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凌毅玄依在床头,无聊地翻着手中一本《弗洛伊德心理学全集》。自从五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导致母亲得了失心疯后。他便开始失眠,常常是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睡,有时即使睡了也会不断被噩梦萦绕,惊醒时全身已是冷汗淋漓。
白天,他是风流潇洒,金笔一挥便可签下几亿合同的跨国企业总裁。他太豪气,太耀眼,太自信,犹如君临天下般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禁不住肃然起敬。也正是因为他太优秀,才让别人忽视了他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脆弱。
为了打发一个个五眠之夜,凌毅玄几乎将所有世界著名的经济学,管理学,政治学甚至心理学的书都看了一遍。一开始他只是希望这些枯燥的书可以起到催眠的作用,但他渐渐发现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但也没什么坏处,最起码看过这些书后对他的事业无形中有了一股推动力。
可是今夜,他空洞地望向书页,满眼的黑色印刷体,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凌毅玄将书搁到床头柜上,随手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徐徐上升,营造出一种寂寞的氛围。他闭上眼睛,寂寞与疲惫从他紧皱的浓眉中逃逸出来,从他微闭的眼眸中逃逸出来,从他身上每一处肌肤,每一个毛孔中逃逸出来,将房间中的寂寞调和的更浓。
高处不胜寒,谁会料到这个在商场上叱诧风云的男子,在夜深人静时是何等的寂寞,寂寞得让人心痛。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满室的寂寞。
“谁?”凌毅玄睁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用冷酷重新武装自己。
“凌……凌先生,是我,杜斓。”
“进来。”奇怪,她这么晚来干什么?
杜斓打开门,拘谨地走进房间,来到凌毅玄的床尾,双手紧张地摆弄着衬衫过长的衣袖。
“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什么事吗?”凌毅玄抬了抬眼,随手掐灭手中的烟,慵懒地问道。
“我……”杜斓羞红着脸,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嗯?”凌毅玄挑眉看着杜斓,突然惊讶地发现眼前的小女人竟然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杜斓身上不过就一件男式衬衫,甚至连内衣也没穿。于是,当身上的衬衫滑落到她脚跟时,一具曼妙,绝美的少女桐体展现在凌毅玄眼前。乌黑柔顺的长发散落在杜斓纤细的肩上,均匀的体态,饱满的胸部,平坦的小腹,还有那白的近乎透明的雪肤。
“好美!”连久经花丛的凌毅玄都禁不住看得痴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起来!”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凌毅玄忙别过头,但沙哑的声音一下子泄漏他体内的欲望。
杜斓横下心爬上床,双手颤抖着抚上凌毅玄结实的胸膛,隔着真丝睡衣薄薄的面料,凌毅玄因欲望而变得滚烫的体温传到杜斓的掌心。瞬间,她的喉咙竟觉得有些干涩。杜斓倾身在凌毅玄的嘴角轻轻一吻,羞涩地说:“我不能白白拿了你一百万……我的身体……从未被任何男人碰过……我……”
凌毅玄再也无法遏制体内叫嚣的欲望,他翻身一下子将杜斓压倒在床上。她惊叫一声,但下一秒唇已被凌毅玄封上,凌毅玄霸道地吸吮她口中的香液,强迫她的小舌与他一起纠缠起舞。
凌毅玄口中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仿佛诱惑着杜斓的心陪他一起沉沦。虽然感到害怕,但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抗。天!自己竟然不排斥这个对自己来说还是个陌生男人的吻!
感到身下的人儿在微微发抖,凌毅玄放开杜斓的红唇,沿着她白嫩的脸颊一路轻吻上她敏感的耳垂,“小傻瓜,那一百万我根本没想要你还,你何苦做到这个地步?”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让杜斓不禁抖得更厉害,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在作祟。
“可我……我不想欠你什么。”杜斓的脸红得像一支熟透了的虾子。
“噢~因为不想欠我的情,所以,你就愿意用自己的处子身补偿我付出的一百万?呵呵,好一个原则性十足的小女人!”凌毅玄的语气中隐隐带着笑意。
“嗯!所以请你快一点,完事了我想回家。”杜斓羞得只想在地上挖个同钻进去。
“呵,既然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又怎能辜负了你的一片美意。不过,这种事可快不了,夜还长着呢!放心宝贝,我一定会好好疼你,不会让你失望的。”凌毅玄邪肆地一笑,再次吻上杜斓娇美的唇,将原本就已意乱情迷的杜斓带往了一个她从未涉足过的天堂……
今夜,这个豪华卧室中的寂寞,被浓浓的春意驱赶出境,好温暖,好满足。
清晨,凌毅玄被射入房间的第一缕阳光唤醒,昨夜缠绵了一夜,将近天明时分,他才抱着杜斓柔软的身体沉成睡去,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长久失眠的他仿佛好久都没睡得这么安详过。是昨夜太疯狂了吗?
一想到自己的热情可能会弄伤杜斓初经人事的身体,他不禁泛起一丝担心,伸手往身旁一探,发现枕边空空如也。凌毅玄一下子坐起身,雪白的床单上朵朵绽放的红梅刺痛了他的眼睛。
“斓……”他转头,看见杜斓正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男式衬衫,纤细柔美的身段包裹在过大的衬衫中。
那背影,为何也显得如此寂寞?
