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柳绮韵心惊的转身,便看见不远处,刀光剑影的场景。
刺客?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玉淩沣沉声问着,轻灵的身姿,闪过一记又一记致命的袭击。
“皇上。”李卫大刀一挥,逼退与他交手的黑衣人,身影一闪,将玉淩沣护在了身后,“让卑职来处理。”堂堂御前侍卫,如果连两个小喽啰都摆不平,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玉淩沣嘴角微扬,不置可否。
“啊!小姐!”
秀儿的惊呼声,穿透刀剑铿锵声,传入玉淩沣的耳朵。
“该死!”远远的看见瞬间出现的另外两名黑衣人,玉淩沣眉头一皱,低咒一记,脚下一个轻点,正欲上前,却被同时出现的四五个黑衣人拦住。
顿时,刀光剑影,铿锵轰鸣,马儿虽嘶叫不停,却也还没受惊跑开。
“你,你们是什么人?”秀儿扶着柳绮韵节节后退。
眼前的两名黑衣人,握着刀剑,步步逼近,却迟迟未动手。
“奉命取你二人性命的人。”其中一名黑衣人森冷的回答。
取她二人性命?
柳绮韵惊慌而迷惘的眼神倏然转向不远处的打斗。
不是因为她们与皇上同行,才要取她二人性命的吗?
“韵儿!”玉淩沣一边闪躲,一边还击,忧心如焚,却被人缠着,未能立马赶过去。
“为什么?”柳绮韵淡然一问,让两名黑衣人不禁一怔,四眼对望,
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泰然自若?
谁能做到?
“因为你不该是柳家大小姐,不该嫁入蔺府,所以理应不该活在这世上。”
“你,你们真正的目标是,是我家小姐?”秀儿惨白着脸色,惊问,“为什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弱不禁风;待人温和,善良体贴;且随时随地都需要有人侍候在左右的羸弱小姐,会惹上杀生之祸?
“这是少主的命令,所以,”黑衣人说着,举高手中的长剑,“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
少主的命令?
她根本就不认识叫什么‘少主’的人,又何来得罪之嫌?
“等等!”柳绮韵扬手,厉声制止即将落下的明晃长剑;而不可置信的是,长剑还真就停在了半空,只露出一双黝黑眼睛的黑衣人,怔怔的看着她。
“我与你家少主素不相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柳绮韵小心的问着,拉着秀儿,不着痕迹缓缓后退。
怎么会找错呢?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还能有错?
只是,目前这种情势,对于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言,能逃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便如此,她就必须得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了吗?
不,
即使是身重无药可救的寒毒,她也坚强的活到了现在,没理由现在要不明不白被乱刀砍死。
她是柳家大小姐没错,但她不相信以爹爹的为人作风,会惹上诸如此的杀身之祸;唯有可能是因为京城首富,——蔺家;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蔺家大少夫人,别人不知道没关系,但她不要死的不明不白,尤其还拖着秀儿。
“你是柳家大小姐,蔺家大少夫人,柳绮韵,就没错。”黑衣人一边解答,一边懊恼自己为何会听她啰哩吧嗦一大堆。
作为“毒王峰”门下的杀手,不应该有恻隐之心的不是吗?然而,对上那双清灵而镇定泰然的眼眸,心底竟泛起一丝迷惑。
少主是何原因,非得取她性命不可?
“我是柳家大小姐,柳绮韵没错,但是,我已非蔺家大少夫人。”这样说,他就会放她一马了吗?
柳绮韵将秀儿护在身旁,脚下缓缓的后退,明眸紧紧的盯着他手中的长剑,心里暗忖着,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她的话,那么,秀儿逃生的机会应该很大。
“小姐!”身旁的秀儿,反将她护在身后,一双轻灵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惊慌失措。
必要时,她会不惜一切保住小姐的性命!
“呵呵,”黑夜人垂下了长剑,轻蔑的笑道,“还真是一对感情深厚的主仆。”她们那点小小思想,难道他还看不出来?
秀儿一手扶着柳绮韵,眼神谨慎的看着他。
“秀儿!”柳绮韵一把将秀儿拉至身后,秀眉紧蹙,轻斥,“不许你胡来!”
“小姐、、、、”
“放心吧,少主交代了,”黑衣人邪魅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人,森冷的说,“一个不留!”他虽有迷惑,虽有那么一丝怜悯,却还未到违抗少主命令的地步。
想着,身影一闪,手一挥,长剑一闪,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头上。
“小姐!”
秀儿惊呼的同时,倩影一闪,挡在她的身前,眼神一凛,运于掌下的功力正欲发出,却被凌空而降的玉淩沣抢了先。
“退后!”玉淩沣沉声命令,一边出招,将黑衣人逼退数步。
“小姐,快!”秀儿将她拉至后方,精明的双眼,小心的观察着形势。
皇上与侍卫的功力虽然远在杀手之上,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如此下去,终会因寡不敌众而败,届时,小姐照样会落入歹人之手,任其宰割。
“李卫!走!”
深蹙秀眉的秀儿,正在苦恼之际,却听见玉淩沣高喊声,又见他软剑顺道一扬,再次逼退了两人。
虽然他很想知道这批人马到底是谁派来的,但眼下的状况,还是先走为上策。
“是!”
李卫领命的同时,一剑刺穿身前的一名黑衣人,一个旋身,飞身,将身后两名黑衣人踢趴在地;翻身上马,拉住受惊马儿的缰绳,大喝一声,一手架着马车,一手还在挥剑挡住敌人的袭击。
只见李卫扬鞭驭马,车尾扬尘,直奔向前;围住玉淩沣的黑衣人眼看疾驰的马车,分分惊慌的闪到一边,玉淩沣趁着此时,一跃上车。
“韵儿!”玉淩沣一手拉住马车车门,倾身,将柳绮韵拦腰,轻易的抱上了马车,。
“秀儿!”被扔进马车的柳绮韵惊呼。马车的速度如此快,而他只抱住了自己,那秀儿呢?
柳绮韵心急的甫一掀开帘子,秀儿的身子便被扔了进来,紧接着,便听见玉淩沣低沉的声音命令,“走!”
“是,皇上!”
李卫应声,扬鞭鞭打在马背上,受痛的马儿,嘶鸣着,越加的狂奔起来。
皇上?
看着绝尘远去的马车,领头的黑衣人不由一愣。
那个人是皇上?是当今“玉颜新君”?
怎么少主没提过这点?
“大,大哥?”一名黑衣人抚着胸口,弯腰走到他跟前。
“你可有听清楚了?”被称为‘大哥’的黑衣人沉声问。
“是,是的!”
真的是皇上?
黑衣人黝黑的眼神依旧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伸手扯下面颊上的黑色面罩。
一张精心雕琢如玉般的脸庞显露在夕阳的余晖下,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睛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师傅有遗言,“毒王峰”门下弟子,世世代代,绝不能对皇室下手。
然而,刚刚,他的毒剑却划伤了他的手臂,那个被称为“皇上”的男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