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在想着此招怕是不行。虽然她手里有申府的房契地契,可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林翕对申府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皇帝登基,万民朝贺的日子,申府作为此地乡绅,申远道又是城主,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简单便捷的入京方法。
只此刻,若是想要拿下申府,也不是不行,但耽搁的时间太久,她等不起。而且,她若是在此地,大摇大摆的争起来了,难保不会引以上面的目光。
安稳的生活虽然让人向往,可林翕和楚宣毕竟不是普通人,一招身份败露,连林母也要遭了难。现在向往安稳,不过是为自己的懒惰与心慌找借口罢了,须知平静下面乃是暗潮涌动。倒不如奋力一搏,赢得日后真正的安稳。
林翕到了申府,被留着说了一会子话,天色也都晚了。
走在长廊上的时候,遇到了几十挑着红灯的人,几个少女皆是穿着浅红色衣裳,唯独中间的女子,一身大红色衣衫妖娆,脸上带着透明的大红面纱,隐约可见红唇。
林翕目光微动,侧着身子过去了。
那边的人也没注意她。
唯独那被扶着的新郎官,眼睛有些发亮,看着林翕身后的那个男人,面容急切,眼睛里甚至渗出了水花。
申云见此,戏语“相公若是喜欢那女子,纳了奴家也不会反对,奥,对了,还有她那傻子相公,生的到也俊俏。咱们夫妻一人一个,倒也合适。”
“你这****!”
“谬赞了”
林翕不敢让楚宣一个人单独住,只谎称自己是楚宣的妻子。在此处,她也不再是林翕,而是方蓝,北方一富商的女儿,因战乱流离。
到这,林翕就不得不想起林母。那是一个懦弱的女人,林翕想。但她对她也确实好,所以林翕愿意抢这个皇位,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起初听到林母告诉她这事的时候,林翕并没有多想。到了此地,才发现,林母这局部的精妙,十几年的光阴,任何人都不知晓。而且这局,任何人用都不成,只能林翕用。
林翕这一生,几乎都是在保护别人。站在别人身前,鲜少被人保护,如今第一次这样一个弱女子保护,免不了心生感动。
只可惜林母在怎么细心,到底算错了人心。若是原先的林翕,放下心来隐居在此地,见着如同申远道那般不要皮脸的人,早都一口血呕心肺,怎能过着舒心。
心里想了半天,最终对着镜子放下了头发,越到紧要关头,才越不能着急。否则满盘皆输。
楚宣今天陪着林翕走了一天了,到了房里自己找了个角落便坐下了,林翕不理他,他也悠闲的在地上写写画画。
只林翕一开门,他的眼珠子立马集中在林翕身上。
林翕是想看看外处风景,刚迈出了一步楚宣就紧紧跟在她身后,离得稍微有些距离,再确保林翕不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开。
申府附庸风流,倒是种了不少奇花异草,林翕是女子,对花草这类东西,虽说不上极爱,但也是喜欢的。尤其中间那些淡粉色中簇拥的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那样鲜艳的红色,令林翕心里欢喜。