什么。”
“他丫的那个死变态,我就多看他那么一下就在那里暴露他资本家野心家的丑恶嘴脸,这种人啊!人面兽心,美丽的皮囊下一颗禽兽的心,而你们哇,妥妥的恋兽情节晚期,得改……”
听到方若凉这么侮辱她心心念念的凤少爷,立时不开心了:“凤少爷是很讨厌别人盯着他看的。”
“他是怕我们看透他肮脏不堪的心。”
婧婧指着她:“你……你,不许这么说他,凤少爷他……”
方若凉无意再纠缠这个话题和一萝莉心且严重追星心理的姑娘争吵不休,因此转移话题问道:“这凤府,有什么大来头?”
婧婧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没有听过?兰朝之民谁人不知凤相国凤南陌?”
“凤南陌?就是你口中的凤少爷?”
她呆呆点头,看着她犹如看着外星人。
方若凉接着问:“他龙袍加身,他富可敌国。他权倾一方,他俯瞰众生。他山珍海味,他挥金如土。他博学多才,他智勇双全。他英俊潇洒,他妻妾成林。他高大威猛,他夜夜春宵。他风流倜傥,他万众瞩目。他杀尽负他之人,他斩尽世间不平?”
丫头虽然面对着如此多的赞美之词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听得这些都是赞美她的心上人的也就狠狠点了几下头,接了一句:“凤少爷是个很完美的人呢。”
方若凉又问:“然后他醒了?他该去掏粪了?”
婧婧已经开始暴动了,变身哥斯婧,张牙舞爪,双目赤红,头发爆炸,牙齿变长,向她扑来,方若凉暗想不好,急忙往外逃。
不料逃的太过生猛,生猛到一个缓冲,便撞飞迎面走来一人,此人是哪位炮灰?速速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