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大太太陶氏气得差点将一个婆子打死。
原来陶氏身边一个管事妈妈骇然发现后院守门的婆子竟然私下放了外男来私会丫头,通告了陶氏,将婆子抓起来,结果竟然问出了七八个有私情的丫头和媳妇来。
陶氏将这些丫头通通交给人牙子去卖了。
这里头一个丫鬟正是香蝶,李妙琼知道几乎没有气炸肺。一个小姐身边的丫头不干不净,让人知道,还会瞎猜做主子的小姐是不是也是个****。
李妙琼恨得不行,特意吩咐牙婆将香蝶往远处卖,决不许她在岐州甚至岐州附近出现。
但是即使处理了香蝶,李妙琼还是觉得呕心。
上门求亲的越发少,媒婆觉得她眼光高,都不敢替她说亲事,李妙琼的姐姐还特地上来说:“你不要挑剔,趁着年轻嫁了,岁寿添上去,更寻不到好人家。你这样在家里,爹和娘都不爱出门见人了……”
把李妙琼说的憋屈不已。
还有家里大哥大嫂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虽然不至于当面说什么不好听的,可就那眼风,也已经让李妙琼受不住。
陶氏无奈,本来处理家里这件丑事已经筋疲力尽,还要调和归家女儿和媳妇之间的关系,想着女儿如今亲事老大难的苦境,不由埋怨她:“当初我怎么说的,让你跟珩哥好好过日子,你倔着性子就是不肯,如今归家了再说亲事,你这个不满意,那个不喜欢,难道想要老死在娘家?别怪你嫂子有意见,她自己还有女儿要嫁,有你这个老姑姑挡着,以后亲事要给人背后说道。”
李妙琼早就一百个一千个后悔了,白日里将那些上门提亲的人与裴珩对比,夜里则品尝着悔痛、悲伤的滋味。为此,她甚至上门将马仙姑给骂了,砸了她静室。
可让她嘴上跟谁服软是不可能的,冷笑道:“娘你这会儿说的好听,那日裴珩身世闹出来,不是你领着大哥去给我拉嫁妆的,现在倒好,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都没错。”
闻言陶氏又头痛,又惭愧,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如今米已成粥,还说这个做什么。”
陶氏可以躲避,但是李妙琼如何逃得过日日夜夜的锥心之痛。
她日日夜夜坐在窗户口发呆,眼见得憔悴了下来。见她这样,陶氏又心疼,问她:“你这是做什么,自己折腾自己就能挽回不成,如今他人不在岐州,看不到你自苦的样子。你呀,从小都叫我给娇宠坏了,心直口快,我当初就是怕你这性子嫁到外头不行,才跟你姑姑商量,将你配给珩哥,谁知道也是一桩孽缘……”
一直呆呆不言语的李妙琼听到这里,开口了,“不是孽缘。”她无神的眼睛里仿佛有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我跟珩哥,一定不是孽缘。”
陶氏看她的样子不对劲,有些吓到,“琼儿,你听娘的,把珩哥忘了,将就些,嫁了吧。”
李妙琼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幽幽道:“爹是不是要入京去贺圣寿,每年这个时候,宗人府都会开宴招待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