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戏曲,他们家就是吃的也特稀罕,那点心那汤水我们家厨子可做不出来。”
中间采白进来数次,不是来传几个管事的话就是带着几个管家媳妇进来回话,诸如西厢的窗棂碧纱旧了,换下来是用纸糊还是纱糊,或是说秋茗居打破了一些公中的用具,四奶奶准备记哪边的账上,还有外头银楼里送来新炸好的金镯子,等着结账。
李妙琼都懒洋洋的跟几个媳妇解释,说:“身上不爽利,就不起来了。”
那几个媳妇不过扫一眼那跪着的小丫头,都心知肚明,脸上赔笑,“四奶奶不舒服尽管歪着,我们不过两句话而已。”
这般一下午过去,算算裴珩日常回来的时间,李妙琼才和颜悦色的对月芍道:“你侍候的很好,昨日里曹家逛园子逛得疲,叫你这么一按,松快许多。”
月芍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跪着的膝盖几乎失去知觉,又饿又累又渴,还要承受这满屋子里看笑话的目光。听到这一句话,身体一软,只怕没有倒下。
她声音略略沙哑,“谢奶奶夸。”
李妙琼微微笑着坐起身,伸手将月芍下巴一抬,问她:“今儿个叫你侍候我,委屈你了?”
怎么可能不愤怒和委屈,月芍死死握着拳,越过李妙琼的眼睛看向后方,木然道:“不委屈。”
李妙琼手指用力,坚硬的指甲紧紧戳进月芍细嫩的皮肤,“不委屈,不委屈摆出这张脸来?给谁看,是要给四爷看,叫四爷知道我亏待你了?”
月芍疼的眼泪冒了上来,“我没有。”
李妙琼冷笑,“没有,当着我的面都敢露出这样一副哭啼啼的可怜样子,莫不是平日里就用这一套来哄骗四爷,叫四爷跟我离心。”
王妈妈在旁跟着呵斥吓唬,“今个儿奶奶叫你侍候是瞧得起你,你要是在四爷面前多说一句,我明儿个就让牙婆来家把你卖了。”
月芍流着泪道:“我不敢。”
李妙琼满意的笑,这才松手,但指甲已经在月芍的下巴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她拍拍月芍的脸,道:“今天回去吧,明个儿你再来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