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哭着跪到谢意面前:“爷,您快去劝劝满月吧!求求您了……求您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送个粽子的功夫,回来时就见满月坐在屋中落发,而爷跟阿鸢姐姐都不去劝她。这是为什么?
顾媛媛垂下眸子,不再去看满月。谢意也是无言。
屋中只余剪子合拢的咔嚓声,和新月的哭声。
“满月……”谢意开口唤道。
满月的手忽然定住,没有焦距的瞳孔慢慢有了神色,眼泪凝成珠从眼底滑下,啪的一声在落在地上,跌了个粉身碎骨。
谢意叹息道:“你可当真知落发之意。”
半晌,满月道:“满月明白,求爷送满月到静庵,满月今生……别无他想。”
“满月!你在说什么傻话。”新月惊愕道。
“如你之愿。”谢意道。
满月站起身来,原本及膝长发如今只余肩膀,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谢意面前,痴痴地看着他。这是满月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直视谢意。
“如此,满月斗胆在问爷讨一样东西。”满月轻声道。
不待谢意言语,满月伸出手去,将谢意束发的锦带扯落下来。今日里谢意只用一根玄色绣金边锦带半敛了发,满月这般解下锦带,谢意的长发便散开来。
谢意并未理会散落的长发,只是看着满月将那根玄色的缎带绕道手腕上。那手腕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疤,满月仔仔细细的用玄色锦带将伤疤遮掩住。
谢意似乎想起来什么来,那还是满月刚到写意居的时候。
小姑娘带着一身的伤,特别是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偶有一次为谢意倒茶时,露出疤痕惹得谢意一阵皱眉。谢意明白,这自是出于谢妍的手笔。这一皱眉却是让满月以为自己的伤疤膈应到了主子,不禁双眼通红一幅要落泪的模样。
谢意见满月难过,不禁安慰她道:“哭什么,不就是个伤疤么。等回来爷寻一对最好的跳脱(镯子)给你带上,把准把伤疤遮的严严实实的,谁都看不见。”
不知后来谢意将这话忘于何处,只是却在满月心中生了根,逐渐发芽。待情谊长为参天大树时,却才明白不过是一厢情愿。
“这是爷许给奴婢的。”满月看着手腕上的锦带痴痴道。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