说实在的,凌毅玄真的不懂这个小女人。以他常年在花丛炼心的经验,对于一般女人,他往往一眼就能看穿那女人的本性。但对于杜斓,他却看不清。不可否认,一开始决定帮她,只是觉得当时在大雨中坐在马路上痛苦寻死的她好可怜。然而从她纵身跳入汹涌的海中,从自己把她带回家后,这小女人所表现出的一系列反应均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他不得不承认,杜斓是一个很会藏心的女子,她把自己藏得太深,甚至当他们****时,他仍无法探查出她的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刹那间,凌毅玄有种冲动,他想去拥抱,去探索,去了解,去关爱这个女孩,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也在所不惜。
很多年以后,凌毅玄偶然回想起这个他与杜斓初次缠绵后的清晨,才猛然发现,其实自己从那时起就已经爱上杜斓了。只是他们两个同样倔强的人谁也没有意识到。或者,是根本不愿承认。说真的,如果那时的他们对彼此都坦白些,后来也许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与折磨。嫉妒、猜忌、家族的阴谋和报复让他俩一次又一次误会、伤害了对方的心。甚至险些威胁到了生命!
“在想什么?”凌毅玄悄悄走到杜斓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柔声问道。
杜斓身体猛然一僵,她秀眉微皱,轻轻挣脱了凌毅玄的怀抱,“天亮了,我……该走了。”
凌毅玄对她挣脱自己的行为有些生气,不悦地说:“你想回去了吗?真的不愿留下做我的女人?我们的身体是那么契合……”
“你不要再说!”凌毅玄露骨的话语让杜斓不禁想到了昨夜他们的疯狂,她有些窘迫地别过头,坚定地说:“我不会留下来,也决不会做任何人的**。”
“小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你留下来伺候得我满意了,或许某天我心情好,突然决定娶了你也说不定哦!我可是堂堂‘凌风’企业南部公司的执行总裁,做我的女人应该不委屈你吧!只要你一点头,金钱、别墅、跑车、名牌包包、衣服和首饰,你想要得我都可以满足你,怎么样?”
“不要!”杜斓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杜斓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毅玄一眼,淡然地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刚离开象牙塔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但也决不会蠢到凭你三言两语就抛开一切理智沦为你的**。正如你说的,你是身份高贵的堂堂大总裁,多少名门淑媛挤破了头都想嫁进你们家那扇‘豪门’。我不傻,知道只有王子和公主才会幸福地生活下去,不管你是否承认,你未来的妻子一定是某位财团千金,而不是个一无所有的平凡小女人。”
“那又如何,你依然可以成为我爱的女人。”凌毅玄几乎是脱口而出。
杜斓冷笑,“哈哈哈,别大言不惭了,上了一次床就有了爱?那你未免也太玷污‘爱’这个词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谎话说得太多,可信度造就成零了。凌毅玄,如果你不能保证以后一定会娶我,就请放我走。我的处子身已经给了你,就不再欠你什么了。你们有钱人包养**这种游戏,我玩不起!”
看着杜斓倔强近似于固执的神情,凌毅玄无言以对。她说得不错,就算不愿意,凭现在自己的身份,“凌风”企业未来的总裁夫人铁定是某位德“财”兼备的大家闺秀。杜斓要的婚姻和爱情,他同样,给不起!
凌毅玄回身走到衣柜前,开始穿西装,打领带。穿戴完毕后,那个英俊潇洒,温文尔雅的商界贵公子形象又出现在杜斓眼前。犹如初见他时一样的冷漠,傲视一切。
凌毅玄走到房门口,背对这杜斓,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必须回公司。待会儿林姨会把你的衣服送进房间,如果你坚持要走,她会给你安排车送你回去。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想留下来……”
“你不用白费口舌了,我不会留下来。但无论怎样,感谢你这次的帮助。”杜斓朝着凌毅玄的背影低头鞠了一躬。
凌毅玄不再说什么,大步离开房间。
杜斓回头再次望向窗外,看见那辆黑色宾士已等在了别墅门口。过了一会儿,凌毅玄走出别墅,司机忙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他上车前又回身向杜斓所在的房间窗户往了一眼。杜斓闪身躲到窗帘后,瞄见凌毅玄剑眉皱了一下,坐进轿车。
杜斓神情落寞地依在窗边,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不禁暗自诧异一向保守含蓄的自己怎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她坚守了24年的贞节啊!一定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又被父亲逼着回赌债,一时失常导致内心长久压抑的情感一下子爆发了。对!绝对是这样!
“斓小姐,你的衣服我给你带上来了,少爷还吩咐为你准备了早餐,穿好衣服后请下楼用餐。”一位身着管家服,年约五十多岁的美貌妇人出现在房门口。
杜斓回过神,朝着那位神情和蔼,面容像珍珠般温润慈祥的中年妇人点点头,乖巧地一笑,“谢谢你,林姨,我马上就下去。”
林姨笑着将衣服放到床上,在看到凌乱的蚕丝被下那印上朵朵红梅的床单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还……参杂了些许暧昧的味道。那笑容,让杜斓不禁联想到了封建时代,那种在儿子、儿媳新婚之夜后跑去检查芙蓉帐内是否有落红的婆婆。刹那间,杜斓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这位林姨等会儿会不会把这条床单偷偷收藏起来。
咦~杜斓猛地甩了甩头,暗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